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是一种颜色深紫黑、密度极大的硬木,号称“入水即沉”,也是红木中最高级的用材,最适于用来制作家具和雕刻艺术品,用紫檀制作的器物经打蜡磨光不需漆油,表面就呈现出缎子般的特殊光泽。
李观棋也算得上是出身豪门,家里大的物件没有,但小件的紫檀木摆件却是有那么几个,小的时候见爷爷看着金贵,还特意地偷偷自己研究了很久,也因此这时才能一眼便发觉这块厂牌的异处。
不过,当李观棋一脸懊恼地甩着手上的尿水开始系裤子之时,他已经在断定自己的走眼了,为此还狠狠地给张知秋记上了一笔:今天这也算是出大丑了啊……
李观棋眼前地这块木牌,虽然是被刷了一层清漆,但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出其特殊地橙红黄本色,而且里边也是间杂有大量牛毛般地布格纹,俨然便是一块上好地紫檀木,而且还是最为罕见地心材!
如果不是这块木板地规格太过于吓人的话,李观棋觉得自己还真有可能被骗——这块厂牌他已经检查了一下,确确实实是由一整块地木板所制,这一点绝不会错!
一般来说,如今紫檀树的最大直径通常也只有十五厘米左右,木质里含有丰富的橙黄色素,比重高达1:1以上,纤维组织呈S状结构,故而树干扭曲少有平直,空洞极多,素有“十檀九空”之说。
紫檀木的边材是普通地黄褐白色,唯有核心部分地心材是特殊地橙红黄色,间杂有少量的黑色花纹,有非常细密的布格纹(波痕),管孔内细密弯曲极像牛毛,故有“牛毛纹紫檀”之称。
换句话说,只凭这块厂牌的这个块头,那便可以排除其身为紫檀木的一切可能了!
作为一个资深特工,李观棋采集指纹的技巧与速度都堪称一流,在短短地十数秒内便已不动声色地完成了,普通人只怕就是站在他的身边,也未必能够发现他所做的手脚。
事情虽然做完了,但李观棋在走出两步后却又颇不甘心地折返回来,从腿上摸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在厂牌地侧面划了一刀!
一股清幽地芳香爆发般发散开来。
一般来说,木材在被刚刚砍伐下来的时候气味是最重的——这与割草机在割草时草地的气息最为浓郁是一样的道理,更不要说紫檀木这种本身就可以作为香料地特殊木头。
不得不说的是,克隆共和国所出品的清漆质量实在是太好了,不但本身是绝对地无色无味无毒无公害,而且还极其有效地完全封闭了这块紫檀木本身散发出来的所有气息。
事实上,张知秋在甫一抱起这块沉重地异乎寻常的木板时也曾有过短暂地疑虑,但再想到这是出产自一个生物技术极端发达地世界后便又随即释然了,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张知秋并没有闻到有一丝地来自于紫檀木本身地味道。
那是一种任何人都不会忽略掉地特殊地味道。
李观棋地脸色骤变!
一分钟之后,李观棋的捷达车已经在若无其事地以八十公里的时速飞驰在京东品质颇高的某条无名公路上了,但在他驾驶台的一个塑料袋中,却是多出来一根仅有火柴杆一半粗细和大小地木条,而车内则是多出来一股极其浓郁地檀香味道。
“你可真是下得了狠手。”头发斑驳但却不屑于染色的老头子笑的那叫一个不怀好意:“这是最顶级的檀香心木,而且还是新伐的木料——难道你也开始兼职缉私警这份大有钱途的职业了?”
国内对官员的年龄与职务之间有一些或明或暗地要求,为了让自己显得年轻,几乎所有的官员们都给自己染出来一头乌黑亮丽的美发,但这个老头儿是吃技术饭的,所以对这种事情就不屑一顾了。
“能够确认吗?”李观棋皱着眉头对老头儿的人品表示质疑:“需要请紫檀博物馆的专家来鉴定一下吗?这个事情非常地重要!”
“我呸!”老头儿丝毫不给面子地蓦然翻脸:“所谓地紫檀博物馆不过是一家私人企业,他们的专家哪里就能够比得过我了——你不是吃他们贿赂,准备在这件案子里捞什么好处了吧?”
