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爻初九:潜龙勿用。《乾·初九》诫以“勿用”,实为时机未到,暂行潜藏而已;一旦形势许可,就要步步进展,以达“飞龙在天”的境界。
晨曦两臂合拢,双手用力的拍着自己的额头,努力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当视线逐渐聚焦,首先白藕节般的小臂映入眼帘。
“咦?”晨曦双手合拢、张开,再合拢、再张开,上上下下反反复复打量着自己的雪白柔嫩的小手,又低头看看身上层层叠叠皱在一起衣服,终于确定,自己从28岁重归稚子,按照身高来看,不超过6岁,也就是幼稚园大班的样子。
晨曦顿时呆若木鸡,三炷香的工夫,才慢慢缓过劲儿来。
水声潺潺,飞鸟轻歌唤醒了晨曦停滞的头脑,把晨曦的视线一下子引到了周围的密林、清泉、小兽上。只见直冲云霄的古树拔地而起,枝叶郁郁青青,遮挡住了大部分阳光;清泉荡漾,从远方奔流而来,雀跃而去;白兔、松鼠还有不知名的小兽在密林中的跑跑跳跳。
晨曦环顾四方,四周地势西高东低,似乎在一座山的半山腰,脚下青草大多越过膝盖。晨曦双手提着衣服的两侧,试着向前走了两步,青草叶子上的箭齿立刻在晨曦柔嫩的小手上留下了几条细小的血痕。
“竟然变得这么娇嫩”晨曦嘀咕嘀咕的自言自语。
晨曦又往四周望了两圈,周围除了地上的小兽、天上的飞鸟外再无其他,于是迅速地将亚麻短外套、罩裙脱下,仅留下乳白的衬裙,再将衬裙下摆撕去一截,刚好制成无肩带的连身裙,晨曦把衬裙下摆撕去的部分系在腰间,披上亚麻短外套后,顿时化身为天使般乖巧可爱的小萝莉。
“罩裙?”晨曦无奈地看着七锦缎制成的精致罩裙,没有剪刀、光靠5岁大小的双手,无法将其裁开,晨曦只得将仔细折叠后,抱了起来。将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晨曦继续向东前向,穿过数条小溪,天色逐渐一点点儿暗下来。
晨曦寻到一棵中空的古树,钻了进去,将罩裙铺在身下,屈身侧躺。开始细想这一切。
“因为要同世界银行行长见面,去了西雅图,应州长邀请,参加了当天的对冲基金聚会,之后呢?”晨曦继续往下想。
进入大厅,几束光芒直射过来,身不由己的走过一个光怪陆离的通道,衣服渐渐地变大,层叠在了一起,紧接着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晨曦自言自语。自从大学毕业后,晨曦进入金融圈后,每天都在各类财务报表,研究报告中埋头苦读。找寻其中可以利用的漏洞,适宜发展的方向。对于金融外的世界,仅仅通过几个相熟的朋友略有了解。晨曦面对眼下的情况应该做什么,完全没有头绪,皱起眉头,嘟起小嘴。
晨曦发呆中,逐渐进入了梦乡。
“咕咕,咕咕”肚子因为未有进食发出了抱怨声。晨曦被饥饿吵醒。
“首要任务是弄点儿吃的”晨曦爬出树洞,洞外天已经大亮,不远处正有一条小溪,几丛挂着红色浆果的灌木。晨曦摘下浆果,在清澈的溪水中仔细洗了洗,挑出一个樱桃大小的浆果,轻咬,酸酸甜甜的汁水流入口中。过了片刻,晨曦发现全身并无异样,于是开始吃洗好的浆果,5岁的身子吃了二十几个浆果便觉得饱了。
此刻,初升的太阳照在身上,暖阳阳的,溪水反射出鳞鳞的波光,银白色的小鱼穿梭在石子与水草中,密林里到溪边喝水的小兽慢慢多了起来,就连晨曦的身边也聚拢了几只。
晨曦好奇地摸了摸正低头喝水地小兔子,小兔子只是摇了摇身子,继续喝水。
“竟然不怕人?难道这里都没有人捕捉它们吗?”晨曦看到这些,感到格外怪异。把想找个人问问情况的念头放了下来。食物是不缺的,只要没有什么危险的大型动物,就可以先保证生存。
晨曦带上罩裙,继续向东前行,风景大同小异,经过三个多月,衣服早已被枝叶划的破烂不堪,在翻过十几座高山之后,初次碰到一潭宛如宝石般的清澈温泉。晨曦大喜,迫不及待奔向了温泉。
