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公笑吟吟地接过金锭,满意地看着贺兰雨潇:“贺兰将军不愧是忠贤之后,少年有成,与郡主果然是佳偶天成啊!待你们大婚之日,奴才必定要讨几杯喜酒喝,不知奴才是否有这个福气啊?”
这个成公公……果然只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方才还怀疑这怀疑那的,现在一见到钱财,便什么都忘记了。
“成公公过谦了,”贺兰雨潇道,“到我与郡主的大婚之日,成公公必须要是座上客才行。”
“哈哈哈……一定!一定,”陈公公老练地把金锭塞进袖里,“那,这就启程吧?太后和皇上对郡主可是挂念得很呢。”
“嗯,”贺兰雨潇点头道,“启程!”
“既然郡主喜欢她,就让她留下服侍郡主吧。”贺兰雨潇对着那群用刀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士兵道,“其他两个人,也放了吧,随他们去他们想去的地方。”
“是!”
“郡主,马车在那边。”贺兰雨潇示意我跟他走,我默默地看了一眼黎靖师兄和兰泽,希望他们能够读懂我眼神中的意思。
“贺兰将军,”子萸得到自由之后立即跑到贺兰雨潇跟前,“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我们夫妇才刚成亲不久,实在不愿分开。况且我们早已家破人亡,家中就只剩我们三人,实在是不能分开啊。既然郡主不嫌弃奴婢,就让奴婢一直都伺候郡主,也让奴婢的家人陪在奴婢身边吧。夫君和家兄略懂一些拳脚,或许能够留在将军身边为将军分忧,求将军发发慈悲!不要让我们亲人分离。”
“放肆!”贺兰雨潇还未开口,成公公便不快地喝道:“好个不懂规矩的奴婢!将军和郡主收留你已经是大发慈悲了,你还妄想带着你的家眷陪同?你简直是不懂规矩。”
“成公公稍安勿躁,”贺兰雨潇微笑道,“毕竟她伺候郡主的日子尚浅,对于宫中礼仪还不够熟悉,待日后多加**便好了。”
“有何不可呢?”我忍不住插嘴道:“既然都收留了她,为何要让她与她的家人分开?”
“可是郡主……”
“我不正是不愿与你分离才不远万里瞒着家里从京城赶到此处,”我故意抬起下巴,也许这样更能与那个郡主多几分相似:“我很能体会她那种心情,若是勉强他们分离,她恐怕也没有心思好好伺候我了。”
“谅她也不敢。”成公公哼了一声。
“贺兰……,”我差点“将军”二字就脱口而出,“雨潇,既然我清楚那种与心爱之人分开的感受,我就不愿让我身边的人忍受,就让她家人陪着她吧。他们也是可怜人,他们那个唤‘叶涵伊’的妹妹也因交战死去了,他们家中就只剩他们三人,为何还要让他们分开呢?那岂不是……”
“好吧,”贺兰雨潇打断了我的说话,“难得郡主对她和她的家人有恻隐之心,如此,我便遂了郡主的意吧。”说着他握住了我的手,还刻意紧捏了一下,想必是让我闭嘴吧。
“你们还不谢过郡主!”贺兰雨潇对他们不快地道。
“谢郡主。”就连一脸不快的兰泽,此时也开始配合着贺兰雨潇了——这也许才是我们现在最正确的选择。
“成公公,请。”贺兰雨潇示意让成公公先走。
“将军心太善了。”他略有不快,但只是白了子萸他们一眼,便向前走去。
“你们既有马车,便驾自己的马车跟着吧。”贺兰雨潇对黎靖师兄和兰泽说,然后右手轻揽我的肩膀,带着我进了最前的一个马车,子萸也跟着我们。
我们坐上马车不到半刻马车便跑动起来,贺兰雨潇和我并肩而坐,子萸坐在我的对面,不安地看着我。
“贺兰将军,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我压低了声音,低到我都不能保证就坐在我对面的子萸能否听见。
“这里绝非说话的好地方,”贺兰雨潇也压低了声音,“总之你记住,现在你就是幽辰郡主——皇甫若璃——若你想保住你们几人还有我的命的话,到了可以说话的地方,我自然会一五一十地解释给你听。”
“可是,”我有些不快地说,“我只怕纸包不住火,我毕竟不了解郡主,只怕一时还可以伪装,若是长期假扮下去只怕会穿帮。”
“总之记住一点,有多刁蛮就多刁蛮,”贺兰雨潇道,“郡主一向以刁蛮著称,若不是深得太后和皇上的喜爱,只怕根本就无人会理睬她。”
看来我并没有想错,这个幽辰郡主果然是被宠坏了。
“所以方才你为他们求情的时候差点就露馅了,”贺兰雨潇依旧压低声音,“幽辰郡主是不会关心任何人的,更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
“是吗?”我疑惑地问道。
“当然,”贺兰雨潇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答道,“我认识她多年,我很清楚这点——不,就算是和她只有短暂相处的人也深知这点。”
“也许她是刁蛮任性、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让认识她的人都不喜欢她,”我心里真的对这位不招人喜欢的郡主是这样的感觉,“但是,你在她心里的地位,一定是任何人都及不上的,纵然所有人在她心里都不值得关心,但是她一定很关心你;即使别人在她眼中她都不会顾及,但是她一定很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