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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龙头效益

上个世纪80年代,泾源大地草木茂盛,植被覆盖率达85%以上。可是越穷越生,越生越穷,正是人口不断膨胀,为了生存和吃饭进行着无情的破坏。生存的本能使人们用原始的手段,向土地索取食物。人们无节制地毁林烧柴,开荒种地,放牧铲草皮(进行高温堆肥)。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山上的树、草和其他植被,便悄悄地枯萎、死亡,根系裸露在人们的视线里。山的绿色被一层一层的黄沙所取代。无休止的开荒使自然失去了平衡,于是,自然对人们的惩罚也就顺理成章了。天不能不下雨,人也盼着下雨,可雨一下却带来了更大的灾难,雨水从山上倾泄而下,肥土层被冲走了,土里的庄稼被冲走了,留下的是裸露着青沙石的山梁山洼,房屋说塌就塌,温饱的希望被滚滚的洪水无情地席卷而去。尽管这里的人竭力想从土地里获取更多的东西,土地给予他们的却越来越少。生存在这块土地上的数量惊人的劳动者轮为贫困人群,他们所掌握的只是那些由祖辈那里继承下来的、一成不变的原始耕作技能,在干旱贫瘠的土地上,广种而薄收。春天撒下种子,便让他自生自灭,听天由命,等到收获的季节,往往是连种子都收不回来。

也正是人们无节制的毁林造田、开荒种地、过度放牧的不明智之举,致使原本秀美的河川肌体裸露。水土流失、土地沙化、草场退化、灾害频频,山区已到了一方水土养活不了一方人的临界限,日益恶化的生态环境,严重制约着泾源的可持续发展。洪水无情地把一片一片良田在一夜之间变成沙滩。许多老人眯缝着混浊的老眼,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里怎么就年年发洪水?当有人告诉他们:那山上的柴草不该毁,不该开荒,不该无节制地去放牧,生态平衡不该被破坏,他们惊讶地问:“不开荒吃什么?不到林地放牧,难道到家里放?”他们都是一脸似懂非懂的神态。

镰刀、斧头、镢、铁锹,孩子手中的火柴,农户家的牲口,一齐袭向林草,蚕食着脚下这片绿色的土地。人们一面创造未来,一面又无可奈何地毁灭未来……

先进与落后,发达与原始,文明与愚昧!一幅剧烈变革的西北农村90年代的现实缩影!

向贫困宣战,是世界性的历史任务。

中国在上个世纪末打响了解决6500万贫困人口的温饱问题,不把贫困带入21世纪的攻坚战。向贫困宣战,是历史赋予全国人民的重任。

西海固的反贫困之战,以1993年自治区第一次山区工作会议为滥觞。会上提出了“种草种树,发展畜牧,治穷致富”的发展战略。南部山区的贫困受到多方面的关注。区党委、区政府普遍认为:宁夏要发展,南部山区是关键。于是在政策上、资金上给南部山区以倾斜,在山区实施养牛工程、养羊工程、种植业加工业工程,以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

泾源县正是利用这一契机把畜牧业的发展作为一项增加农民收入,振兴经济发展的特色产业来抓。全县黄牛养殖业主要有各家各户分散饲养、专业户饲养和园区饲养等形式。黄牛的品种主要是秦川牛,当地群众称其为“爬山虎”,秦川牛因产于陕西“八百里秦川”而得名,它是有名的役肉兼用的地方优良黄牛品种,具有体格强壮高大、结构匀称、毛色美观、役用能力强、肉用性能好、遗传性稳定、适应性强等特点,是当地生产高档牛肉的首选品种。有人称它为“国之瑰宝”。

秦川牛在其发展历史上有两次转变。第一次是由肉用向役用方向的转变,即从生活资料向生产资料的转变;第二次是由役用向肉用方向的转变,即从生产资料向生活资料的转变。目前泾源县的黄牛品种主要为自治区家畜改良繁育中心提供的短角和西蒙塔尔两个役用、肉役兼并品种进行冷配杂交改良后的秦川牛后代,其外形更漂亮,毛色光滑皮实,又好养,劲也大。因而品牌也就越来越亮。

90年代后期,全县共养牛30959头,其中存栏20823头,出栏10022头,良种牛占存栏数的74%,虽然有人对发展畜牧业成竹在胸,满腹牛经,未来的畜牧业发展宏图已在他们的心里描绘了千百遍,但苦于资金缺乏,他们在等待着、期盼着契机的到来。因而他们一直在舞台帷幕的后边,怀着亢奋的心情跃跃欲试,预谋着在这个行业里充当一个主角。

