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很明显这个话题,今天不可以继续下去。楼下传来了轻微的孩子哭闹声,还听见阿桃在低着声音哄,一定是丫丫又哭了。守瑾翻个身,问道:“你昨天说想尽快生个孩子,这话不会当真吧?”
“可以当真。”
守瑾疑惑,试探道:“难道你很喜欢小孩子?看你好像很喜欢丫丫的样子。”
“可以喜欢,你可以生一个试一试。”
守瑾急忙替自己寻找退路:“倘若我们这么年轻就有了孩子,岂不让静宜面子上太过难看,这样总是不好吧。”
唐似才不会信她的鬼话:“依着你的性子,她若是活不下去了,快要死了,你或许就能可怜她,甚至于仗义相助;可她若是活的好好的,还处处与你作对,你只怕恨不得立时气死她才肯解气吧。不过……”唐似拍拍她的脸蛋,“不过你还是少糊弄我一点吧,我知道,你本心里是不想生个孩子的。你对我没有一点了解,也没有一点可怜,除了利用还是利用,生孩子做什么?”
守瑾小心翼翼的翻个身,独自望窗外的月,被人看的一清二楚,实在不是件愈快的事情。
唐似送守瑾到寇家的门外,又开车去了公司。八点三十分左右,寇家人用完早餐不多久。守瑾进门,坐在花厅里的只有寇太太一个人。壁炉才烧起来,寇太太穿着旗袍,饮着咖啡,正在听电匣子里的申曲。守瑾进门,先上前站定打了个招呼。寇太太从眼角飞了一点眼色去看她,一时间并没有说什么,头也不抬,不过看那意思,是让守瑾等着。不想守瑾不给面子,说声:“大妈,我先回房了。”转身便走。
寇太太脸刷的变了,咖啡杯碰撞着桌面上的咖啡碟,发出刺耳的声音。
“站住,我有说过让你走吗?”
守瑾转身回来:“原来大妈找我还有事情,方才不说话,我还以为没事情呢。”
寇太太啪嗒一声关了电匣子:“没有事情就不能让你站在这里吗?”
守瑾是一点也不客气:“没有事情要也要我站在这里?想必是大妈十分想见到我的缘故吧。”
寇太太不屑的冷笑:“自作多情什么,我问你,你为什么今天才回来,我答应过你让在娘家过夜了吗?”
“是没答应,不过也没说不答应,所以大妈以后有这种事情,还是提前提醒一下的好,家里的事情都是大妈管,家里的小辈都是大妈在教导,您不把话说清楚了,我们怎么知道该怎么做。既然是一家人,又不是外人,倘若事事都要做小辈的猜着心意,那也就不算一家人了。莫非您从未拿我们当做一家人?”
寇太太气得拍了桌子,不由自主的也站了起来:“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守瑾装傻:“我的态度不好吗?您字称呼着,大妈一口一口的叫着,我看大姐都没我这么尊敬过,不信改天大姐过来,我把她的话一字一句记下来,然后咱们比对比对,等到时候拿着事实说话,那样就算被冤枉,大家心里也能清楚是谁冤枉了谁。”
“我说一句话你敢顶我十句?”寇太太手心发痒,此时恨不得将桌子上的半杯咖啡通通泼她脸上去。守瑾扫了眼桌面上的咖啡,其实也想泼她一脸的想法。
“我只是在回答问题,您用上顶字,未免太过了。您如果不喜欢我说话,那我就不说了,一句也不说,一个字也不说。不过倘若我不说话,想必也没必要站在这里了吧。我嫁进来是媳妇,不是女佣,家婆如果不打算跟我聊天,我也没什么理由站在这里,那我上楼去了。”
守瑾再次转身。
“站住!”寇太太再次喊住她,手已经向着咖啡杯伸了过去。战争才要发生,不想静宜回来了,甩了皮包,往沙发里一坐,一脸怒气直冲天际。
守瑾随意打个招呼,不理睬寇太太,照旧上楼去。寇太太气得不可收拾,不断的拍着胸膛,双眸散发出恶狠狠的目光,一路瞪着守瑾。
“这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简直气死我了,一大早准备好的,本来是想教训教训她,反倒让她把我给教训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寇家也是你放肆的地方吗,走着瞧吧,咱们的日子还久着呢。”
没想到静宜听了寇太太的话,也不动心,就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火气已然大着,就想是还有人在不断添柴一样,实在消不下去,便大声的喊佣人阿星:“阿星,去把我的酒拿过来。”
静宜往常也是喝酒的,寇太太见她这次喝的不像样子,就算她不说,她也得细细的问一问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要闷不作声,说出来我也好给你分析分析。说你婆婆又说难听的话了?还是你婆婆偏心,向着小儿媳妇去了。”
静宜咣当放下酒瓶,酒瓶已经空了。
“她偏心还不算什么,忍了她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丁点,本来也不喜欢我么。”
“那是怎么回事,跟承英吵架了吗?”“他现在忙的要死,清早出门,半夜回来躺下就睡,想吵架我也得有那个机会。”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平时就算受了再大的气,也不是这个样子呀。跟妈说,妈替你做主。”
静宜推开寇太太:“顾南风怀孕了,你做的了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