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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回忆】

叶旭自小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很是受父母喜爱。

当他大一点的时候就被送进了一所村里人自己办的幼儿院,幼儿院做的事儿主要是给这些五到六岁的小孩子讲一些最基础的知识,比如认识金木水火土呀比如认识123456呀等等。

叶旭在这所幼儿院呆了一个学期,一个学期完了之后,放长假。漫漫长假不仅让叶旭玩得天昏地暗,也让叶旭对幼儿院里那些本来就不是很熟悉的人更加陌生,所以在第二个学期开学时他独自去上学却最终没有步入校门,而是跑了回来,哭哭啼啼地向母亲说了一番不敢去。叶旭母亲无奈就把他送到一家新的幼儿院,很快叶旭就忘记了之前的不愉,融入了这个大集体中。

虽然新的集体让他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可是并不代表它真正的消失。

6岁的时候,叶旭进入了村里小学的学前班读书。小学学前班的老师是一位年轻的大姐姐,这让叶旭很是高兴,因为这位大姐姐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非常关心他们这些小家伙。

一个学期在无声息中就过去了,又是一个假期。假期过后,叶旭回到了学校,可他却发现父亲给自己买的文具盒没在了,他找啊找啊,到最后也没找到,叶旭很沮丧,那段时间他都不是很快乐。

一天,叶旭突然发现自己的文具盒在一个同学的桌子上,他就问:“你怎么拿我的文具盒啊?”

“这是我的文具盒!”这个孩子明显狡辩道。

叶旭很不高兴,他从桌子上把这个文具盒拿起来对着这个同学说道:“这明明就是我的文具盒嘛!”

那个孩子却仍然说:“那你告诉我,你那文具盒是从哪儿买的?”

叶旭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文具盒是从哪儿买的,他只知道这个文具盒是父亲特意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但是为了突出这个文具盒的不凡,叶旭就报了个大地方的名字:“这个文具盒是我爸从杭州给我买的!”

说完叶旭还用得意的目光看着这个同学,却哪知人家直接说道:“我告诉你,这个文具盒是我爸从江海给我带回来的,可花了不少钱呢?”

这个孩子一把从叶旭手中抢回文具盒,手摸着文具盒的表面,一副叶旭刚才给弄脏了的样子。

叶旭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些什么,虽然他明明知道这个文具盒就是自己的,对方肯定是偷来的,可是叶旭就是没有办法。小孩子有时候比的就是这些,叶旭报了个省级市杭州,人家就直接来了个直辖市江海,一下子让叶旭哑口无言,他只得悻悻而归!

学前班的这件事情给叶旭留下了深刻的影响,至今还记忆犹新!但是,这件事情也同时让叶旭变得胆小起来。

叶旭虽然从小就聪明,可是聪明并不代表他的学习就好。一到三年级,叶旭的成绩在班里都是平平,没有任何特色,直到进入三年级之后。

对于叶旭来说,这一年是他生命发生转变的一年。在他的二十多年的记忆里,三年级之前跟三年级之后有一道清晰的分割线,这道分割线模糊了三年级之前的记忆却让三年级之后的记忆变得清晰无比。

因为在这一年,他的父母离婚了,他跟着他爸爸生活。

离婚是什么,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并不是很清楚,但他从父亲透露出的信息中明白,自己以后很难再见到母亲了。

当时的母亲是什么样的,对于如今的叶旭来说早已忘记了。虽然在父亲去世之后,他几次去见自己的母亲,可是十几看的分离,早已失去了那种亲切之感,就算他有时真想融入母亲的温柔之中,可是叶旭却麻木了,没有了感觉,这不是悲哀么?

在三年级这一年的时间里,家里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而在这些事中,叶旭就像一个过客一样,他冷眼旁观,静静等待时间的流逝,等待这一切的消失。

不过,最终消失造成的却是殇!

另一面,叶旭突然像是觉醒般,他开始疯狂地学习起来,不久之后他就在班里考进了前五名,这一成绩一直保持到了六年级,直到毕业!

家**,由于母亲的离去,父亲一人操劳,他辞去原来的高薪工作,开始做起一个庄稼汉,几年的时光,一个不足四十多岁的人陡然苍老了一倍。

但是,叶旭不了解这些,他没注意到,或者说他从来就不想去注意!在这几年里,家庭从贫困到逐渐的富足,叶旭仿佛轮回了一次。富贵之时没有感觉,贫贱之时却是记忆深刻,叶旭会把这一切记在脑海深处永远永远……

叶旭很轻易地考入了初中,优异的成绩让他进入学校一个优秀老师的班级。可能是在小说三年之中把学习的力气用尽了吧,叶旭虽然竭力想要在班里名列前茅,可总是力不从心,经常在六七名止步。

不过,老师对他还是不错的,叶旭在整个初中感到了老师的关怀,同时也逐渐感觉到了父亲对他的期待……

初中的三年是泪水的三年,没有歌声没有笑语,有的只是无言的寂寞是永远都看不完的书本、做不完的作业!

中考在意料之中而来,叶旭步入考场。

报高中时叶旭很自然的选择了县一中,因为那是县里的公立中学中最好的,同时也是最便宜的!