口中唱着欢乐的歌曲,晨曦快乐的将全身洗净,又把衣服都洗涮干净,才猛然发觉,自己没有其他衣服可以蔽体。只得在温泉旁边的草地上用树枝搭成架子,把衣服挂上,再将全身融入温泉之中。
天色渐晚,夜晚的密林温度一下子变得降低了很多,衣服难以晾干,晨曦打着哈欠将全身又向温泉中下沉几分,趴在泉底的略微突出的石头上,逐渐入睡。
“何人在此露宿?”一个清澈的声音响起,一下子把晨曦从睡梦中惊醒。晨曦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缁衣的青年男人及几个孔武有力的壮年男子正在岸边,他们面前正对着草丛上晾晒的衣服。
晨曦大惊,连忙将头缩入温泉水中。不想拍起的水花声顿时惊动了岸上的来人。
月牙挂在林梢,密林中甚是昏暗,当缁衣男子听到潭水中的声音后,转身望向水中,只见水面出现圆形的涟漪向四面散发出去。
缁衣男子指着树枝上挂着的衣服开口说到:“此衣甚是奇怪,速去查清来者何人?”
几个壮年男人俯身齐声说:“诺”。其中一个上前大步走向水潭,碰到温暖的潭水后,猛然止步,回身禀告:“封君,此处即是温谭”。
此刻,晨曦已经摒不住呼吸,忍不住把头浮出水面。晨曦与缁衣男子双目相对。
晨曦心里暗赞,好一个俊朗人物,一身黑衣在夜光下更衬托出了他的风姿,如同踏月而行的神仙中人。面若满月,熠熠生华,面如冠玉、唇似涂脂,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
缁衣男子看到晨曦,优雅的俊容漾起淡淡笑意:“何处来的小女娃,夜深林密,险些唬住人。”
“你是何人?此为何地?”晨曦两句话脱口而出。
“我是此地的封君,这是我的封地——安城。”缁衣男子继续问道:“小女娃,你为何夜宿此处,可有家人在此?”
“我,迷路了,从山那边”晨曦抬手向西指去,“走了三个月才到这里。”
封君心底大吃一惊,西面是十万大山,各类猛兽在其中出没,能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十不存一。但面上不动声色的继续问到:“你可有父母,可须把你送回家?”
晨曦低头思索,不知道安城是在什么地方,倒不如先问问他,如果他有电话,倒是可以先跟家里联系一下。于是开口问道:“你身上可带着电话?”
“电话?此为何物?”封君疑惑的开口。
“没有电话吗?最近的机场在哪里?”晨曦接着又问。
“机场?此又为何物?”封君对这个满口都是奇怪词语的小女娃甚是不解。
晨曦回想到他刚才说的话:“此地的封君?封君是什么?”不会是一个未被开发的土地吧?不如先打探一下现在他们与外界的联系。晨曦换了一种问法。“你可知此处与何地接壤,与几国通商?”
封君沉吟了一下,开口:“安城乃楚国属地,楚国为当世强国,北向秦、西接晋,八侯十三国皆为通商。”
晨曦被听到的话击晕了,“楚、秦、晋”那不成了上千年前春秋战国。难道,穿过的那个光怪陆离的通道,竟然是时光隧道?难怪自己一下子变成了5岁的摸样。可这个事情怎么能对人讲呢?子不语怪力乱神,要是被人发现,一定会被捉起来当成妖怪烧死的。于是按下心思,编造了一番话。
“我于三月前在密林醒来时,发现额头被重物击中,前尘尽忘。不知身处何地,缓缓向东行来,途遇温塘,净衣洁面,因衣物未干,故在温谭休憩。”
“可有去处?”封君人品高洁,心底良善,虽见此小女娃言语甚为怪异,不以为意,怜悯年龄尚小,深夜孤身一人,故加问了一句。
“不知该去向何处。”晨曦低头回答。
“此处仅有一条正路,是通往安城,不如先随我回安城。”封君说道。
晨曦再次望向封君,只见他的眼中并无恶意,清澈见底。于是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