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风波过后,虽然没有搬出去住,但黄炘码头那边的房子还是拿了过来,用作平时办事和待客之所。也添了些丫鬟仆人婆子之类的,这其中的男女管家分别由得顺夫妇俩充当,孟宁自己也就不用在这上头费心费力。
因为总是早出晚归,所以陈慧珊和张小月索性常常随他过去那边玩,有时午饭和晚饭也在那边吃,夜里很迟了才跟着孟宁回家,坐在马车里俩人说着话儿就睡过去了,遇到马车颠簸的时候,才猛然醒来,揉着眼睛问孟宁到家了没有,一路上这种情形总是有好多次,孟宁都哭笑不得了,于是次日里就坚持不让她们太迟跟着回家,而是让人早早送回去,但过了几日,在陈慧珊的软磨硬泡下,孟宁只得又答应了让她们跟着回家……陈慧珊所用的理由无非是这边的饭菜好吃啊,这边热闹啊,我们能帮你做事啊,等等,对于其他方面的理由孟宁基本上也认同,但帮着做事这一点,孟宁肯定是不认同的,不但不认同,反而头痛得很,只要稍稍得闲,俩人就缠上来,讲故事啊钓鱼啊让他当裁判看谁毽子踢得好啊,有时俩人凑得近近的朝他呵气玩,少女口中的清香,弄得他都有些心猿意马了,办事也集中不了精神。
当然也有格外惬意之时,在周大娘的暗中教导下,陈慧珊自告奋勇地替他捶背,往往在饭后,孟宁就能享受到陈慧珊温柔的粉拳,刚开始时总是很乖的,问一些会不会太重是不是太轻这样的有关爱心服务的问题,但捶着捶着,问出来的东西就离题万里了,“令狐冲最后有没有跟任盈盈啊”“今晚若没什么客人,去不去钓鱼呢”,孟宁实在是被她打败了。
而张小月呢,在孟宁这上头,什么事总是跟着陈慧珊学,陈慧珊缠着孟宁讲故事,她也缠着,陈慧珊朝孟宁呵气,她一样学着呵,现在陈慧珊帮孟宁捶背,她自然也没有例外的……跟之前比,她现在跟孟宁也差不多算是非常非常亲近了,加上哥哥又在孟宁手下做事,所以更有着亲近的理由,事实上,她真要比陈慧珊温柔乖巧,虽然也学着陈慧珊的种种淘气,但骨子里的温柔还是变不了的,陈慧珊帮孟宁捶背,往往捶不了一盏茶工夫,她总是要等孟宁开了口才停下来,而且在捶的时候也不离题万里的说到别的事上去,只是偶尔问下轻不轻重不重的问题,除此之外,就是一下一下好生捶着,舒服得孟宁只想闭上眼睡一觉。
现在孟宁底下的那些弟兄对于孟宁三人间的关系感到十分的困惑,放眼望去,似乎周围的人中并没有这样的情形,成天带着俩个小姑娘玩的,在他们心目中,大哥的声誉又是极其重要的,容不得产生风言风语这样的情况,因此仿佛很有提醒的义务,但这种事又不好跟孟宁当面很直接地提到,只能隐晦地借别的事说着,但孟宁这边总没反应,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一次两次之后,谁也就不敢提了,只是每回来到这边宅院时,看见俩个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身影,心中总难免要嘀咕几下,大哥那样沉稳的人,怎么专爱跟这样子淘气的小姑娘玩?
事情很忙,但也因此加快了办事的效率,义学那边已经办起来了,西城区北城区先办,中城区南城区将在稍后陆续办起来,为了吸引成人夜间前来就读,孟宁决定让金陵新房业的人员,不管是识得一些字的还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一个不少的全体成为夜校学员,但光这些人还不够,两个区的成人夜校每期规模最多可达一千来人,因此孟宁又让手底下这些人发动家人亲戚一起参加夜校,以期达到良好的宣传效果,带动下一期夜校的正常运行。
至于儿童方面的启蒙义学,当然没有一点问题,由肖兴才主持着,孟宁连问也不过问。
类似于动员大会的会议是在大宅院中进行的。孟宁站着讲话,底下黑压压的人头,俩个小姑娘也好奇地在一边旁听。
“你们不要笑……这是很严肃的事情……对,识字是件大事,不识字是很可悲的……搞商业调查的弟兄们最清楚了,口中会说,就是不知怎样记下来……这就是最生动的例子,不识字行吗……”
“识了字,懂得算账,一辈子都有用处……平日里算个账,过年写几幅春联什么的,也不用再求人……”
“不识字当然也不能怪你们,以前不识字,是因为家里头穷,供不起你们上学……现在不同了,有了机会,不要钱的就可以学识字学算账,如果不想学,就很不应该了……”
“还有,这是咱们自己的事情,你们中的一部分人今后还要抽调到那边做事,当个采办、接待学员什么的,所以每个人都要尽心尽力,自己参加了还不算,还要说服家里人类似条件的都要来参加……我这边撂下话来,每人至少发动三人……超过的有奖励,达不到的罚钱……”
……
陈慧珊和张小月一旁听着,跑上来,脆声道:“宁哥哥,我们也参加……”
“呵呵!“
“呵呵!”
底下坐的弟兄们都咧嘴笑了起来。
“呃……谁让你们跑上来的?”孟宁忙挥手,压低声音道:“快到外头玩着去,哥哥正说话呢,别捣乱……”
“我们也可以发动人啊……是不是也有奖励?”
“呃……”
“呵呵!“
“呵呵!“
看到大哥的窘态,下面的笑声更响了。
“这个……胡闹……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