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她又回到了那个地下室。
她来到这个时代不知是偶然,亦或必然,仅仅月余她便以身自处,与这个时代同化,她遇到并爱上了这个时代必将会君临天下的华夏始祖,亦将前世从小便被困在那个地下室的冰封之心解印,有时她亦会想老天为何如此对她,莫名其妙而来,只是为了给她一段美好的初恋吗?她以三十岁的心理占用了十三、四岁的谪仙少女之身,与未成年的少年谈着情却见不着面,她日也思夜也想,多想再见他一面,哪怕只是匆匆一瞥她亦心满意足。
她不想回到了那个地下室,若说在那里的二十七年里自己的心一直冰冷沉封还好,一旦破印而出,却有不可抵挡之势,她不要再留在这个暗无天日之地,她不要……
游襄挣扎着醒来,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眼睛更是睁也不开,她伸出手狂乱的挥舞,被一人抓住,双目虽不能视物,身体感觉却更加灵敏,游襄只觉那女子右手颇为粗糙,却不是做惯粗活而是长期使用武器所致。入耳的是一个少女柔媚的声音,听来该是一位青秀温柔的女子:“你的眼睛能看见的,只是脸上有伤,我帮你包扎了,以免将来会毁了你?”
游襄被她握住双手,也未再挣,道:“我的脸毁了吗?”
“未必,只是伤在眼睛周围,所以一起将眼睛包了起来,这几天我来照顾你的起居吧。”
“你是谁?”
“奴隶。”
“奴隶?”
“是,奴隶,你也一样。”
“我……我怎会……”
话未断却被暴喝所阻,游襄听到皮鞭抽打皮肉的声音,身边女子亦有吟呻之声,看来谁也没有幸免。她亦是一样,当鞭风刮落身旁时,她亦高高跳起,同时挣断面上所裹布巾。眼前所见皆是姿容秀美的年轻女子,约有五十余人,周围十几个兵士模样的魁梧壮汉手持藤鞭将那些女子团团围住,若有一名不听话者,其她女子便一同被毒打到皮开肉绽为止。
游襄落地时仍在自己原先位置,拉住身边女子,却感觉这手像做惯了粗活的颇为粗糙,她知这不是刚才救命之人,却听耳边鞭抽毒打声更重,女子痛苦呻吟声此起彼落。
游襄喝道:“你们为何不反抗?”
那女子冷冷道:“反抗,拿什么的反抗,即然我们天生便是这被奴役之命,我们去跟谁反抗?老天吗?”
“那你们便就这样认命了吗?”
“那还能怎样?你本非我族类,若能逃出去便逃吧,我们此去必是做为祭祀之物,有去无回,你快走吧。”
“祭祀之物?”游襄问道,不等回答,又道:“不,你的族人救了我,我岂能丢下你和你族人一走了之。”
游襄观望四周,那些壮汉见她亦有反抗之力,身手不凡,皆已严阵以待,以伺进攻。他们共有十三人,所站阵仗并非阵法,游襄看来这些武夫当是只懂些蛮力武技,于她这种沾了仙气的“高手”自是不能同日而语。她以身轻术将那十三人所在之位定量,化棍为剑,瞬间连刺,在那五十多名女子百多只眼中亦如一道极速的闪电,睁眼功夫,那十三名壮汉已成无头尸体,她全身而退,亦无沾染一丝血迹。
游襄看着那冷面女子,道:“这是我还你的,十三条人命。”
那女子本是性烈之人,此时却有泪水汩汩而落,携五十三名女子同时跪拜游襄面前,道:“你即替我族报了大仇,我们便是你的奴隶。”
游襄惊的一时无语,虽前日为越济城主时,也接受过众人参拜,那亦是有心理准备而必受之礼,此时受这五十多名女子甚至救命恩人一拜,自觉该是折寿的,忙托起她,道:“你不必如此,你救我一命,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不必言谢,只是我也该走了,你们多保重。”
那女子复又跪下,泣道:“若您不收我们,我传鱼族自是又将沦为其他人的奴隶,与其受那些畜牲的凌辱,不如寻一个好的主人相侍,请您一定要给我等姐妹们一条活路。”
游襄自知推脱不得,这奴隶制原始社会的人类思想落后,自我奴役思想过于根深蒂固,于她一已之力自是无法轻易改变,但……她想起那个高贵骄傲的女子,母系氏族十大长老之一的九尾灵狐女瑰,若让这些女子投入她的门下,自是可行之法,只是那日得知传国宝器失踪之时,玲珑塔重现,九尾灵狐也跟着失踪,若让她们自行去往越济,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够安全抵达,但若要随自己而行,前途更加凶险莫测。
此时游襄左右为难,正当不知为何之际,却闻远处有追兵赶至,只见那冷面女子立时做出调度,派遣十八名女子留守,十名女子退守,她与剩余之人护着游襄匆匆离去。
身后杀声阵阵,游襄与那女子用风行术疾速逃去,问道:“你即有如此本事,为何与众人一样甘为奴隶呢?”
