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帝病情好转,念在旗府对丹国做出的贡献,从牢中放出旗府一家,驱逐出华安城。
珈兰赶到华安城时,旗家上下已经离开,现已不知所踪。珈兰四处打听,没有结果。正郁闷的不行,这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挡在自己面前。
“走开。”珈兰伸手去拨,那少年却纹丝不动,珈兰心中感叹,好结实的身体。
“跟我来。”那少年说着,转身就走。珈兰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跟着他就走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那少年带珈兰走到一处巷子里,珈兰扫视了周围一眼,没有人,这人什么目的?
少年转回头,看着珈兰,“道长跟旗府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那有什么目的?”
“也没有目的。”
“没有关系也没有目的?你当我三岁孩童吗?我岂会相信你说的?”那少年有点火起。
珈兰不想起冲突,于是回答,“我与旗府的老太君认识,听说旗家出事,所以来看看,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那少年打量了珈兰好久,才开口,“我不相信你。”
珈兰听他这么说,觉得好笑,问,“你又是谁?”
那少年自豪地说,“我乃庞将军的义子,庞远。”
“原来是庞将军的义子啊,失敬失敬。”珈兰恭敬地一弯腰,“不知老太君近来可好?”
“这个我不知,我也几天没见他们了,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庞远拖着下巴,认真地回忆。
“那有劳庞远小将了,老道告辞。”珈兰近来也学会不少客套话,此时应用起来得心应手。
洛枫见师傅走得急,心想肯定是出什么事了,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跟师傅一起生活的日子,感觉就像一家人一样,师傅就是父亲,师傅这一走,就好像少了一个支柱,所有人都在问,师傅什么时候回来,大家都在害怕,因为曾经失去过一次,所以不想再失去。洛枫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虽然师傅把所有的银子都交给了他,让他照顾好这些弟弟妹妹,但没有师傅在,就仿佛没有了目标一样,大家都没精打采。
“大哥,师傅怎么还不回来?”童云拽着洛枫的胳膊,边摇晃着边问。
“师傅不会不回来了吧?”齐薇小声地问。
“闭嘴!”溪嵌狠敲了齐薇的脑袋一下,“师傅肯定会回来的!”
齐薇捂着脑袋点点头。
“你们说师傅到底去哪了?”希萍问。
“华安城。”小芸回答。
“你怎么知道的?”希萍转头看向小芸。
“师傅说过,她要去华安城,要不是你们,师傅早就去了。”
“师傅为什么去华安城?”洛枫问。
“不知道,师傅只是说要去。”
“我们去找师傅吧。”成宇提议。
众人纷纷同意,于是收拾了行李物品,洛枫租了两辆马车,一行人往华安城而去。
厉国,江玉和石岩住在一家客栈。夜已经很深,江玉已经睡去。石岩穿上夜行衣,独自一人潜进旗木住的驿站。因为旗木刚到厉国,厉国皇帝还没有给他安排府宅,所以暂时住在驿站。
旗木此时正在灯前看书,虽然到厉国是他自己的决定,但真到了这里,还是让他心里很不好受,躺在床上只会让他越来越睡不着,所以每天晚上都看书看到很晚。
驿站守卫竟然一个都没有,石岩悄悄潜进来,隐藏在旗木房间对面的树影中,透过窗户看到了旗木。还是跟以前一样,难道杀害师傅,叛国投敌在你心里都不会产生一点愧疚之情吗?你冷漠到可以泯灭所有感情吗?越想越气,一个闪身,跃进旗木房间。
旗木看着石岩,慢慢放下书,站起来,“师兄。”
“师傅是不是你杀的。”
“是。”
听到他这么镇定地说住这个字,一点愧疚之心都没,只觉大脑刹那空白,血气上涌,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拳打在旗木脸上,因为这一拳力道太大,旗木没站稳,身体向左后方倒去,撞上后面的桌子。旗木嘴中一阵腥甜,嘴角流出血。
石岩瞪着他,“为什么这么做!”
旗木让自己站稳,面无表情地看着石岩,“为了统一天下。”
石岩笑起来,“统一天下?统一天下就一定要师傅死吗!”
旗木没有说话。石岩见旗木仍然面色不变,愤怒之气更胜,连解释都不肯解释了吗?你有多无情!一拳又打上旗木的脸,旗木依然不躲也不还手。
“还手啊!你能杀师傅,就不能杀我吗!”
“你不值得我杀。”旗木被打的很惨,却还在说些刺激石岩的话,石岩越听火越大,恨不得马上就杀了旗木,我连杀的价值都没有是吗?在你眼里我一点用都没有是吗?旗木突然握住石岩击来的拳头,抬起一脚把他踢开。
“我现在是厉国的人,念在我们师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今天就饶过你,下次再见,我不会这么手下留情。”
“师兄弟一场?你怎么不念在师徒一场的份上饶过师傅,现在说这些假仁假义的话不觉得羞耻吗!”
“我说过了,我是为了统一天下,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
“好一个不择手段,哼,你这叛徒,我今天就为师傅清理门户!”说着就向旗木袭来。
旗木看向走廊尽头的黑暗处,那里一道影子一闪而过。
石岩的拳头已经袭来,旗木一个闪身躲开,石岩追上,抬起一脚,直踢旗木面门,旗木又是一闪,到了石岩左侧,抬手袭向石岩的后背,石岩一个翻身躲过,两人就这样在院中打得难解难分,这时周围响起一阵脚步声,听方向似乎是朝这边而来。
旗木挡住石岩袭来的拳头,拉近与石岩的距离,在他耳边低声说,“快走!”
石岩趁势一掌击在旗木胸口,旗木当场口吐鲜血,捂着胸口向后退去,退了几步仍然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单膝跪在地上。
石岩看着旗木,恨恨地说,“今日饶你一命,从今天起,你就准备着受死吧!”说完消失在夜色中。
旗木抬起头,看着石岩消失的方向,又吐出一口鲜血。很快,厉国的官兵就赶到了,将旗木围在中间。
“旗将军,发生了什么事?”为首一将军看着旗木问。
旗木咳了一声,擦了擦嘴边的血,慢慢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没事。”
“刚才那人是谁?”那将军继续问。
“江晁的弟子。”
那将军听旗木这么说,严肃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原来是同门师兄弟,换做是我,当然也会找上门来。”
旗木看着他那张得意的脸,恨不得马上给他几拳,却忍了忍,把拳头掩藏在袖中。
“看来你们相谈甚欢,不知都谈了些什么?”那将军似乎故意在激怒旗木,什么不该说他偏就说什么。
旗木手上的关节都开始咯咯作响了,恨不得现在就出手,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样的一个小将军竟然会跟他这样说话。旗木看向周围的这些官兵,然后又看向眼前的这位将军,手慢慢摊开,没有理会那将军,转身向室内走去。
那将军见旗木这幅模样,心里更加得意,一个背叛国家的将军,还以为是在自己国家吗?能够亲手杀死自己的师傅,出卖自己的国家,这样的将军也值得我尊重吗?将军,恐怕这一声将军你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