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驾鹤赶路,夜晚不利行进,便做休息,如此三日之后,高孤已将紫霄诀搬运了三百五十个周天,只差两三天就能功行圆满,合成大周天。
青莲峪有峰三十六座,排布如莲花盛开,层叠如莲台,造化好生神妙,这里四季如春,一片葱葱郁郁,青光流溢,春意盎然,好一处桃源秘境。
只是这一处桃源仙境如今正被一层黑雾包裹,内里彩光闪闪,如鳞光反射,定眼一瞧就让人心中发毛,头皮都会为之炸开,一只只毒虫满空飞舞,龇牙咧嘴,好生渗人。青莲峪的三十六座山峰都升起青光,升起护山大阵,合成一朵青莲光罩,毒虫都冲不进来。在青莲峪上空,有四团光辉在交缠碰撞着。
一紫光如旭日紫阳,有浩然无边之威,正对一团金云激斗不休,直碰得金云翻滚不已,内中传来怒吼连连。一青光如莲,正被一团血云包裹,只能作防守之功。
在青莲峪护阵山脚,四处喊杀之声冲霄而起,惊天动地,双方门人杀在一起。
烈日当空,散出无量光辉,高孤与任尘正披着金色光辉,来到青莲峪,只见得两方正在大战,不敢飞到上空,只催了白鹤在边缘降去,只见一方身着龙虎紫色道袍和青莲长裙,一方红袍如血,绣了狰狞百虫。
两方道法神通和衣着都明显如黑白,正缠杀在一处,绞杀的是鲜血和意志,拼的是道行法术,斗的是道心神通,争的是唯一大道!
任尘正驾着白鹤,想要冲进青莲峪中,却不得其门而入,白鹤越飞越低,突然见得前面有一群龙虎山众正被如云般的毒虫包围,转瞬就死了三个,任尘突然悲切大吼:“不!师兄,师弟!”
一拍坐下白鹤,如箭矢般冲射而下,高孤清啸一声,“妃惜,莫要留情!”喝声中祭出阴浊瓶,喷出阴浊气云,托在头顶。纪妃惜轻叱一声,头顶升起一片黑气,有九颗黑珠若隐若现,更有一方黑玉玉玺托在上面。
白鹤转瞬间便冲进了战团中,顿时一片彩光冲来,如云包裹,高孤怒喝一声,阴浊瓶晃动,阴浊气云喷涌而出,将彩光都挡了住,顿时嗤嗤声响起不绝,一时之间与彩光虫云相交不下,趁此时机,任尘取出一块木牌,掐了法诀,一道清光闪过,就将白鹤收了去,众人都落到地上,这才祭起一面八封镜,照出一片金光,是为八封金光镜,护在头顶,一声大喝:“先冲进去救了你师叔师伯,快!”
高孤一声清喝,掐了两道神行印诀,胸中神行玉符冲出两道清气,一道落进体内,一道落在任尘体内,再一掐法诀,阴浊瓶再喷出一团阴浊气云,结成铃铛模样,突然摇晃,发出刺耳铃声,波音震入虫云中,彩光顿时晃动暗淡了下去,阴浊气云一个反扑,就将虫云都裹了去,包成一团,化成一道黑光缩入阴浊瓶中,阴浊瓶猛然震动一番,内中阴浊气云汹涌绞杀,千万毒虫俱化成了污水,成了阴浊瓶的养料,生成浓浓的阴浊气云。
阴浊瓶是用器修之法祭炼,核心是阴浊气云这门法术,而非自身法力,只要阴浊气云不消耗干净,能一直使用下去,却不用担心消耗自身的法力。
“啊!混帐!竟敢收我蛊虫,找死!”
到处都是鳞光闪闪,彩光流连,虫云遮天,也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惊怒声音。
“妃惜,你来断后,我来冲击虫云!师父你跟紧喽!”高孤清喝一声,手中紫光一闪,紫霄剑执于手中,紫芒闪闪,锋利剑气四散开来,头顶阴浊瓶将阴浊气云全部喷出,掐一法诀,化成阴浊罩模样,就往前面那一丛密密麻麻罩落下去,人紧跟着冲了过去,阴浊气裂开一道缝,就见密集如沙粒的蛊虫,只见得心中发毛,手一挥动,法力注入,紫霄剑芒大盛,冲出一丈剑气,狂斩而下。
嗤嗤作响,紫霄剑气犀利,蛊虫顿时死伤无数,瞬间便被劈开一道空缺,不等蛊虫缝合,高孤带着任尘还有纪妃惜电闪般钻了进去,蛊虫与阴浊气云同时缝合。
一到里面,一片紫云冲起,撑起了三丈空间,中间有三人,都显了紫阳阴神,却脸色灰败,紫云也在蛊虫的蚕食下摇摇欲坠,似马上就要破碎任尘大叫:“师弟!”人跟着就冲了过去。
“任尘师兄!”三人大喜,却又脸色忽变,大急叫道:“师兄怎么来此,此处危险,还请速速离去啊!”
“莫要多说!我徒无量,还不动手更待何时?”任尘突然大喝一声。
高孤应喝一声,带着纪妃惜与三位师叔集在一起,说道:“妃惜,你九绝阵还未炼成,此战替我等护法!”
