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下令攻城,
时间不长,越军的战鼓擂动越加紧凑,同时传出悠长的号角声。
紧接着,五万越兵齐齐动身,向易水城的正门逼近,
看得出对方要准备攻城,徐陌尘侧头说道:“越兵准备攻城了,弓箭手准备。”
传令兵将徐陌尘的话一道道传达下去,城墙之上,五千弓箭手齐齐抽出箭支,搭弓上弦。
肖晨不懂行兵布阵,自然也不懂如何指挥防御,只能静静在一旁观看,
五万越兵齐齐压了上来,声势极为骇人,脚步声,嘶吼声震天动地,
当越兵进入到易水城的射程范围内,各越军方阵将领高喊一声,随着喊声落地,原本慢慢逼近的越兵纷纷仰天嚎叫,高举武器,如野马一样向城墙冲来,展开攻城战冲锋。
骑兵在攻城战当中起不到作用,所以攻城战当中也未曾看到越军骑兵的身影,但各个兴奋到极点的越兵冲锋起来的速度也不慢,从城上往下看去,黑压压的越兵好似潮水一般汹涌奔腾而来,转眼之间距离城墙已不足百米。
徐陌尘一脸冷峻,慢慢将手中令旗举起,然后猛然一挥,喝道:“放箭。”
五千弓箭手齐齐射出,腾空而起的箭支遮天蔽日,密集的箭雨铺天盖地当头而下,越兵的阵营登时惨叫声四起,成片的越兵被射翻在地。
虽然不少越兵被箭支射中并未断气,但再攻城战之中,没有人顾得上去扶倒下的同伴,也没有人去理会那些伤着,倒下的人越多,反而激起越兵的冲锋速度,许多倒地的伤着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后面的同伴撞翻,踩在脚下,再也无法起来
战场之上的冲锋根本不是靠箭阵就能够阻挡得了的,肖晨对此方有体会,而徐陌尘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场上越兵的动静,眼看越兵马上就要冲到城下,徐陌尘非但没有紧张,反而面露冷笑。
如今隆冬时节,护城河按理说早已结冰,只见越兵刚刚踏上冰层,只听“噗通”“噗通”原本看似坚厚的冰层却不料想如此不经踩,前排的越兵还未搞懂什么情况,便掉了进去,冬天的河水寒冷彻骨,不到片刻的功夫掉进护城河中的越兵便没了动静,后面的越兵虽然看的真切,但想收脚步已经收不住了,他们身后的越兵冲锋劲道太大,几乎是把前排的越兵硬生生的推入护城河中,一时间城下惨叫声,挣扎的拍水声四起。
趁着越兵大乱,徐陌尘拿起另一面传令旗喝道:“倒火油。”
随着徐陌尘一声令下,城墙上一桶桶滚烫的火油从城头倾泻而下,护城河内原本还未死的越兵正准备向河外爬去,火油淋下,那些还在挣扎努力爬出河内的越兵直接被烫回河内,紧接着便没了动静,而已经爬上对岸的越兵则是被火油淋了一身,被烫的满地打滚,惨叫声凄惨无比,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徐陌尘看着城下越兵视如草芥鸡犬,没有那份闲心去同情敌人,见火油浇完之后,徐陌尘抽出另一面令旗喝道:“放箭。”
越兵阵营已乱,哪里还能招架得住城头上的乱箭,而且有护城河阻挡,云梯根本无法架起,只能草草撤退。
越兵撤退,城上的守军更是兴奋万分,手中的箭支不停,继续不断射出,大批还未来得及撤退便被城头的弓箭手射杀,即便撤出后的越兵身后也有大批箭雨接踵而至,一时间撤退的越兵后方惨叫声此起彼伏。
首次攻城,规模不大,持续时间也不长,饶是如此也让越军付出三千伤亡,举目望去,易水城前尸横遍野,丢弃的武器甲胄到处都是,
看着溃败下来的越兵,路易斯不由皱了皱眉头,在他看来东陵守军不应该有如此强硬的防守能力,看来自己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自己的对手了。
击退越兵的第一轮攻击,守军将士纷纷松了口气,无不面露喜色,不过徐陌尘的表情却显得没那么轻松,因为他知道,这不过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紧接着下一轮攻击将会更加猛烈犀利。
而越兵似乎并未立刻展开第二轮攻击,似乎是在调整攻击策略,
徐陌尘则是下令迅速补给箭支,准备抵御第二轮进攻,这一天,众人的精神都保持着极度紧张,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直到天黑,路易斯也没再下令第二次攻城,好像第一次攻城士气被挫伤一般,不敢轻易攻城。
在守军眼里,晚间不适合攻城,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毕竟夜间攻城对于攻城一方极为不利,守军的精神也随着天色渐渐变黑而松缓下来,许多新兵抱着武器坐在城头聊天,讨论着一向如狼似虎的越兵也不过如此,吃了一次亏便不敢再攻城之类等等。
徐陌尘不敢大意,毕竟战场上就是斗智斗勇的地方,谁都不能抱以侥幸,主将一念之差便能左右胜败,改变双方命运。
徐陌尘不敢怠慢,在吩咐众将加紧城防补充后,与肖晨一同回到县守府商议,毕竟在徐陌尘看来,今日越军动作太过反常,不像越军一向一鼓作气的作风,徐陌尘心中生疑,随后与肖晨一道回到县守府。
二人落座,
肖晨疑惑问道:“陌尘,今日赢得一仗,为何还这般愁眉苦脸??”
徐陌尘面色凝重:“主公,这越军向来进攻将就一鼓作气,一番攻击不成必然会接二连三发动进攻,甚至连夜攻城都在所不惜,如今为何仅仅攻城一次受挫便草草守兵,属下实在是搞不懂路易斯那老狐狸在想什么。”
肖晨听完徐陌尘的话也不由低头沉思起来,毕竟徐陌尘说的话不无道理,自己虽然不懂行军布阵,但听徐陌尘这么一说肖晨感到不对,不过转念一想也就笑道:“不管他如何,只要有军师在这里,我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不怕路易斯那只老狐狸在打什么歪主意。”
徐陌尘倒是被肖晨这一句话惹笑了:“主公说的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早做防备还是必要的。”
肖晨不由笑道:“军师单说无妨。”
徐陌尘略微沉思一番后对肖晨说道:“我军对待越军的进攻向来就是能守则守,不能守便逃,不过自主公接管东陵郡,各部实力大增,自然城池防守和人员配备上要比以前强的何止十倍,越军进攻受阻自然是应当的,想必路易斯那老狐狸如今只有两招,一招就是夜袭,这第二招就是围点打援。”
肖晨听着徐陌尘的话,点了点头,如今越军粮草必然所剩无几,对于越军来讲越拖反而越有利于东陵守军,路易斯只能速战速决,而如今白天只攻打了一次就草草退兵,如今天色已暗,想必自然是要搞偷袭了。
想到这里,肖晨不由笑道:“那依军师所见是防止越兵夜袭?”
徐陌尘笑道:“对,也不对。”
肖晨这下倒是被徐陌尘这样的回答整糊涂了,看向徐陌尘问道:“怎么叫也对也不对?”
徐陌尘笑道:“防止越军夜袭是必须的,但是却不要过早惊动他们,如果过早惊动他们,那主公岂不是少看了一场瓮中捉鳖的好戏?”
肖晨听罢,顿时就明白了徐陌尘的意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就依军师意思去办,立刻传令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