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看来,游襄长剑虽是从旁相助,但她自己亦知剑并未进入战圈,此时那中心真正的主角乃是女瑰与钢牙。
极地旋风,亦是九转星魂绝命之招,此招一出若素鞭内相斗之人不毙命,那么使鞭之人必被反噬。女瑰术法致太渊一重,神器相铺最大威力发挥而出,便可致太渊五重。只是九转星魂虽是强大,但以女瑰现下功力驾驭颇有些力不从心。
她生来便是天之娇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性格狠辣、刁钻、任性,除其姑母外,不听任何人言,小时便在族中孩童中占有主导地位,只因太过尊崇,而疏于习武,以至于虽是天生灵力超卓,但与后期刻苦习武的游襄相比,此战之中可见,却是输了一成。
而钢牙却偏是胜在这一成,若是游襄与之合力,这一战必胜之。只可惜,女瑰兴起,见着游襄前来,亦是娇叱道:“表嫂,可是好生看着把这无耻之人的舌头割下来。”
游襄自是不会坏她兴致,从旁相观。
脚下巨蛇亦是被女瑰拿了七寸,此时亦有口气喘,在地上挣扎,但亦是本着最后一口气,游襄斜看一眼,却只顾盯着女瑰。
她虽气势如虹,但亦在耐心上输了一成,此战该是女瑰最尽心的一战。她身高位尊,自是从未被任何男人言语轻薄过,更因着钢牙对游襄称赞过高,她便是嫉恨中烧,只欲将钢牙碎尸万断。
但最后入得游襄眼中,却是戏剧一幕,但见钢牙亦从九转星魂其中一道冲出。这一道却是九条气劲中最强最为凌励的一道。而那钢牙冲出后,却是从女瑰脸颊边上擦过,游襄甚至见到那粗长的手指弹射女瑰鼻头的惊奇一幕。
而钢牙方才经历大战,而从极速旋涡中冲出,若是游襄此时以九式绝技斩杀,若非意外,一定得手,就算意外失手,亦是重创其大好时机。
而那一幕入眼之后,她顿时惊愣,但亦是从旁协手,只是对钢牙颇为好笑,却未痛下杀手。高手过招只在一瞬之间,便是她放过这重创钢牙的大好时机/
钢牙笑睨她一眼,道:“哈哈,我自知你舍不得下手!”
女瑰亦是败了,她看向游襄的眼神越发的凌厉。游襄欲要解释,但亦不知从何说起。方才也确是她一时的神思而错失先机。
女瑰道:“我便输了又怎样,女子永远都有反悔的机会,这边输了,我便那边赢回来。你这贼子,便接我一招。”言罢,还欲再打。
却被游襄一把抓住,女瑰此时心中急躁已及,顾不得游襄脸面,开口骂道:“贱从,你竟要帮着他吗?你与他是何关系?初次见面便这样向着外人了,你当我表兄是什么?”
却听一声厉吼,道:“九尾灵狐不得放肆。”
二女与钢牙同时转头看去,却见一青俊男子迎立风中,御空踱步而来。乃是庄客乘。
女瑰看着庄客乘,眼神却是十足的阴戾嘲讽,道:“呵,便又来一个,你这女人,你到底有多少男人?你本是美吧,这也确是,但你已是我表哥认定的妻子,怎可在外勾勾搭搭,真真厚颜无耻。”
游襄还记得与女瑰初次见面之时,虽见她身材娇小,但却被这女子的强劲霸气所感,而那时她与启的情感亦是刚刚发芽,尚处在朦胧期,便是女瑰那一声表嫂将她的心彻底定下,日后再遇帝江虽是动心,但亦比不上启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后遇庄客乘和澹台溯此等极品男子,她亦是未有再动情。
如今只因着钢牙几句赞美,女瑰却便出言侮辱,破口中伤,实在使她心痛难当。游襄手抚胸口,亦觉渐身真气涌动,亦在心中激励,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水。
女瑰却不依不饶,继续道:“天下于你的传言颇多,只是为何你未听见,只因我表哥将你看的太重,保护的太好,可是你亦想过我表兄吗?你这个****的坏女人……”
“啪”一声。女瑰手捂脸颊,亦是看着身旁庄客乘,再看看游襄,神色疑惑而沉重,再见游襄嘴边血液,顿时一惊,抱着游襄道:“表嫂,你这是怎么了,方才激战,亦是那兽人贼子打伤了你么?你等着,我这便去与你报仇。”转身看着钢牙,道:“贼子,亦是下贱,竟趁我不备,伤我表嫂,来来,与我过上十招,且看我怎么收拾你。”
钢牙与庄客乘亦是莫名其妙。而游襄心中百感交集,女瑰前后两种变化实在太过诡异,若非在自己眼前发生,她亦不敢相信女瑰竟有会如此极端的双重性格。
正当间,只听人们山喝海啸,游襄转眼看去,眼中亦是惊涛骇浪。
只见长蛇曲蜿,亦是疾电游走,等众人反应过来,蛇已入水,曲池恒龙终于回了属于它的地盘。
游襄顿时反应过来,从三人身旁疾电而去,亦是喝道:“千万别让它下水,否则待它修行数日,恢复过来,便再也不好对付了。今日乃是它脱印之日,身上印结未有完全解印,乃是斩杀它的最佳时机。”
庄客乘与女瑰听了,自是随后冲去。而那钢牙却是一声冷笑,神腿开工,亦是瞬间拦到游襄眼前。
游襄亦是吃了一惊,自己使的乃是已近神级的身轻术,怎的他的风行腿竟会快过自己?但闻鼻下腥味,亦知自己方才听闻女瑰所言,被气出内伤,此时惊动而来,自是力不从心。被钢牙拦住,亦是刹不住脚步,差点与之相撞地。
钢牙自是兴奋,口中道:“别急,若是想与我行好事,便也得等我将你纳回家中。”
游襄闪电出拳,亦被钢牙拿住手腕,她脚下再使力,亦是将钢牙下盘打乱,手上脱出,双掌出力,亦未下狠手,只是将他迫开。
此时的游襄亦连说话的时间也无,她想的只是追上那巨蛇,将之收服,或是斩杀,留此祸害在世,必是她所不能容的。
十米,九米……游襄此时的行进速度竟与巨蛇一般,她亦是引助飞辉雉真气,将内伤抚平,她脚下生风,亦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用十成真气相助,亦在巨蛇入水之前,倒插一剑,紫金狂舞,亦将巨蛇掀翻过来,在巨木间打滚几圈,最后翻滚到林间深处。
众人皆是一惊,不想此女竟有如此神力,只一剑指的功夫,便可将巨蛇如此欺凌。
钢牙亦是吃了一惊,方才那一招,直入神级,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女瑰亦是看的高兴,大声喝道:“我就知道,我表嫂乃与表哥一般厉害!”
