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多数人类来说,像小鸟一般在天空当中自由地翱翔无疑是一个美好的梦想,对于头上这片广阔却又陌生的领域,人们往往有着一种深深的向往。而越是聪明博学之人对于未知事物的好奇心越是比常人来得强烈,就好比此刻左看看右摸摸的悠然,俨然就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原来天空也可以这么的接近啊,仿佛手一伸就能够摸到那白色的云朵一般。”悠然喃喃地念叨道,“相比起地面的世界这里的美无疑显得更加的心旷神怡,只是天空当中却也少了几分生命的喧嚣,清冷地让人不由地从心底深处泛起一阵微微的凉意。”
一想到这,悠然顿时没有了之前那番兴致盎然的神情,略显沉重的心情就像滴入水中的墨一般,缓缓地渗透、扩散开来,明明感觉得到它的存在,可是却偏偏无法将其排除出来。或许是之前兴奋的心情渐渐冷淡下来的缘故,悠然冷静的头脑当中一个巨大的疑惑逐渐地清晰了起来。
“为什么我会知道如何摆设天使堕落这个魔法阵呢?”悠然自言自语地问道,清秀的脸上少了几分之前愉悦的笑意,却也多了几分沉思的凝重表情。
悠然很是清晰地记得自己并未从任何的书籍之上学习到这么一个堪称神迹的魔法阵,按照悠然最先的安排他也仅仅只是打算在一二年级的营寨大门口布置个召唤天使灵魂分身的魔法阵,用来应付三年级组当中的强者。只是就在悠然打算开始布置魔法阵的那一刻,他的脑中却突然地跳出来这个名为天使堕落的魔法阵出来,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告诉悠然,这个魔法阵完全不是自己之前所准备的那个魔法阵所可以相比的。
或许当真是直觉的暗示起了作用,悠然竟然毫不犹豫地就接受了这个来历显得神秘无比的魔法阵,于是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这个魔法阵如果起不到自己预料当中的效果后会导致怎么样的后果就开始鼓捣起了这个工程庞大的魔法阵。
在悠然脑中的印象里,这个天使堕落魔法阵布置起来似乎极为的困难,然而当悠然彻底看清了这个魔法阵的全貌之后,他整个人都不由地轻微抖动起来,这个天使堕落魔法阵竟然和他之前苦苦修复了一个星期的残缺魔法阵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之处,尤其是那奇特的魔力结点构造完全就是按照的同一个原理。很明显,这两个魔法阵极有可能是出自于同一个人的手笔。
如果光明教会要求补全的那个残缺魔法阵也像这个天使堕落一般的逆天的话,这倒也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们愿意拿一件神器作为酬劳也要将其修复的原因了。一想起那个最后仍让自己搞不清楚作用的魔法阵,悠然心中的不安再次随着记忆的打开而扩散了开来。
不过由于当时没有时间仔细推敲的缘故,悠然也就只好强压下心中的猜测,专心布置起脑中的魔法阵。别说,这个魔法阵布置起来还真有一定的挑战性,即便是在魔法阵一途之上有着极为深厚造诣的悠然亦是耗费了大量的心神才将其完整地重现出来。
原先悠然打算布置的魔法阵其实已经算是一个相对高级的魔法阵了,可是相比起这个天使堕落绝对是小巫见大巫,之前悠然只需消耗十几块中级魔晶就能够布置完成的魔法阵,现在却足足花了消耗了上百块高级魔晶啊,这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若非悠然有的是钱,储物戒指当中魔晶无数,否则光是这个魔法阵的成本就足以让他欲哭无泪。
上百块的高级魔晶还不算什么,更让悠然觉得离谱的是这才仅仅只是将魔法阵驱动起来的必要媒介而已,要想让这个魔法阵真正运作的话,还需要不停地注入大量的魔力,而这一部分所需要的魔力就算把悠然所有的魔晶都搭进去似乎都显得有些不够看。
最后还是悠然聪明的大脑想出来一个好主意,那就是在天使堕落的基础之上在布置下一个汇聚魔力的魔法阵,如此一来只要设计得当的话,大量的魔力完全可以由那些三年级生们来为悠然买单,既解决了魔力的问题,又消耗了敌人的力量,完全就是一举两得的妙策。