女子打断游襄,冷冷道:“你可知传鱼族?”
游襄道:“略有耳闻。”
“我族在华夏大陆存在千年,五百年前开始衰落,后传至季帝君手中时,他好大喜功,不顾族人反对,贸然对当时如日中天的有扈氏开战,后因他个人腐化不堪而败,累我族人世代沦为低贱奴隶,今日更是被贱卖入桓水梁州为祭祀之物,我族女子便只剩下这五十四名姐妹,若我们身死,传鱼族便将从这大陆彻底的消失。”
两人边走边谈,身后追杀之人渐渐少了,喊杀之声弱了下去,她们行至一密林之中,至一巨木前,冷面女子观后再无追兵,对游襄轻鞠一躬,道:“您可否带我上得树去,方才一路疾奔,我术法本就是低微,现下是没有力量攀越这巨木的。只是怕奴隶的贱体会污了您的贵手。”虽是敬意,只是这女子冷面冷语像极了讽刺,似是在说“我天生冷面,没有任何表情,请您勿怪。”言罢跪拜而下,被游襄扶起,已在巨木之上。
那巨木比之北越彭城那株自是无可比之处,树心中段有一宽阔平台,仅供三人落脚,她们刚刚站定,一道柔媚女子之声传来:“朵姐姐回来了吗?”
游襄极清楚此声音,那便是清醒后听得的声音,她撕掉布巾便不见此女,为何此时会在这巨木之中。
冷面女拉着游襄行至那柔媚之声的女子身旁,道:“鱼琼,见过新主人。”
鱼琼望向游襄,温柔一笑,观之那美丽温和的笑容,如细碎的珍珠花般开遍漫山遍野。
游襄只觉心中颇喜此女,忙道:“不必叫什么新主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该谢你才是!”
冷面女道:“主人言重了,鱼琼是族中最为聪慧伶俐的女子,也是最善良纯性的女子,她亦如慈善的雪神女,无论何人,若遇危险,纵使自己有心无力,也必会施以援手。今日我便将鱼琼拖付给主人您了,希望您能护得我传鱼族最后一抹希望,我传鱼全族必会永生永世为你祈福。这一处便是我与另两名姐妹寻觅的藏身之所,您与鱼琼便可在此修身养伤,朵为你们把关守阵。”言罢跪安退下树去。
游襄见她笨拙下树之姿,自知她方才称自己术法低微确没有骗自己,道:“你不必离去,我在此,亦可护你二人周全。”
鱼琼温柔道:“朵姐姐,鱼琼求你们了,不要再离我而去,这些年里,族中姐妹为我一人受尽魔难痛苦,今日若您再离我而去,鱼琼该如何以一人一族独处于世?”言语中已哽咽,后已是泣不成声。
游襄伸手与她一握,将她扶起,道出心中所言:“我知这时代奴隶制的残酷,但我从见你这时起便有了一个决定,因为在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建立人权制,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和尊严,人人平等。现在的时代人类的思想是处于蒙昧时期,但只要有一个思想去正确引导,相信四千年前的今天亦可出现社会主义制度,甚至是共产主义制度。”