“公子放心,九绝阵虽还不能祭起,但对这些毒虫蛊虫却正好克制,公子放心施为就是!”纪妃惜叱喝一声,头顶黑云散开,显出九颗绝珠,分立九宫,布在众人身外,各有一片黑气升起,乃阴、浊、煞、凶、毒、污、死、戾、灾九气,连成一片,除煞绝珠,另八颗却似要消散一般,珠体不稳,不宜斗法。
见妃惜将防御布好,高孤将手中紫霄剑一抛,黑气被妃惜放开一道口子,紫霄剑钻了出去,一个晃动就是十道丈长剑气呼啸绞斩在蛊虫云中,嗤嗤声中,蛊虫被剑气擦之即断,顿时裂开道道口子,高孤又掐法诀,阴浊瓶震动,外面的阴浊罩突然分出一片片阴浊气云,从口子中钻了进来,紫霄剑剑气连连斩击,蛊虫死伤惨重,阴浊气云越来越多冲了进来,不一会儿就在紫云之外布了一层。
“师叔们,可收了法力也!”高孤哈哈一笑,三位师叔顿时收了法力,紫气裹着紫阳阴神钻进了眉心紫府,都身形晃动,差点跌坐在地,被任尘扶住,都对视一眼,一时百般情绪在心中升腾,又悲又喜,都大笑几声又大哭几声…
却在此时,高孤一声清喝,阴浊气云翻滚如浪,一个内外包抄,夹如什么也似,顿时就将蛊虫全部包裹在阴浊气云中,蛊虫还要作怪,翻腾冲突不止,嘶鸣不绝,却哪还能逃出?高孤又一掐诀,阴浊气云裹着蛊虫顿时如一道黑烟染了彩色一般被吸进了阴浊瓶中,阴浊瓶猛然摇动,在空间之力加持之下,蛊虫霎时间如雪花般消融,化成点点污水,生成一丝丝阴浊气云,返补阴浊瓶。
蛊虫一除,视线顿时开阔,只见十几步之外正有几个手持虫面幡的红袍道人正吐血不止,正要转身逃走,高孤喝道:“哪里走?!”伸手一指,紫霄剑化成一道剑虹,电闪而至,剑光一颤,就是十道丈长剑光激射而出,噗哧几声,就将几人转杀,阴浊瓶又喷出一道阴浊气云,将他们尸身连同蛊幡法宝一卷,就缩入阴浊瓶中,化成了污水。
高孤将紫霄剑招到手中,微有气喘,阴浊瓶不用法力催动,便紫霄剑却要,下品灵器威力强大,法力却消耗巨大,见四周杀戮不止,就问任尘:“师父,现在如何?是退是杀?”
任尘看了看地上只留下一堆碎骨的师兄弟们的尸身,又看了看周围的战况,都是阴神境界的修士在拼杀,紫霄宫门人正处于下风,想要报复,却怕高孤应付不过来,便问道:“无量,你还能战否?”
高孤思量一会儿,说道:“我阴浊瓶是杀戮神通,越杀越强,对了,我这还有几套玉符,正好凝炼了精血,此时正好用得,可以杀开一条胜利之路!”
说着伸手出来,紫光闪烁中乾坤鼎现出,一个倒转便落下四套三十二块玉符,本来想留待灵气圆满,再用此来修炼种符之法,植入丹田中,只是计划终比不上变化,微微一叹,便咬破舌尖,喷出一团带紫色的本命精血,分成三十二份,落在玉符上,顿时红光微微一闪,精血便沉了进去,清喝一声,头顶显了氤氲紫气,四套玉符连同怀中的一套玉符全部飞落到法云上,招呼一声:“妃惜,我用阴浊气云杀蛊虫,你用九绝法阵护卫,但凡有东西靠近,只要是敌人,都杀死吧,你这九绝珠想来也能快速进阶。”
“公子放心吧,妃惜知道如何做。”
“那好,走吧!”
高孤一声清喝,众人便随了他的脚步移动,见得有蛊虫与龙虎山弟子交锋,便冲了过去,纪妃惜的九颗绝珠喷涌出的黑气,零星有蛊虫靠近,黑气如波浪般流转,这些蛊虫便被染成黑色,瞬间化成一道毒烟黑气,钻进了毒绝珠中,又吐了出来,黑气威力更强了许多。
不一会儿功夫,便到了一处交战所在,六轮紫阳阴神裹着一片紫云正在与一团密密麻麻的彩色蛊虫缠斗,不时有紫霄雷光放出,炸的虫云散了又聚,虫云不时扑在紫云上吞食,咬得紫云摇摇欲坠,正斗到紧要关头。
却在此时,高孤一掐诀,头顶阴浊瓶喷涌出阴浊气云,连绵不绝,如云似幕,往那蛊虫中裹了一裹就卷了三分一,缩了回来,阴浊瓶晃动,那些蛊虫顿时就被里面的阴浊气云绞成了污水。
连人带阵又冲进了虫云中,纪妃惜指使着九颗绝珠绕转如龙卷,顿时黑云化成了如黑风卷一般,转瞬间蛊虫便被吸收殆尽,化成了毒绝珠中的养料。
高孤再掐火符诀,喷出五条火龙,张牙舞爪就冲进蛊虫中,烧的嗤吱作响,如下火雨般烧死了一群。
几声悲吼在不远处响声,又是几声惨叫声戛然而止,却是百蛮山一群人被龙虎山一方几人趁机杀死,高孤又用阴浊气云卷了尸身,叫纪妃惜收了阵势化作九颗珠子盘旋在头顶,又将阴浊瓶落下托在手中,只显了紫霄法云对着六名前辈说道:“前辈,不若聚成一块,以多攻少,救下同门,再而击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