然而事情的走向却没有和悠然意料中的一样,原本只是汇聚魔力的魔法阵在天使堕落的影响下竟然自行衍变其起来,强行吸取魔力的速度竟然比之悠然预想当中的要足足快上百倍有余,而更让悠然动容不已的是三年级生的斗气、魔力都快枯竭了,可是天使堕落却仍迟迟不见完成。
作为悠然的初衷,他自然没有打算让三年级生们被抽尽魔力而死在魔法阵当中,在看到三年级生隐隐达到极限之时,悠然便已经有了撤除魔法阵的打算,然而防御卷轴的存在却让悠然压下了这个念头。
能够抵御禁咒级别的结界那是什么概念?很明显,防御卷轴当中所蕴藏的魔力极为的惊人,也正是得到了这一庞大魔力的来源之后,天使堕落魔法阵这才汇聚到了足够的魔力。两百名三年级生的魔力,上百个防御卷轴,加上之前上百块的高级魔晶,这个天使堕落魔法阵绝对是魔法阵当中数一数二的吞金大户。
不过万幸的是虽然历经一波三折,这个天使堕落魔法阵终于成功地完成了它的使命,在悠然自己惊骇的目光下,天使降临了,而且还是神王坐下三千大天使之一的强势角色。之后悠然更是在大脑近乎短路当中稀里糊涂地按照脑中的提示,在规则的认可之下签订了远古的契约,成为了天使伊莎的契约者,随之而来的一系列好处就像接连不断的炸弹般将这个生性淡定的人炸得晕头转向不已。
之后悠然也曾想过,如果布置出这个魔法阵的人是其他人的话,伊莎是否会与其签订契约,然而这一点却很快得到了伊莎的否定。按照伊莎借助契约传来的意念看来,似乎自己之所以能够获得签订契约的原因,似乎与自己的某个能力有着极为密切的缘故。
而这个能力无论是在这个大陆之上还是在神魔两界都有着非同凡响的名字,那就是领域,传说中人类强者当中最为天纵奇才的那部分人才拥有的,为神魔两族深深忌惮不已的力量。
领域这个词悠然自然并不算陌生,规则之力领悟到一定程度之后发生质变就会形成一方领域,只是按照历史记载,自远古时期一来,人类当中拥有一方领域之人不过寥寥几人,而这几人皆是造就了历史的传奇性伟人。要说自己身上竟然有着这种逆天的能力,别说悠然还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即便是玄渊魔武学院这种天才汇聚的地方也没有一人会做这种白日梦。
但是伊莎却好像对此十分的确信,并且极为干脆地言明,如果并非悠然身具领域之力的话,他所布置的天使堕落最多只能召唤出一般的神族裔民而已,甚至就连签订契约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心中困惑不已的悠然自然而然追问了伊莎自己领域的事情,而伊莎也坦言告知了悠然,凭借着签订契约时她所感受到的画面,似乎是一片尸山血海般的修罗场景,而且同时感受到的还有一股让她都感到微微心悸的冰冷杀气。
听到从契约当中伊莎传来的信息后,悠然顿时震惊了,这为什么这么像自己之前梦中所见到的场景呢?难道自己身上当真有着这么一个领域在吗?在那个梦当中最后所看到的关于神王和魔王之间的那场惊世之战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悠然只觉得脑中的疑惑越来越多,而且牵扯到的事物都远远超乎了常人所能够理解的范围之外。
后来由于布兰奇向伊莎发起了挑战,悠然也就强自压下了心中越来越浓重的疑惑感,而悠然离开雪歌和薇雅等人独自飞行在天上也不排除就有放松一下心情的打算,只是这一刻,所有的疑问以更加汹涌的形式再次袭上了悠然的心头。
为什么自己之前完全没有印象可言的魔法阵会突然出现在脑海当中呢?这中间发生了些什么事呢?嗯,好像就坐在椅子上睡了一会吧?对了……就是这个。
悠然脑中顿时一个激灵,新潮澎湃之下差点一个不稳从天空当中栽了下去。
“我就是在睡了一觉之后脑中才浮现出那个魔法阵的,而且伊莎所说的领域的事情似乎也和我的梦境有关。可是为什么我做个梦会发生那么夸张的变化呢?而且,为什么偏偏就是昨天和今天呢,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共同之处?”
悠然放缓了飞行术的速度,脑中飞快地回忆起了零碎的记忆,一个个细节犹如走马灯一般在悠然脑中再次重现起来。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后,悠然睁开了微闭的双眼,脸上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