游襄在21世纪亦是足不出户的宅女,她所知所闻皆是由各种各样的特殊工作人员传达,那些人虽与她同样生活地一个时代,却是无自我,只为国家为战的特殊人群,她每日每刻所接受的思想无非是为国尽忠,死而后已的高度崇高思想,其他所知亦是从各种媒体渠道得知。她的人生自由权亦是由那时而生,自由思想促使她极力寻找出去的路,可是正真能够得到“自由”的时候她却胆怯而止步不前。在遇到她的清浙之后她亦想过那时为何没有出去的胆气,因为心中无甚所思,无甚所念,前途茫茫然,不如缩在那个熟悉的地下室里。
老天厚爱,给予她另一个时空的崭新人生,她从水上醒来,占用了一具无知的身体,行自己的路,寻心中真爱,闯广阔空间,走潇洒人生。她本以为今生可以自私的为自己而活,却不知会遇到可恨的没有人权的奴隶制。那些激情话语并非一时激愤,因那生活在最底层却能够施舍于人的善良,因那纯真甜蜜的笑容,她决定今生定要助她和他们。
鱼琼紧紧盯住游襄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何为人权制?何为人人平等?若我们世代为奴的传鱼族可重获新生,与世人平等相处,我与我一族之人必对您终生拥戴,不离不弃。”言罢行跪拜之礼,那冷面女也是一同拜下,眼中与鱼琼闪着同样的激动神彩。
游襄将二人扶起道:“你们可知人人平等第一条便是不许跪。”
二女眼中同时焕发出光彩。
游襄与二女坐卧巨木,促膝长谈,教授二女二十一世纪人权真理。此二女自小身世经历坎坷,从游襄处听得闻得平生乃至先祖圣贤都未有提及,从自甘命贱到珍惜生命人人平等的洗脑,自是三日三夜没有停歇。
这日清晨,朵从梦中醒来,只觉腹中空空,看那二人仍在长谈之中,摇头苦笑。她内力术法平平,自是不能和她们相比,昨夜却是困极倒头便睡。想来这两人虽是高手,却也只是肉体凡胎,岂有不饿之理,不忍打扰二人,由侧而下,自去寻裹腹之食。
游襄与鱼琼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以至朵离开亦未察觉。
空气中隐隐飘着血腥之气,游襄与鱼琼同时惊起,互望一眼,自有灵犀,游襄以身轻术蹿至树顶,破木而出。游襄以内息摧生嗅觉,查知血腥之气方向,开启神眼望去。一见之下,全身亦如落中寒冰中,瑟瑟发抖。
而鱼琼以风行术却只落后一步,见眼前所景,亦是泪流满面,终是年轻心性,一声尖啸,以风行术极速向那满是尸身的树林掠去。游襄以身轻术闪身相阻,却只捞着一片衣角,低叹一声,随后而去。
那树林极近处,刚才满腹悲愤更欲破体而出,三日前相逢的传鱼族五十四名女子皆在此地,那日鲜活明艳的清秀少女现在已是具具****的尸体,且都浑身鞭痕,下身狼藉,全是被**至死。而先前离去的冷面女子,此时更是面目全非,****的身体是全是凌厉剑气所剐而至,当是凌迟之刑。她嘴角努力向上弯起,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眼光看向自己温柔大气,手指微伸,得到游襄一个坚决的笑容,从容赴死。
游襄想道:为何不早早的去寻她们?
鱼琼想:平日里,姐妹们自有逃生之法,今日遇到时的是个什么样的魔鬼呀?