游襄听后自是高兴,女瑰终于恢复了。
庄客乘却无任何惊讶表情,只是淡淡一笑,原本冷漠的脸上亦如春风刮过,女瑰斜睨一眼,颇为惊艳!这小子平日里少话,但亦是对我表嫂十分推崇,不论是战场还是这里,都可在表嫂身边见到他的身影,待我来逗他一逗,需得让他知道,我表嫂乃是我表哥的妻子,不是他可存是非念想的。
女瑰闪身挡住庄客乘视线,庄客乘一愣,看着女瑰。
女瑰却觉奇怪,他的眼神虽是落在自己身上,但亦是看穿了自己去到了很远的地方,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影并未落在庄客乘的眼睛里。这种眼神她太熟悉,每次在他看表嫂时,也是这种眼神,不对,不对,这眼神,绝不是看爱慕之人的神情,他到底在看什么?
正当女瑰神思间,庄客乘却已不见,她转头看去,只见游襄与巨蛇相斗凶险。巨蛇亦是方才被游襄那一剑挑翻彻底激怒,此时它亦是不要命的狂扑嘶吼,毒液喷张,脚下大费军士亦是四向逃窜,来不及逃掉的亦是被毒品液浇灼,瞬间嘶吼着毙命。
女瑰看着这惨况,一时间心中竟生起一股兴奋感,她亦是爱极了这种血腥场景,她爱这种感觉,看着脚下所踩之人生不如死,她曾经也有过这种,并且是她亲手所为,那是什么时候?时间太过久远,怕是早已忘了。
转眼再去看那巨蛇,亦见游襄被那巨粗的蛇尾缠住,巨颅正对游襄,口中巨信吞吐,毒液亦要喷在游襄脸上。
女瑰心中一惊,便要上前相救,但亦是另一个声音在脑中响起:那个贱人,身边良人无数,却厚颜无耻与表兄亲近,救她作什,此时死了便也清静。
女瑰心中惊惧,一是这声音反复出现,自己亦是受其蛊惑。这种感觉已不知有多久了。二是远处游襄与巨蛇缠斗,此时已处生死边缘。
庄客乘手中琅琊剑金光暴闪,亦是将巨蛇头劲皮肉砍的血末横飞,但那蛇尾亦是死缠游襄,怎样也不肯松开。庄客乘无法,亦是使着晚加狠厉的剑法,直搅的曲池恒龙劲上大半血肉脱落。
那巨蛇无法,只得放弃正视游襄,巨信中的毒夜亦是直冲庄客乘而去。
女瑰看见那被自己拿住的七寸亦是皮肉翻飞,但这巨蛇却是如此强猛,可见七寸于它并无大碍,此时游襄被那巨尾所缠,置于巨蛇眼前,若是再使些力,怕是片刻之后,游襄便会全身骨折,被那粗壮的蛇尾辗碎了。
女瑰正当神思为难之际,却见一人异军突起,从旁飞跃,手起刀落,亦是将那蛇尾斩断半数,蛇血狂喷,亦是洒落在林间,巨木林叶之间便殷红一片。
女瑰一见之下,体内热血沸腾,她此时爱极了这片红色的,她亦是想若天下处处在绽放这种颜色便多好啊!
游襄体内炙热气息亦是与自身真气相铺,紫金狂舞,三气合一,亦有毁天灭地之力,但此时她太过虚弱,只得将蛇尾挣断而已。立定身形,却不见方才救她那小子。而庄客乘飞身而来,身上多处亦是被毒夜灼烧。
游襄拉住庄客乘察看伤势,道:“现下便去医治。”
庄客乘道:“你忘了,我乃百毒不侵之体。”
游襄放下心来,道:“我急糊涂了。
再看巨蛇亦是倒地挣扎,片刻后,气劲越发小了。
钢牙从方才女瑰拿住的七寸处而出,手中亦是拖着一颗灵珠。自是曲池恒龙的兽魂灵珠。却见钢牙径自来到游襄身前,拖珠于她,道:“这便是我送予你的见面之礼。”
游襄却未伸手去接,只是看着他道:“方才,该是谢你的。”
钢牙哈哈一笑,道:“我的女人,我自是该救,而这畜牲也确是该死。”
庄客乘对于钢牙言行颇为恶感,道:“仙子亦是世间最纯洁的女子,怎可由你信口胡言。你且需致谦。”
游襄道:“不必了,兽人族自有兽人风俗,你亦不可迫他入乡随俗呵!”
二人一唱一合,极尽挖苦。
钢牙却是邪邪一笑,仿佛完全听不懂,只道:“美人,你需记住,我钢牙所看中的女子便定要得到,终有一日,我定要将你掳回寒荒山上,做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