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正收起翅膀,像一只大黑鸡一样在碎石间跳着,并随着每一次的跳跃,都发出嗒的一声,像极了人类的脚步声。
只是当我看到它的脸时,我感觉身上的寒毛一下子就炸了起来。
我们曾经预想过那只大鸟的样子,刘成说它长的一张人脸,我当时不信。之后随着它我假冒者的身份被揭穿后,他说过的任何话也都跟着他的身份一样,成了不可相信的信息,我自然也就不当回事儿了。
可是当我真正见到那大鸟的脸时,我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准备救人!”
张玉玲的声音把我从震惊中惊醒,她已经将枪口瞄准了那只大鸟。
我的直觉告诉我,张玉玲的枪口正瞄准那只怪鸟的头部,也就是那张像它的羽毛一样黢黑恐怖的人脸。
“嗯?”张玉玲疑惑地发出一声后,我看到那只怪鸟在快要接近刘成的时候竟然停了下来。
我看着那里离的距离,少说也有四五十米。于是我悄悄地问:“有把握吗?”
张玉玲说:“只要它停下来,我就有把握!”
“嘭!”
她的话刚说完,我就从余光看到,自她的枪口中喷出一条火光,枪声响起。
我赶紧看向那边,只见那只大鸟摇晃了两下,直接栽倒进碎石堆里。
“干掉了?”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前一秒我还在怀疑张玉玲的技术,可是后一秒她就用行动告诉了我答案。
张玉玲收起枪,略带丝得意之色说:“正中头部!”
在学校的时候,我经常跟刘成一起晚上去学校附近的黑网吧瞎混。那时候的黑网吧只是连接着局域网,并没有互联网,不过有一款CS游戏很流行,很多人都喜欢玩,那应该是那款游戏传入国内早内的一个版本,CS1.5。
刘成喜欢玩那个,我经常被拉着一起跳墙跑到那里通宵,玩的多了,也知道了一些枪械知识。
比如冲锋枪、手枪、阻击枪等等,其中阻击枪是远程命中目标最好的武器。
后来也看过了许多警匪片,里面也多有提及这种枪,据说可以在七八百米外直接击中目标,相当牛逼。
可是游戏跟电视上看到的毕竟太假,一旦到了真实的环境中,那就不一定了。
首先来说,七八百米外的东西,由于空气纯净的程度直接影响着视力,那么远的距离下,能不能看清楚目标都难说,更不要说由于温度湿度等造成的光线折射现象,命中目标就更是难上加难。
虽然现在我们离目标只有四五十米远,可是真实的距离感并不是电视里看到的,游戏里玩的那种,四五十米远的距离相当于两个电线杆子之间的距离,在光线条件良好的情况下也算不上是近距离,更何况在这种条件下。
所以张玉玲能一枪命中目标的头部,还是很让我感到吃惊的。
当然,这可能跟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真正的枪支有很大的关系。
此时,把危险排除后,我就得赶紧先把刘成救过来。
我向那边跑了两步,回头又看向张玉玲问:“你确定那只怪鸟已经死了?”
张玉玲一把收起枪,一步慢慢地向我踱来几步说:“我不敢确定它已经死了,但是我十分确它,我那一枪的确是命中了它的头部。不过,我想不到有任何生物能够在被一枪打烂头部的情况下还能活下来。”
一听这话,我愣了。
正如她所说,任何生物的头部被打烂,都不可能有还活下来。
不过,我还是担心地问她:“我记得小时候杀过的鸡,把头剁了还能跑一阵子,那只大鸟不会还没有死透,再扑腾两下吗?”
张玉玲摇摇头说:“不可能,你说的那种情况是无意识的。如果它还能扑腾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开始扑腾了,不会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一想,她说的也对,也就再也没有犹豫,直接朝刘成那边跑了过去。
到了刘成旁边后,我把刘成扶了起来,用手指在他的鼻孔处探了探,还有鼻息,看来还活着。
我拍了拍他的脸,想把他叫醒,可是他就那样瘫在我的怀里,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他应该是被迷倒的。”
张玉玲在另一边查看着那只大鸟的尸体,向我这边看了一眼对我说。
我疑惑地问:“怎么迷倒的,也不至于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啊!”
张玉玲说:“办法有很多,乙醚就很有效。”
说着,她向我这边走来,边走边说:“先把他抬到那边去吧!”
“嗯!”
我答应了一声,随后我们两们两个人就把刘成抬进了那两个大石头下的洞子里。
里面躺着一个大块头的艾迪,再加上一个虽然个高但相对苗条的刘成。
空间本来就很狭窄,那二人又昏迷不醒,为了我们自自身的安全,我们只好把他俩塞到一起。
巧的是,刘成被塞进去之后的画面,竟然有一些小女人依偎在大男人身上熟睡的意思,甚至连他们的表情都能看出一点儿暧昧的意思在里面。
我心里偷着乐,这画面要是让刘成自己醒来之后看上一眼会是什么反应?
可惜我是没有相机,要是把这个画面记录下来,恐怕刘成会把这个当成是人生中一辈子都抹不掉的污点。
安顿好那两个人之后,我才想起那只怪鸟。
我问张玉玲:“你看清了吗?那只是个什么鸟?”
直到我问出来,我才留意到,张玉玲自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而现在,我看她时候,她却双眉紧凑,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听到我问话,她的反应有些迟顿。
我料想,那一定是跟刚才看到的那只怪鸟有关。
她依然双眉紧凑地摇摇头,一边琢磨一边说:“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鸟类,也没有见过那种鸟,它的脸……”
说到这儿,她停下来看向我问:“之前你说过的那个玄鸟,你再给我细说一下!”
我一愣,她怎么又提起这个了?
见我不答,她说:“我刚才仔细看了那只怪鸟,或者……”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或者也不能叫做怪鸟了,我想应该叫做,鸟人!”
这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很是认真。
我更是一愣,心说你好端端地怎么骂街了呢?还用这么认真的表情,这也没谁了吧!
不过细细想了想,那只怪鸟远距离观看之下,的确是长了一张人脸,于是我就问她:“你先说说你刚才看到的那怪鸟是怎么一回事儿?”
张玉玲说:“跟你之前说的一样,我的感觉也是,那种东西就像是人与鸟类杂交所生的生物。”
“这,这怎么可能?”
我回想起之前说过的话,的确是联想到了黄帝与玄女或者玄鸟交流过房中之术一事,可是那种可能性当时就被张玉玲给否决了。
正如她所说,人类与鸟类,一个是胎生,一个是卵生,怎么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