只见迎面而来的空中一只怪禽扑扇着丈余长的翅膀,鸟背上立着一人,竟是一女子,脸形优美,以轻纱蒙面,眉眼生的精致绝伦,只是眼中阴森暴戾,此时见到她,再次露出嗜血的阴狠之意。
鱼琼满身杀气,与游襄亦逢得一面之缘的“熟人”相持。
游襄与她对视,竟有一种步入陷阱的困兽之感。
那女子轻笑一声:“我欲再次前往越济寻你,却不想再见你竟是如此容易,呵!今日便报我姐身陷囫囵之仇,看我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段”字未落,已搭弓射箭往游襄所指,蒙面女子声称:“此弓乃是当年十日乌为祸人间,后羿射日所用之弓,后羿被贬下凡世,此弓亦被封印于望日山中,不想那望日山便是后世的禺山。我出生后便于禺山失踪,陷混沌乾坤链中无意间修成绝世神功,又发现无数奇珍异宝与绝世神兵,此弓便是其中之一。”
游襄亦如前次般被箭尖所指,便全身僵硬,似是无法动弹。那箭速亦与她的身轻术相当,只是此时她却无法控制身体闪躲,眼前那钢箭即将穿胸而过,她却被一物击的偏离数步,回过神来看去,原是一具被鱼琼刺杀的兵士尸身。
反观鱼琼望她眼神亦有失望、痛苦、无奈、心酸……而鱼琼身后便是那日护她与冷面女撤退的五十多位传鱼族最后族人,那些女子死前所受凌辱她亦愤恨悲痛,只是为何每次她在面对那蒙面女子箭头之时都会被瞬间凝固思维,无法动弹?
此时的游襄亦不知此女所用招术便是针对启的天幕神眼所创的定睛固化术,那些时日此女亦是用此术将启玩弄于鼓掌之中,后启术法精进,将计就计反此女一军,此女以为此术无甚可用便弃之一旁。上次越济城一战,此女在见游襄第一眼时便自然使了此术,却不想世上竟还有一人会启的密不外传之术,想这女子定与他渊源极深,当下必要将其斩杀,免留后患。不想那日却被他人所阻,返回梁州老巢之后,一惯心深如海的她竟是越想越恨,本欲前往越济再战一回,却不想遇奴隶叛逃一事。梁州本是九州之中最为黑暗猖獗之所,对奴隶的刑罚亦是最严厉残酷。她与众将拿下这五十四名女子本欲劝其归降,却不想她们意志坚决,不肯服劝,她一气之下将这些女子全部赏与平叛之士,才有游襄与鱼琼今日之见。她亦是想不到这五十四具女子尸身竟会引来她极欲想见之人,还是独自送上门来!她狂喜之外,亦想一招之内将此女斩杀,却又想留下慢慢玩弄至死方觉有趣。见她得他人所助避开自己定睛固化术,心中一喜,道此女还不算是三流之外,亦可由自己好好玩上一玩!
游襄见她眼中亦有轻蔑鄙夷之意,又想越济城中湘池为自己所挡两箭,再想身后那五十多具女子尸身,神眼斜视,亦见鱼琼与那群兵悍将战境惨烈。只觉一股悲愤之情油然而生,她以气化剑,将那定海神针庞大力气纳入掌心,她知此法若是运用不当,终是同归于尽的结局。她虽从小被教导心平气静,不与世争,此时却也平不下心,静不下气。那些女子虽与她萍水相逢,虽然被这个时代印刻了低贱的命运,却全是心性纯善之人,素昧平生却救她于水生火热之中。却不想皆落的如此下场。游襄心中越想越愤,只觉自己竟能控制掌中之力,心中一喜,极速向那蒙面女子攻去,却不看她眼睛。
蒙面女子轻嘲一笑,五指虚勾,从那无箭之弓上射出九道利箭,游襄亦以身轻术借助神针神力幻化无数身形,轻松避开箭影,她以神眼之力瞧出箭影后尾随而来箭气,未停身形,堪堪避过。
蒙面女子将弓缚于身后,轻笑道:“你以为我就这一道兵器吗?”拿出混沌乾坤链,将射日弓收入中,解印出一物。
游襄看的浑身剧震,那物在蒙面女子身前渐渐放大身形,竟是一塔状之物,于游襄眼中渐渐明朗清晰,终是脱口而出道:“玲珑塔。”