果然一个契机应运而生,应时而至。1997年3月13日,福建省厦门市开元区、厦门市建设委员会与泾源县对口帮扶第二次联席会议在泾源县举行,会议就加强两省之间的合作进行了认真商讨,对帮扶的有关事宜达成共同识,并产生了会议纪要。开元区委书记王昆仑、厦门市建委副主任林约翰与泾源县委书记虎彦彪在会上作重要讲话。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一份凝聚着福建厦门、宁夏泾源两省区县人民友谊合作会议纪要签订了下来。首批从厦门开元区来泾源县挂职的蔡顺驰带着厦门市干部和群众的重托来到泾源县。随着固原地委对他的任命(泾源县委常委、泾源县人民政府副县长)书的到来,为期两年的艰苦的扶贫重任便落在了他的肩上。

三月的江南早已细雨霏霏,草长莺飞,柳绿花红。而此时的泾源天气却依然寒冷,倚窗远眺群山依旧披着素妆。锁住文明气息和湿润空气的群山,却无法抵挡长驱直入寒风和冷空气的侵入。蔡顺驰不顾因水土不服给他造成的浑身不适,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为自己鼓劲,既来之,则安之。即安就得干事情,才能无愧于两省区人民的厚望。他白天下乡了解情况,晚上阅读有关资料熟悉当地情况。当他了解到泾源县回族群众历来有养牛的习惯,并且养牛业作为泾源县一个支柱产业,在县域经济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受到各级组织的高度重视,为增加农民收入起到了重要作用。泾河清真肉联厂年屠宰量达20000头以上,所用的肉牛量很大,为保证牛肉产品的质量,均需要牛龄在一年以上的肉牛。肉联厂在屠宰前,不论是肉牛役用,也不管是犊牛、青年牛、成年牛或老年,均需催肥后的牛,不仅体重增加,而且肌肉间的脂肪量增加,肉的纹理明显,肉的嫩度、特性及香味都有所改善。蔡顺驰认为这是帮扶的一个很好的项目。泾源县群众历来有养牛的习惯和传统,养牛也没有过高的技术性要求,一般老百姓都可以随便饲养。并且,遇有外地客户订货,厂里才到处东一头西一头地收购,这样既不能保证牛的质量又影响按期供货。这是一种很好的商机。若是能投资引导农民充分利用这种商机,搞集约化、规模化黄牛育肥,既能让群众有赚头,又能使当地的龙头企业肉联厂受益,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一个大胆而有创意的设想便在蔡顺驰的大脑中形成了。经过考察并与县上领导研究,决定首先在兴盛乡搞“公司+农户”的经营方式,联户搞规模化肉牛育肥的构想,如期在兴盛乡兴盛村开始实现了。蔡顺驰争取对口帮扶资金20万元,让农民自筹50万元,建养牛设施。用他投资的20万元购买100头架子牛分别放在兴盛村、新旗村、兴明村搞集中饲养,进行滚动式发展,带动村里的贫困户参与,让贫困户从中受益。

经兴盛乡党委书记禹恩宽和乡长杨志德的推荐和闽宁办的调查了解,蔡顺驰最后确定了兴盛乡兴盛村有养牛、贩牛、宰牛经验的者义堂、丁长喜、马旦娃等9名村民作为集中饲养黄牛示范试点户。这9名村民便在兴盛乡成立了“兴牛公司”,吸纳更多的农户加入,同泾河肉联厂签定了收购合同,按照该厂提出的要求和饲养配方,搞定单肉牛育肥。其中,在兴盛村由者义堂、丁长喜等8人饲养90头牛,其余10头由兴盛乡新旗村的于全会饲养。他们除饲养这100头闽宁办扶持的牛外,另外低价从周边市场买来架子牛,经过3个月的饲养便直接出售给县肉联厂。一头牛最低赚300元,100头牛赚3万元,一年搞4期架子牛育肥成400头商品肉牛,加上这时架子牛产犊以及本村的牛贩子不断从外地贩进来土杂牛,兴盛乡兴盛村这个有326户1456口人,人均年收入不到800元的贫困村,当年牛的存栏便可达近2000头。一头牛按2400元计算,年产值就是48万元,仅养牛一项增加农民收入240元。蔡顺驰这样盘算着,他每天除了处理县上的一些正常工作外,大部分时间都放在调查研究、熟悉农村工作和兴盛乡的兴牛公司的事务上。一个多月下来,除了掉头发,脸上被高海拔太阳紫外线照射脱了一层皮外,他因胃病,吃不惯泾源饭菜的辣、麻、咸口味,体重减少了10斤!但兴牛公司因联结市场,服务于农户的运作方式行之有效,当年就有150名辐射贫困户受益脱贫。这一成功范例便在全县推广,兴盛乡也因此被定为全县养牛示范区。几个月后,又黑又瘦的蔡顺驰带着他反复考察论证用心血写出来的涉及农业、卫生、教育等项目的可行性论证报告回到厦门。他找领导、找亲朋好友帮忙,为泾源县人民的事业出资出力,为了把帮扶工作做好,他便一改常态做起了高级“乞丐”。王昆仑书记看到眼前又黑又瘦,同以前判若两人的蔡顺驰关心地对他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蔡顺驰却说:“同泾源县的干部群众相比,我的困难算不了什么,只要能在这两年时间里为泾源县的老百姓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厦门市委常委副市长刘成业看了蔡顺驰又黑又瘦的样子,心里很感动。他在厦门市干部会上讲:“我们的挂职干部在西海固地区工作不容易,他们同我们厦门市的干部相比,起码多吃半公斤的尘土。尤其是海原县和泾源县同其他县相比更艰苦。他们要求解决的资金、项目,涉及到哪个部门都要从快解决!”随着掌声,在座的领导向挂职班干部投去理解、支持、敬重的目光……

