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女儿心计（三）
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做女人非常失败，连自己的男人都抓不住。
后来，我发现我做妈妈做的更烂，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苏默原本一肚子的话反倒被门口那张微笑的脸弄得消失殆尽。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了。
她站着大约有三十秒的时间，甚至都没听到那个讨厌的幼儿园老师叫她。
小丸子从来没有看过苏默这种表情。
哀莫大于心死。
胡胡只能想到这六个字。
自己一个人来参加孩子的家长会，而孩子的父亲却为了别的孩子而来。胡胡怜爱地摸了摸小丸子的头，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幸亏，她不知道门外站着的那个人是她的谁。
一切都毫无希望，似乎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
胡胡本来以为苏默会那样颓然地坐下，或者无奈地走出去。
但是她没有。
老师，打断您一下，就您对我女儿的所作所为，你有必要给我一个说法。苏默的语气很硬，硬的让人害怕。
其他家长开始窃窃私语，站在窗口的季青州也在望着她，他记得她胆小，怕事，最害怕的人就是老师，哪怕是幼儿园老师也不例外，只要顶着老师这个头衔的人在她看来都是可怕的。
站在讲台前的老师有些哑口，讨饶似的说，这位家长，我们下课之后再说这件事情，可以吗？
不需要，现在就麻烦你给我说清楚！我送我的女儿来幼儿园是希望她能够快乐，我不指望她能学到些什么，更不希望她学到那些属于成人世界的龌龊和丑恶！你身为一个老师跟学生做这种交易，你觉得你配做一个老师吗？苏默质问的声音不大，句句有力。
可是……我只是让您的女儿带她的父亲来而已。
哼，把家长带过来然后就给我女儿一张废纸一样的奖状？未免太可笑了！你上学的时候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单亲家庭的孩子吗？你不知道她们都很脆弱吗？句句反问，逼得那老师说不出话来，那老师年纪也不大，估计也是刚毕业出来，没想到遇到苏默这种家长，也算是她倒霉。
单亲家庭这个字眼一下子戳到了小丸子的心，虽然她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不太好，其余家长和孩子的目光更加让她觉得不舒服，但是她有些高兴，她那畏畏缩缩的母亲，此刻正为了她做一些意想不到的斗争。
这位家长说得对，你怎么可以和孩子做这种交易呢？有一个家长高声说道，接着有不少人跟着附和。
本来老师就很理亏，现在又这么多人和苏默一样谴责她，更加不知所措。
不知什么时候，园长走了进来。
那年轻老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走到那中年女人身边。
苏默在心里祈祷两人千万不要是母女。
中年女人矮矮的，胖胖的，但是看起来十分和蔼，苏默料想她应该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你们班的事情我刚在窗口已经听到了，先请各位家长回去，我们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那位家长和老师跟我一起到园长室吧。
园长始终是笑吟吟的，看得苏默十分舒服。
园长室。
苏默，那个年轻的老师，还有园长三个人。
室外。
小丸子，胡胡，小南瓜，以及他爹毛雪旺。
苏默没想到园长第一个举动居然就是非常安慰似的拍了拍那个年轻老师的肩膀。
苏默心中有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她忍。
园长，我需要一个说法。苏默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以后你的孩子别来我们幼儿园了。园长说话的语气森冷森冷的，和刚刚完全是两副模样。
苏默想了若干句接洽的词句，只是这句话让她无论如何也接不了，什么意思？她这是要开除小丸子吗？
为什么？
哼，你以为这次你们家孩子就算留在了学校，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苏默确实没想到这一层，她一想到她的孩子这段时间以来都是被这种所谓的老师教育，她觉得犯恶心，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给胡胡教呢，指不定能教成一个专职女流氓，女流氓总好过这种幼儿园教出来的复制品。
苏默不知道说些什么，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扇眼前这个中年女人两个巴掌，然后朝她脸上吐口水，妈的，真贱！
苏默的怒气现在已经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程度，再这样发展下去，苏默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窗口的胡胡现在听得也是怨气丛生，要不是小丸子拖着她，她早就冲进去了。
现在的孩子就被这些所谓的老师教出来的吗？真是可笑，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做老师，还不如我教的呢。
这一点，她倒是和苏默不谋而合了。
知了叫的很欢畅，阳光洒得特别肆意，所有的一切都暗示着这应该是个好天气。
此刻苏默脑子里想的就是，她要给她的女儿转学，她要让她的女儿离开这个垃圾学校。
接下来那个贱女人的话完全将今天这样的好天气毁的一干二净。
我奉劝你一句，那个贱女人又开了口，她说的那些话让苏默恨不得化身裂口女，持一把大剪刀剪开她那张臭嘴！
别年轻时跟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瞎混，搞出这么个野种，有娘生没爹教，心理扭曲，将来去危害社会。说这些话时，那个中年女人驾轻就熟，似乎说了许多遍，有许多的经验。
什么叫野男人？什么叫野种？什么叫心理扭曲？什么叫危害社会？苏默一下子就冲了上去，抡起手里的包就砸了上去，直对着那老女人的脑袋，顿时就见了红。请注意抡这个动作，苏默活了这么大年纪，没打过人，更没抡包打过人。
那个年轻老师一下子吓呆了，愣在一旁，不知所措，苏默倒是很淡定地上去给了那个老女人补了几脚，一边踢一边骂，**的是性生活不和谐是不是？更年期综合症是不是？单亲家庭出生，心理扭曲，性格阴暗？你真该塞回你娘的母体重新改造！
那园长一直处于劣势，回击不了，只大叫着保安保安！
她的声音非常大，因此保安来得很是及时。
不过，门口站着胡胡和毛雪旺。
等到保安欲冲进去时，胡胡和毛雪旺一人抓住一个，让他们动弹不得，妈的，这什么烂幼儿园，保安是这么大年纪的老头子，要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顶个鸟用。胡胡和毛血旺就保安问题达成共识。
园长室里，苏默已经停了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园长。
那货嘴里骂骂咧咧，一边作势要报警。
报吧，报吧，老娘不怕你。苏默这会儿是什么也不怕了，活了这么大还没进过一趟局子，人生一点也不完整。
后来苏默真的进去了一趟之后才发现，还是不要去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