成绩在期待中下来,他的成绩并不拔尖,但却足以进入一中。父亲帮他准备好了一切:行李和钱!

学习如期而至!

不出预料,高中的学业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习惯了小学、初中那种老师督促式的学习方法,叶旭非常不适应高中这种由学生自己掌握学习的方式,所以叶旭渐渐地力不从心起来。

这种力不从心与初中时的力不从心很不相同,初中时候的力不从心表现在时间上,而现在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在初中的时候,靠着比别人更多的学习时间,叶旭完全可以挤进班里的前十名,可是在这儿,叶旭连努力的方向都找不到了。

人在迷惘的时候碰到诱惑他会很轻易的被沦陷!

叶旭接下来诠释了这句话的真正含意。大约学期进行了三分之一,也就是一个半月的时候学校举行了一次运动会,叶旭在小学、初中之时就对这个很不擅长,倒是同村子里的一个女孩在这次运动会上获了奖,叶旭因此多看了她几眼。

可无论她再出彩,也不能缓解叶旭内心的空虚。一天,宿舍的同学找来一本书神神秘秘的看着,不时向教室门口看一下。叶旭不由好笑,就过去看看他到底在看什么。

“在看什么呢?”叶旭开始了对话。

这个同学从厚厚的书里抬起头来左右看看,这才对叶旭说道:“最新网络小说,特别好看,要不要来看看?”

叶旭一听,原来是在看小说啊,不由一笑,听这个同学让他也看看,本来叶旭是不想看的,不过也不知当时咋地鬼使神差他就对这个同学说道:“好啊!”

这位师哥倒好,直接用两手拿起书就往开撕,叶旭连忙阻止:“兄弟,也不用这样吧?你看完我再看嘛!”

这师哥对着叶旭一笑,道:“没事,就算这次我不撕它下次也得撕,那些家伙可不会让我把这本书保持得完完整整的!”

说完就用力把这本看上去刚刚才买的新书撕成了两半,他把已经看过的扔给我说:“看完再找我,我给你撕点,嘿嘿……”

叶旭无奈地笑了笑,拿起那一半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起来,然后就沦落了。

当你为了学习而学习时,学习对你而言就失去了吸引力,叶旭就是这个样子。被小说吸引导致堕落让他的学习成绩飞速下降,在进入这个班时他还是班里的21名,而当一个学期下来时,他已经成了倒数第二,仅仅有一个同学在他下边。

学校分班,叶旭从实验班掉到了普遍班,说是普遍班其实就是差学生的聚集地!

在这儿,有更多的人在看小说,有更多的人在堕落。人常说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如果再给叶旭一个重生的机会,他绝不会来这儿!

在普通班的学习是一种煎熬,因为周围都是看小说看电影玩扑克下象棋的,在这样的环境中如果你还能保持注意力认真学习,那你不是人,你是神!

叶旭当然不是神,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他的成绩一降再降。

父亲逐渐失望了,最开始的时候叶旭的父亲还会骂他,这时的叶旭却经常顶撞父亲,他认为这一切都是父亲造成的,是父母的离异让他的心理在很小的时候就留下疤痕、空虚,从而让小说乖虚而入。所以他觉得父亲有错,叶旭的父亲沉默了,很难理解一个父亲在这样的时候心里会是如何的伤心,但如今的叶旭却明白当初的父亲肯定的心如刀绞般的痛!

后来,叶旭的父亲不再对叶旭的学习说什么,只会在穿着上、用钱上对叶旭更加的宽松,只要是他要的就一定会想办法弄到,哪怕是借也要借来。

记得曾经有一次叶旭从学校回来说要交500元的住宿费,叶旭的父亲没有说什么立马出去借。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第二天凌晨父亲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衣服上的尘土明显可以看出,他把钱放在叶旭的口袋里,自己才上坑睡觉。

叶旭在第二天起来时,见父亲呼呼大睡就推醒他问:“我要的钱呢?”

父亲眼睛都没睁开,却微笑地告诉他:“准备好了,已经放你口袋啦!”

叶旭一看,还真是,只见五张色泽不一、新旧不同的红色百无大钞下静静地躺在自己口袋中!

叶旭在整个高中过程中曾经有一段时间疯狂学习,从班上的几十名转瞬就冲进前三名,甚至有一次直接第一!可是大数时候他却平平的,几乎让人忘记他也曾经辉煌过,只有几个熟悉的朋友才对他叹息不已。

高考的时候他成绩也差得很,本来母亲是想让他重新补习一年的,不过叶旭没有这样做,他选择报考了一所普通专科学院。

在这之前数周,家里发生了地震般的大事,叶旭的父亲得了癌症,肝癌,而且是晚期!

也就是说他父亲的生命最多不足半年,叶旭仿佛准备般,他不知道心痛,他只知道钱以后不能要了。

九月,叶旭到了宁波。可是没过几月,父亲去世的消息就来了,叶旭只得跟学校请假连夜返回。

在出殡那天,当叶旭围着父亲的棺木转盘之时,他强迫自己哭出来。当叶旭的第一滴眼泪在他自己的强迫之下流出之后,他却真正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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