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金玉祖突然在洛锦绣的背后幽幽地说。
洛锦绣只是想当初的事情,想得出神,金玉祖这一叫她,她吓了一跳。她转过头来看金玉祖。
金玉祖顺着洛锦绣的视线看过去,玉林坐在花园里,也若有所思。金玉祖只是皱了皱眉头,怀疑地看着洛锦绣,没有说话。
鱼儿敲门:“大少爷,老爷让你过去。”
金玉祖的目光仍旧没有利卡洛锦绣的脸。
“我知道了。”金玉祖仍旧盯着洛锦绣,他想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一些事情,他想知道,自己的弟弟和眼前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自从两个人见面以后,都各怀心事,他向洛锦绣提起自己的弟弟,洛锦绣就一言不发。两个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玉祖,爹叫你呢,你怎么还不去?”洛锦绣禁受不住这样怀疑的打量,打断他们两人之间的沉默。
“好,那你出去转转。我一会儿就回来。”金玉祖随手把门带上,就出去了。
金玉祖敲门,仍旧疏离地站在离金老爷很远的地方,低着头,不抬头看自己的父亲。
“你和儿媳吵架了?”金老爷开门见山,没有转一点弯子。
“是的,父亲。”金玉祖承认了。
“你动手打她了?”金老爷手里拿着两棵核桃,不停地一圈一圈地转。
“没有。”
“那她的胳膊也青紫了一大块,穿旗袍出来,哪个人看不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金老爷不自觉地提高了说话的声音。
“是儿子的错!”金玉祖不做任何解释。
从小到大,金玉祖都是这样额性格,他不争不抢,甚至无欲无求。他是长子,却只做事,什么也不要。只要他的父亲发话,他就去做。无论对于错,他都默默承受着。不悲不喜。
可是金老爷,他不知道如何对待这个儿子。他打金玉祖,金玉祖就一动不动地让他打到消气为止。他怎么看来,都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可是与自己的二儿子相比,他在金老爷的心里就差了十万八千里。金玉祖甚至与自己不亲,就像是客人一般对待自己的父亲。哪怕在金老爷发火的时候,他求饶一下,他服软一下,金老爷也不会觉得,这个儿子根本不是自己。父子俩的感情也不至于疏离到这个程度!
金老爷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是云淡风轻地回答自己的问题,承认自己的错误,甚至没有悔改的意思。金老爷顺手抄起身边的鸡毛掸子就打向金玉祖的背。
金玉祖足足高了金老爷两个头,他仍旧低着头,不发一言,甚至没有求饶一声。就让自己的父亲打。
金老爷房里的丫鬟见状,疯了似的往大少爷屋里跑。她得给大少乃那报信去,因为大少奶奶,自家少爷被老爷狠狠教训着呢!
“你说,你是不是还想着她!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娶她!你说!”金老爷边说,边加重了手里的力度。
洛锦绣看见公公房里的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收回里看金玉林的目光。
“大少奶奶,也不知道谁在背后嚼舌根,说大少爷打了您,老爷在书房教训大少爷呢,你快去看看吧!”
洛锦绣听到这个消息,顾不得关窗,小跑着向书房跑去。
身后的鱼儿一把拉住洛锦绣:“小姐,你慢点!”洛锦绣甩开了鱼儿的手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对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有自己的父亲因为儿子和儿媳闹矛盾,往死了打儿子的!洛锦绣心里想了一千回,一万回也想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洛锦绣推开书房,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出去,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了?”金玉祖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就发火大吼。
这一吼不要紧,金老爷更加生气。
“你个逆子!你是觉得我教训你教训的不对,是不是?我告诉你小子,在我们金家,就是天王老子,也得遵守金家的规矩!金家是儒商!儒商!金家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是动手打老婆的,你坏了我们金家的规矩,如今不知悔改,阿福!阿福!你死哪去了!”金老爷这次是真动了气,一声接着一声找管家阿福。
“老爷,我在这儿呢!”阿福跑过来,站在一边,看这情形,是要动家法。阿福已经想好了怎么解劝金老爷。
可是不等阿福开口,金老爷已经把话说死了:“把全家都叫来,二少爷也让他去祠堂,我要在祖宗面前教训这个逆子!”
洛锦绣见事情不好,冲过来跪在公公面前。二少爷也听到下人们喊出事了,跑到了书房。不一会,“呼啦”一下子围了很多人在书房门外。
“爹,您误会了,不是玉祖打我,您别生气了!”洛锦绣求情。
“你不要给这个逆子说情,今天我必须要教训一下这个目无尊长的逆子!”说着,手上的鸡毛掸子朝跪着的金玉祖打来。
洛锦绣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挡住了这一下。顿时,鲜红的一条印子就出现在洛锦绣的脸上,疼得她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流。
金玉祖没想到,这个恨不得马上逃离他的女人,此时却替自己挨了打。他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只是为了这个名分,才嫁进金家,如今这深深地一条印子,让金玉祖的心对自己当初的判断有了迟疑。
金玉祖回手抱住洛锦绣,自己面向金老爷:“爹,是孩儿错了,您别生气了!”
金家的人都诧异了,这是第一次,金玉祖第一在金老爷打他的时候,他服了软,说了好话。连金老爷也诧异,他的儿子,因为儿媳,真的转性了!
“阿福,去找郎中给大少奶奶看看。”说完,背过身去,不看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大伙张罗着,金玉祖抱起洛锦绣,出了书房。
其实,金老爷心里也很心疼,毕竟做了自己二十几年的儿子,怎么能一点感情都没有?每次打他,他都觉得很后悔,却无法改变这孩子的脾气。金老爷只想让金玉祖像二儿子金玉林那样,和自己亲昵地相处。
金老爷不想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是自己当时优柔寡断,才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他怎么能去怪他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