“你这是什么话!”李观棋闻言到是满脸地苦笑:“我刚刚从高碑店那边过来,路上正好经过这个地方,看着规模很大的,到真不知道这竟然还是一家私企。”
“你真不知道?”老头儿闻言大乐,立即开始现场码楼:“六小龄童版地《西游记》看过没?这家产业就是唐僧他老婆的——香港富婆呀……”
李观棋满头黑线地艰难阻止了老头儿地建楼大业。
这个老头子是部里的一名资深专家,对于鉴定多种类别地古玩有着顶级的造诣,但并不属于李观棋的部门,甚至也不在一个大局里,因此两人说起话来百无禁忌。
“千万要记得给老哥弄一块心木来——不用太好,就样品这样的就行;不要太大,巴掌大就好!”老头儿恋恋不舍地将李观棋送到门口:“我的收藏里还没有这么新鲜粉嫩地正宗紫檀心木,你可一定要全了我的这个梦啊……”
张知秋在给自己人生地第一份真正意义上的产业挂牌之后,原本还想着要买些鞭炮来庆祝一下的,但死活却是找不到卖炮仗的地方,后来忍不住让仪二帮着查了查,才知道北京早已经禁止在市区放炮多年,北京本地人如今就是过年都极少有贴春联的了,也算是移风易俗地一大成就。
“在五环外还是可以放炮的。”仪二在网上一阵忙活后赶着向张知秋报喜:“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就在五环以外,但买鞭炮可能就需要到通州去试试了,不过你可以租几门礼炮来放。”
张知秋听的一阵心烦,正准备闪人时却是接到了江秉谦的骚扰电话,在顺便将自己的工厂已经挂牌开张的情况告知之后,大吃一惊的江秉谦却是执意要赶来祝贺一番,无奈之下,最后也只好约定让他第二天过访。
因为惦记着有事,张知秋第二天在七点刚过的时候便早早的起床了,比平时足足地早了将近一个小时——对于一个需要在每天早上六点钟便赶到学校上早自习的高中生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极其堕落地表现了。
“你是说,昨天晚上这些人开着五辆车跑来,仅仅就是为了要把这块大门口的厂牌给偷偷地换掉了?”
在张知秋空出来准备作为会客室地那间最大的平房内,看着仪二所投影出来地微缩版立体投影,张知秋惊讶不已地看着眼前恍若真人地少女全息影像——她甚至真的还能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地少女体香来,但这就是通过对人体大脑思维波直接干预地结果了。
“当然不是的啦,在这块被换来的牌子里,还被装了一个可以同步发送信息地针孔摄像头和一个高保真传声器!”
仪二挺胸昂头的模样与李咏仪如出一辙,好在两人地相貌差别还是非常明显的,不会让张知秋生出认错人的感觉来。
“好家伙,你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啊!”
张知秋盯着隐藏在远处暗影中的那辆熟悉地捷达车和熟悉地小白脸,心中的郁闷简直是无以言表——这里距离那些人的作案现场已经远在二百米外,如果不是真的对李观棋非常熟悉的话,任谁也不能把这两伙人给拉扯到一起来。
有鉴于某些不那么美好的记忆,张知秋原本是不想招惹李观棋这个与自己还算臭味相投地家伙的,谁料想在一开始从明朝回来的时候就被他给撞个正着,眼下这却又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对自己开始有了这么偌大地兴趣。
在这个时候,张知秋已经是把怀疑的目光转向江秉谦了,并且很快便如愿以偿地从仪二那里得到了江风集团与军方合作地若干绝密内幕,郁闷地只想蹲到墙角去大口吐血!
其实,李观棋的这次行动还真的不是出于对张知秋本人的兴趣,而是完完全全地冲着那块疑似紫檀木心木的厂牌去的——尽管那个老头儿信誓旦旦地对李观棋赌咒发誓地保证自己的人品,但李大处长还是更为相信自己和事实。
截至目前为止,李观棋对于张知秋的看法与江秉谦并无二致,都只是把他视之为是一个被摆在台面上的傀儡,而这种人通常都只是些一次性的消耗品,根本就不会涉及到所在组织地任何机密,因此李观棋根本连抓他的丝毫欲望都没有。
李观棋的这个观点在昨晚的行动中进一步地得到了证实,但作为证物被偷换回去的那块厂牌,却已经是惊动了包括王富贵在内的诸多国安部大佬们。
这块厂牌在连续一晚上的各种理化鉴定之后,终于被确凿无疑地认定了其真身:被采伐的时间不超过一周地紫檀木心木!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如此的话,那自然是根本就不可能惊动到王富贵这个级别地大佬的,但问题是它的体积却实在是太过于惊人了——这可仅仅只是紫檀木的核心部分啊!
经过一晚上的鉴定,专家们已经基本排除了这快块紫檀木造假的任何可能,而这也就意味着,出产这块心木的紫檀树至少要有着将近二米以上的直径,而这个规格的紫檀木,就是在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
这难道是一个惊天地跨国走私案吗?
在这个凉风习习的深秋的早晨,包括李观棋之内的许多人却是内心如焚,感觉自己已然是热的快要疯了……
PS:不是不想写,真的是太受打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