会后,蔡顺驰的朋友、厦门市经协办副处长兼对口支援办副主任王向辉紧紧握着蔡顺驰的手说:“你老弟帮泾源县人民养架子牛,把自己也累成了架子牛,还是让兄弟们给你崔肥一下,请你吃一顿。”蔡顺驰说:“饭倒是其次,我的肉牛育肥项目怎么样?”王向辉笑着说:“牛要催肥,人也要吃饭,放心吧,领导正在帮你想办法。”

在餐桌上,蔡顺驰的一位当老板的朋友说:“还是去给领导说你有胃病,早点回来吧。你是正处级,到那贫困的小地方去挂职当副处级干部,你说你亏不亏?你还傻待在那儿图个啥?”蔡顺驰说:“我是党员,党需要我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去发光、发热,再说那里人确实需要帮扶:他们世世代代广种薄收,种的庄稼七分种三分收,由于日照时间短,昼夜温差大,那里连水果都熟不了,但他们仍然种,仍然战天斗地!”在座的人听蔡顺驰这么一说,都不好再说什么,他们觉得他是正确的。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比起那些用机会成本算个人得失,向组织要官、跑官的人,蔡顺驰能保持如此的心态真是难能可贵,真是可钦!可敬!干怀!在座的朋友集体举杯敬他。

有了兴盛乡的联户集中养牛的成功经验,泾源县各乡镇也纷纷行动起来。把一家一户小规模、粗放型黄牛的传统饲养方法逐渐转向集约化、大规模的圈养。尽管如此,仍不能满足泾河肉联厂的屠宰需求。此时,泾河清真肉联厂已同荷兰、伊朗、俄罗斯、香港等国家和地区有了生意上的往来。该厂生产的红烧牛肉罐头、牛肉馅、牛肉干等受国内外客商的欢迎,泾河清真肉联厂这个名振各地的龙头企业受到自治区、固原市和泾源县委、政府的高度关注。同时,也受到厦门市领导的关注。为了支持他们办好这个王牌企业,带动当地畜牧业的发展,带动南部地区经济发展,自治区政府从资金等方面给予了很大的支持。蔡顺驰深知清真肉食品在国际上销路很好,尤其是这个厂生产用的原料牛,是用当地无污染、无公害、高营养、富含矿物质及纤维质的自然饲草喂养的优质肉牛,其肉质鲜嫩、色泽诱人、美味可口、低脂肪、高蛋白,是现代家庭、涉外饭店、星级宾馆首选的产品。这是泾源县发展养牛业的靠山,是泾源县的希望。泾河清真肉联厂要建肉牛育肥中心,但苦于资金困难。支持肉联厂做强做大,重振雄风,是各级干部群众义不容辞的责任。泾河清真肉联厂意欲在本县建大型现代化的肉牛育肥公司,蔡顺驰同泾源县四大机关领导经过反复研究决定:泾河开源肉牛育肥公司应由泾源县政府、厦门市对口支援办、泾河清真肉联厂三家共同来建,即县政府出资230万元、闽宁办出资200万、泾河清真肉联厂出资370.58万。“宁夏开源肉牛育肥有限公司”于1997年如期成立。公司在县城以西一华里处,原泾源县制药厂院内建造了占地面积27亩的大型肉牛育肥场,建造15栋,每栋长50米、宽7米的现代化标准牛棚。这个高档次、高标准、现代化养牛基地采用立柱方式,两面都用玻璃钢窗,夏季通风,冬季保温。每栋牛棚的外面还设有长50米、宽7米的牛棚外晒场。如此设计、建造先进的牛棚在宁夏尚属一流。满负荷时可以饲养1500头架子牛。按一个催肥周期为3个月算,一年可饲养催肥6000头架子牛。一头架子牛购买时1800元左右,经过3个月催肥饲养可卖到2500元。仅此一项一头牛净赚150元。6000头架子牛净增90万元!

