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时,韩奕将蓝衣介绍给了其他三人。
雷虎初见蓝衣时,眼珠子险些从眼睛里掉出来,口水流了三尺长。自从他见到蓝衣后,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
萧鸾因为韩奕而爱屋及乌的关照着蓝衣,时不时的为她夹菜添饭,像个大哥哥一样。
三人中,就属司徒瑾的反应最为奇怪,却也好像是最正常的,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看蓝衣一眼,好像此刻正坐在他对面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样。只是在吃饱喝足时,走到韩奕耳边低声说了三个字——小心她。
对于这个行为言行都异于常人的男人来讲,韩奕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与蓝衣自小相识,蓝衣的秉性他最清楚不过,他们之间的信任是经得起时间的历练的。
因为蓝衣的突然出现,让他们原本预定明天起程的计划不得不延迟几日。这几天,无论韩奕怎么做,蓝衣永远都是以沉默相对,除了重逢时所说的那六个字以外,她再也没说过半句。
司徒瑾也并未做出任何异常的举动,他还是同往常一样,与雷虎喝酒闲逛,好不惬意。而萧鸾也一直在房间闭关练功,以求尽快恢复功力。
李施知道韩奕放心不下蓝衣,便日夜守着她,寸步不离。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却知道他心中的矛盾与为难。
三日后,趁着蓝衣午睡时,李施见到了独自在客栈的后院闲逛的韩奕。
“眉头皱这么紧,会未老先衰的。”
韩奕回头,朝着一脸笑颜的李施扯了扯唇角。见到她的笑容,他的心也跟着平静不少,虽然他现在还是把搞得自己焦头烂额。
“在担心蓝衣吗?还是萧鸾?或者……我脸上这块惹眼的胎记?”李施这看似玩笑的语气,却是极为严肃的神情。
按理说李施的话应该令韩奕繁琐的心更加混乱才对,但奇怪的是韩奕竟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抿嘴一笑,说:“我们明日便起程,至于你脸上的胎记……用头发遮住就成了。萧兄无需担心,只是蓝衣……我很想知道这几个月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总有一天会告诉你的。而这里,每多留一分便危险一分,不止是我们还有蓝衣,若是她也和我们一样被追杀的话……”李施已无需再说明了,因为韩奕一定比她更清楚其中的利害,只是因为蓝衣的出现而令他乱了心神。
“我去找司徒他们商量一下,尽量赶在入夜城门关闭前离开这里。”韩奕没有片刻耽搁,一交待完便立即跑了出去。
李施并没有直接回房收拾行李,而是去了蓝衣的房间,想看看她是不是还在安睡。然而,当李施打开房门的时候,却早已不见了蓝衣的人影,她跑到床边用手探了探被窝里的温度——已经冷了。
房间里没人,她又刚出去不知多时,莫不是去了茅厕?思至此,李施又追到客栈后院的茅厕,然而那里并有人。
蓝衣到底去了哪里?
李施早已吓得满头是汗,她不敢耽搁,急急地寻着韩奕,她必须将这件事告诉他。然而,奇怪的是,当李施再回到客栈的大厅时,却看到蓝衣正从房里走出来。
“蓝衣你……”
“我有些饿了,就先起来了。”蓝衣见李施靠过来便又退了几步,不愿让她靠自己太近,“韩大哥呢?”
“他去找司徒公子了。”李施越加搞不懂眼前这个女人的目的了,她真是越看越怪。
“我可以去吃点东西吗?”
“哦……”李施恍然,侧身让出了一条路,“我扶你。”
“谢谢。”
蓝衣没有拒绝,这更让李施猜不透她的心。以往她不是都会沉默或拒绝的吗?不过李施没有多想,只当她是改变了主意。而对于她刚刚的去向,李施也装作浑然不知,既然人都回来了,也就没什么可以追究的了。
李施找了一处较为宁谧干净的位置坐了下来,正想问蓝衣想吃些什么的时候,蓝衣却已经滔滔不绝的点了一桌子的菜,李施顿时怔在那里,不知要做何反应才对。
“蓝姑娘,你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蓝衣腼腆地笑着说:“我是点了六人的份。”
“可是……现在他们都不在啊?”而且现在未时方才过半,此时吃的是午饭还是晚饭?
“你不是说韩大哥已经去找他们了吗?”蓝衣胸有成竹:“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是……但是……”话虽如此,但他才刚刚出去,怎么会马上将人带回来?还刚好都没吃饭?世上的事有这么巧的吗?
就在李施还在质疑的时候,头一个印证这种巧合的人出现了,那就是一直在房里修炼的萧鸾。
萧鸾一下楼,便看到了李施和蓝衣。他笑着走到二人面前,还未落座便被人喝止住了。
“我说萧大侠,那个位置可是韩兄的专属,你怎可坐得?”
萧鸾只闻其声,便已猜出说话之人是谁,转头一瞧,果然就是司徒瑾。萧鸾立即起身,施礼。却不是对着司徒瑾,而是他身旁的韩奕。
“萧某唐突了,韩兄莫怪。”说着,起身换了个位置,“多谢司徒兄提醒。”
“客气。”司徒瑾满不在乎的坐到萧鸾旁边,痞气十足。根本没有半点公子哥的样,活脱脱一地痞流氓。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个啥!”雷虎豪爽的笑声一但响起便是震耳欲聋,一落座便又吼了起来,“小二!点菜!”
“雷大哥莫急,小妹已经点好了。”蓝衣浅笑盈盈,举止大方,与之前那个娇纵蛮横的小丫头判若两人。
李施惊骇地无法动弹,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若不是,她又是如何得知他们会在此时出现?虽然与蓝衣只见过数面,但就她所认识的蓝衣绝不是现的品性。
韩奕为司徒瑾的恶劣态度而对萧鸾歉意一笑,萧鸾也以一笑回应,表示他并未将司徒瑾的态度放在心上。萧鸾早就摸出司徒瑾的脾性,对他的冷嘲热讽早已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