那塔却非向她而去,璇转其身竟向旁侧鱼琼而去,游襄以身轻术之速掠过鱼琼身边,只是她不知此塔之神力,被塔之灵气撞击,重重摔落一旁。震动耳垂上的紫色蝴蝶耳饰。她亦觉胸口一股真气郁结,手中神器那股庞大的力气反噬而来,她感觉四肢百脉亦被挤压变形,终是嗓中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耳边女子娇声笑猖獗而来,游襄抬眼望去,只见那玲珑塔已被蒙面女子握在手中,此时她那精致绝伦的眉眼中嘲讽之意大盛,笑道:“今次跟你玩个新花样,只是我该现在就灭了你呢,还是将你抓回去慢慢玩?呵,我再试一下吧,只要你不死,我就把你抓回去养着。当初启可是被我养着当了一个月的玩物呢,真真可惜的是他后来逃了,今次你落在我手中,我定要将你看劳,不能让你轻易逃了去。”她手持射日弓,五指虚握,口唇翕张。
游襄内息紊乱,体内被神针神力反噬重伤,她始终将脸别向它处不去看那女子眼睛,但听闻启的名字却惊觉抬眸,被迫与那双精致绝伦的妙目对视,亦无动弹之力,等那女子五指优雅而动,连续松开之时,她只觉无数看不见的细针刺入自己体内,钻入血管中随血液流动而走,开始时只觉疼痛难当,后渐渐痛的麻木,再无知觉,到了最后她亦再也感觉不到身体的控制权,但她思维仍是清晰,只觉千万种痛苦如后浪推着前浪般推射而来,生不如死。
“这便是八十九针旋劲法,刺入全身经脉的感觉,前几日启便是尝了一遍这种痛,现下轮到你了,记住若你不死便是我的玩物,若你死了便在这里喂了野兽吧!”
游襄只觉那剑气随血液而动,最后涌过脸颊之时,感觉脸上一丝冰冷之感,她心中一喜,知那是启送与她的紫色蝴蝶耳饰,那里封印了她的心爱坐骑,只是不知无法言语之时能否与它心有灵犀,她拼尽全力在心中默念解印诀,不想那最后的救星却是能得感应。
百幻蝶背驮游襄翔于天际之时,她生出劫后余生之感,斜眼望去那女子驾怪鸟追来,搭弓向百幻蝶激射,在渐渐失去的视觉中看到那箭终是穿过了蝴蝶翅膀,将她的心爱坐骑劈成两半,她也从空中高高落下的途中陷入黑暗。
她不知她是怎样醒来,明明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却能比任何时候都更能感觉每一处细微的痛苦,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对上一对精致绝伦的妙目,目中冷笑,那人手掌食指按压在心口处,贯通任督二脉。游襄只觉所有痛苦向这处汇聚,当蒙面女拿开手指之时,她亦仿佛见到无数剑气如针尖般被那女子吸回掌中。
那双精致的妙目此时却显狰狞可怖,她随手抽出一根蔓藤,将游襄双手置于头顶缚住,藤另一头绕过粗壮的树枝打结,将她悬吊于树上。
“我最喜凌迟之刑,看着一刀一刀的皮肉割开,满身鲜血渐渐流尽,而你却痛苦挣扎。那真是一种美妙的视觉感受。我也不知我为何会那样恨你,只见你一眼,却觉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对手,现下我却不想让你死,因为我要你生不如死。”她哈哈狂笑,仪态不若初见时那般精致优雅。
蒙面女子屈伸布阵,将游襄身边置放刚刚吸入手指中的剑气,道:“你慢慢享受吧!”
前次肉眼无法看清的针尖此时化为刀刀劲气,每过一秒便会向她的身体发动一次割肉攻击,她无法动弹,亦只能眼睁睁望着自己皮开肉绽,血水顺着身体汇流而下。
望着那女子手持神针远去的婀娜身影,只闻全身骨骼咯嘣碎裂,那冰冷的刀锋一片一片割破皮肉,突想到:自己是要死了吗?
前世今生只在这一刻是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死亡的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