产值?盈利?效益?龙头效应?利益分成?根据三方协议,出资方的收益将全部用于企业再发展,为企业继续增添造血功能,扩大扶贫范围,保持帮扶的持续性。其具体运作方式是:由公司统一购牛,建档立卡后给农户饲养,四个月后回收,经快速育肥后进行加工和销售。农户饲养的肉牛,每净重增加1公斤给农户报酬5元耀7元,每个周期每养一头牛农户可获报酬550元。这对于买不起牛的贫困户来说,圆了他们的养牛梦,且在饲养过程中所产牛犊归农户所有。泾河开源育肥公司让他们饲养的牛不仅可以耕地,并且解决了地里的肥料问题。香水镇城关村村民马秀莲首先算了这笔账,她说:“我种7亩地,需要700元的肥料钱,替泾河开源育肥公司养两头牛,饲养半年不仅省下了700元的肥钱,还能领到近1000元的育牛报酬。”

现代西方人称中国为团粒社会,除了以政权形式巩固以外,还靠的是传统、朴实的扶贫济困的民风。用泾河开源肉牛育肥公司人的话说:带动农户致富是一种责任。仅仅是一种责任吗?还有一种觉悟,一种境界,一种精神。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泾河开源肉牛育肥场,迎来了最辉煌的时刻。

1998年11月,自治区党委副书记任启兴、固原地委副书记郭干文到泾源县泾河清真肉联厂,泾河开源肉牛育肥中心现场检查工作时,对该公司的运作模式给予了高度评价。

12月7日,自治区党委副书记韩茂华和固原地委书记余今晓、专员马金虎到泾源县调研畜牧工作,专门视察了肉牛育肥中心,对他们的作法给予了充分肯定。

翌年8月,固原地委、行署组织离退休老干部,参观了泾河开源肉牛育肥中心。老干部们在这里看到了该公司的龙头效应,感受到了浓浓的闽宁情,也看到了厦门挂职干部不为所有但为所用的崇高精神。

令人遗憾的是:2000年5月,全区发生黄牛“5号”病(即口蹄疫),疫情传入泾源。疫情就是命令!一个村庄发现一头流口水的牛,整村的牛都跟着枪绝!并用气油焚烧深埋。泾源县的黄牛遭受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灭顶之灾。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在人类的能力还没有达到完全抵御自然灾害的今天,谈及泾源黄牛育肥的成功、失败、幕起、幕落……已没有任何意义。老百姓最关心的是自己的牛能卖好价钱。

令人欣慰的是,在泾河肉联厂、泾河开源肉牛育肥中心面临“山重水复疑无路”的紧要关头,甘肃中汇集团公司让他们看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曙光。甘肃中汇公司创建于1999年,涉及房地产、物业、农业开发、养殖业、肉牛羊屠宰加工、销售等行业,现有资产3亿左右。2004年5月,该公司总经理张义在考察牛羊肉加工项目后,意欲在甘肃省平凉市新建肉食品加工厂,无意中打听到泾河清真肉联厂的情况,因管理体制不顺,经营不善,龙头企业陷入资不抵债,无奈于2003年7月依法宣布破产。泾源县政府正寻找既具有重组实力,又能继续发展牛产业及清真肉制品加工的企业。双方经过多次洽谈,终于在2004年6月,甘肃中汇农业发展有限公司以500万元价位买断了泾河肉联厂的经营权。使这个停产多年的“龙头”企业,借助外力的作用,重新振兴泾河清真牛肉系列产品的品牌。此举意味着泾源县黄牛龙头企业将重新发挥作用。

重组的泾河肉联厂将依托“泾河牛肉”的知名品牌,继续按照蔡顺驰的创意:依照“公司+基地+农户”的模式建立肉牛基地,把好收购、疫病防治关口,聘请国内畜牧兽医、牧草等方面的专家,推广肉牛养殖技术、胚胎移植繁育技术、牧草种植技术。同时在兰州、北京、香港等地建立泾河肉牛制品营销网络;恢复俄罗斯、中东国家的销售业务关系;同各乡镇达成协议:每年育肥5000头高档肥牛,做好活牛供香港的牛源储备工作。

谁能拥有“美哉泾源牛肉,誉满全国”的赞美诗?

——唯有我泾河;

谁能拥有世界一流的牛屠宰加工线?

——唯有我泾河;

谁能拥有集欧共体卫生标准与伊斯兰屠宰方式于一身?

——唯有我泾河;

悠悠“泾河”,源源流长。

这是泾河人的自己的赞诗,是古老的泾河奏出的新曲。愿这首新曲伴着泾河欢快的节奏走向全国各地,再度叩响更加广泛的市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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