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持续丢失中~~】
妇人到最后也没有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敷衍的说了几句,就回到里屋去照顾李老头了,她看着往日那个威风凛凛的老爷子,如今却像病入膏肓一般的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感到满心的凄凉。
“自从那天回来以后,他就一直这幅模样,要死不死的,看着就要让觉得难受。”把手中白粥放在嘴边吹凉,然后放到他的嘴边,慢慢的喂下去,看着对方用舌头往外顶,无奈的叹口气,拿起一旁干净的毛巾,轻轻的擦去那些饭渍,“我是上辈子是欠你的吗?!年轻的时候受你祸害,年纪大了还要这样的照顾你,说到底你要死要活关我什么事情,你这个老不死的,临死了还要拖累我!”
李老头眼皮动了动,想要睁开却没有那个力气,嘴唇微微蠕动,发出意欲不明的嘟哝声,李馨兰半跪在床前,努力的想要听清,却始终无法明白其中意思,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妇人。
妇人沉默半响,把碗筷放回凳椅上,伸手把毛巾在热水中浸湿然后拧干,有一下没一下给他擦着手臂,“你家丫头没事,被这孩子给就回来了,你要是真的担心的话,就赶快好起来,我们没有那个责任跟义务给你家做保姆。”
脸盆中的水已经冷掉,妇人站起身准备去换一盆,李馨兰回头看了李老头一眼,跟着妇人一起走了出去。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妇人见她那样,便赶她去看看孩子的情况,顺便叫下张炜起床吃饭。
李馨兰自知留下来也是碍手碍脚,不再多言的来到阁楼,看到孩子昂着脑袋呆坐在地上,死死的抱着怀中的皮球,一张小脸上满是泥土。
已经肮脏不堪的红衣看起来格外的刺眼,对于孩子还有些过大的镯子,要掉不掉的悬挂着她的手腕上,映衬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看起来无比的压抑。轻手轻脚的来到她的身边坐下,小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看着孩子那双无神的眼睛,李馨兰心里扎扎的疼。
小心翼翼的将她从地上抱起,顺手将镯子带回自己手上,待两人都清洗干净以后,又帮她换上干净的衣物,然后抱着她坐回刚才的地方,用毛巾帮她擦拭着还有些潮湿的头发。
孩子整个过程都很配合,一直不言不语的乖乖呆在那里,哪怕李馨兰不小心扯到她的头发,她也只是本能的躲一下,然后就没有了其他的动作,李馨兰看着她这幅模样,心里不太好受,突然有些摸不清楚自己这么多,到底是对还是错。
抬头看看天空,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完全看不出一点白天的痕迹,挂在窗沿上的风铃明明没有晃动,李馨兰却感到阵阵寒冷不断的往身上涌,忍不住的打个寒颤,不敢让孩子在这里多呆,匆匆的帮她弄干头发,便将她塞到被窝里,让她稍做休息,自己则下楼去帮她端晚饭,顺便看看那小子是不是还在睡。
李馨兰刚下楼,孩子掀开被子原地站了一会,然后转身走到自己放宝贝的小暗箱前,从里面拿出那个自己珍惜的梳篦,顺着线条在上面轻轻的勾画,人慢慢的往阳台走去,一道黑影突然闪过,原本站立在那里的孩子消失不见,挂在窗沿上的风铃响动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
张炜意外的醒的很早,等;李馨兰亲手亲脚的走进来时,发现他正坐在床上,全副武装的研究着暴露出真面目的匕首,一副兴致满满的样子,看着李馨兰眉毛直跳。
上前一把将东西夺过来,抬手丢到一旁,对着他的脑袋用力的打了一下,整个人即将斯巴达,“刚刚是谁跟我装忧郁来着?!现在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准备加快脚步,去竞选中国创新死法大全?”
张炜见宝贝被丢,心里疼了一把,却不敢明确的表现出来,堆着笑脸摇尾讨好,“我不是那什么,职业病而已,正好醒了没事干,就拿过来研究研究。”
李馨兰要是信他,那自己就是智商拙计,看着对方下床有意捡回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货跟她老弟一个德行,见到稀奇古怪的东西就走不动路,当初上大学的时候,他二人为了方便研究这些玩意,还特意在校外合租了间房子,有事没事就跑到那里十天半个月不出来,那个时候李馨兰还在实习,还能隔三差五的去给他们送个饭什么的,到了后来正式上班了,他们二人差不多也快毕业了,那一屋子的东西没办法只好全部丢到旧货市场处理了,回想起他二人当时悲痛欲绝跟被老婆被抢似的表情,现在看来还真是活该找不到对象。
小心翼翼的将匕首从地上拾起,用软毛刷刷去上面沾到的灰尘,头也不抬的又坐回床上,继续做着后续的清理工作,看着外层的腐朽一点点脱落,露出原本藏在里面锋利的刀刃,李馨兰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忍不住坐在床的另一边,静静看着张炜手在上面来回的晃动。
匕首不是很短,差不多有军用匕首的长度,刀身微微向右侧弯曲,有点胡刀感觉,开过锋的刀刃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通红的质地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既不像是铁,更不像是钢。比起刀身,刀把倒显得很普通,除了一个雕刻简单的虎头,其他就没有多余的装饰,就是那层裹着的布看起来很是扎眼,老是让人有种想要解下来的冲动。
虽然知道是件宝贝,但看到真身还是让张炜小兴奋了一把,伸手轻轻抚摸着凹凸不平的刀身,嘴角忍不住的往两旁直咧。
“我就说我不会看走眼的,这东西果然是件宝贝,就是不知道这刀身是用什么做的,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材质,也不知道到底锋不锋利?”
张炜眼睛左右看着,然后站起身对着屋中的凳椅砍了一下,李馨兰见状正要阻止,却发现刀刃除了在上面留下一个小小的痕迹,其他并没有照成更多的伤害。
这个结果让他们二人都很吃惊,放着张伟不说,李馨兰可是亲眼目睹过它的威武事迹,砍腐尸跟砍的玩似的,一刀下去一条腿就没了,现在怎么就连一个板凳就批不开了?张炜不信邪的又砍了几下,自己虎口都麻了,板凳依旧安然无事的站在那里嘲讽着对方-5的战斗力。李馨兰看着那玩意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心里突然直发毛,回想起当时他癫狂的模样,心中隐隐不安。
“你也别瞎折腾了,指不定这就是个残次品而已,等出去了还是赶紧的丢掉吧,我看着直毛的荒。”
李馨兰搓着手臂站起身,原本的兴致已经全无,寒着一张脸就要往外走,在路过他身侧时,镯子不小心碰到那通红的刀身,立马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猛的将两人弹开,把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二人摔的七荤八素,坐在地上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妇人听到动静,走进来查看时才将他二人从地上扶起。
握着匕首的地方一阵火热,张炜想丢又丢不开,大脑里一片浑浊,隐隐约约见听到阵阵虎啸,然后一股难掩恨意涌上心头,最后大脑里剩下的,只有一个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