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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身中奇毒

荆州,桃源镇,桃花村。

一湾清溪依旧潺潺的流着,溪旁荒草丛生,几株桃树开着几朵残花夹杂在草丛中。越过荒草,可见山腰处隆起的荒冢,无名的墓碑像从地底长出,一方接着一方。随处可见的黑色焦土,无声的倾诉着曾经在这上面发生的事。

一株开的繁盛的桃花,缓缓地落在一方墓碑前面,墓旁边的荒草已被清除,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泥土的气息。执花的手温柔的抚着那墓碑,仿佛那是挚爱之人的脸庞。

“娘,我回来了。”收回手,恳切的低声细语。转了身,与墓碑并坐着,抬眼看空旷的天空,一幕幕清晰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墨轩,你又偷跑来游泳了!”“墨轩,你又偷王大爷的西瓜了!”“墨轩看书认真点。”“墨轩饭留在了锅里,回来记得吃!”“轩儿,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知觉间两行热泪滑落。

“娘,你放心,轩儿有照顾好自己。”转眼看了身旁的那些荒冢和溪畔的荒草。牙关紧咬,在墓前跪地磕头,嘴里说道:“娘,我会为你报仇的,也会找出当年的真相。”说完,重新背起插在身边地上的宝剑,缓步离去。桃溪村又再次恢复了沉寂,唯有那隐约涓涓的溪流声。

“哟,客官好久不见了。”站在醉仙楼入口的一个店小二热情的招呼。墨轩看到那小二居然还是以前两次招呼自己的那个,不懂他是真记得自己还是对于每个上门的顾客都这样招呼。想着自己经历那么些波澜曲折,可眼前的店小二依旧如故,每日笑脸迎人,擦着相同的桌子,对着一样的菜单,送往迎来。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的人,一样的生存在这世间,虽彼此都有些难以更改的宿命,但说到底根本还是为了生存。

进店后,墨轩选择了以前坐的那个位置,小二热情的擦桌倒水,问候着墨轩吃点什么。墨轩为自己点了几个菜,一壶酒。喝着酒不自觉嘴角溢出一丝浅笑,他想起之前自己没钱付账的尴尬局面,或许更多的是想起了那么一个人。也记起了小二亲切喊着“姑娘,里面起。”的声音,感觉这句话那么的真实,仿佛就在耳边。

拿起酒杯,抬头时却看到一抹熟悉的火红身影,原来那竟是真的。墨轩脸色的笑更浓了,他放下酒杯,泛着异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轻曼走向自己的佳人。那人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上泛起一丝红云,灵动的眼调皮的白了墨轩一眼。墨轩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慌忙起身移开自己对面的椅子。

“你那天怎么突然走了?”墨轩问的是在戚家寨自己闭关出来后发现王仙儿的离去。

“家里有事得赶回去。”王仙儿一袭火红衣裙,乌黑的长发洒落腰间,一边说着一边坐下。

“给你!”墨轩从腰间取下匕首递给王仙儿。王仙儿看到那寻回的匕首心里一阵欣喜,不过却是没有伸手拿回,轻声说了句“既然你找回来了,就送你了!”

墨轩伸出的手不知该收还是该再递过去,看到对方认真的表情后,还是决定收了回来,重新别在腰间。

“你那令牌哪里来的?”王仙儿看到墨轩那匕首旁边的一块令牌,心里好奇。

“哦,这个啊!”墨轩将令牌握在手上,想了想就将参加比武招亲之事说了出来。

“是你获胜了?”王仙儿有些不相信。

“嗯!”墨轩苦笑,不过接声辩解道:“不过我逃跑了,没有见公主。”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急于说出这句话。

“又不关我什么事,你不用跟我解释!”心中却后悔想着,早知道就不离家出走了,不过立即又涌起一股甜蜜。

墨轩听着不自然的干笑着。

“如果我就是那个公主,你会跑吗?”王仙儿试探着。

“不会!”墨轩脱口说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暧昧。

“我只是说如果,如果……”王仙儿倒了杯酒,一口喝了下去,登时呛的满脸通红,她以为倒的是茶水。两人之后就陷入沉默,一顿饭就在这沉默中吃完了。

当天晚上,墨轩也在王仙儿住的客栈里定了一间她隔壁的房间,王仙儿离家之后,就四处游逛,恰好也来到这桃源镇,也许是冥冥中的缘分,或者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牵引着两人。

月上中天,客栈院里想起可沙沙声,那是许许多多的爬行动物同时行动发出的声音,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墨轩从床上惊起,背上墨剑,来到隔壁敲了敲王仙儿的门,对方也被那诡异的声音惊奇,正打算开门。两人一通心意,同时掠身飞上屋顶,低头看那客栈的院里密密麻麻的是蛇,蜈蚣,蜘蛛各种各样剧毒之物,蠕动着向墨轩两人的房间移去。

“啧啧,两个小娃反应倒是挺快,还想让你们安乐死。”阴森诡异的声音在墨轩两人身后响起。

墨轩转身看时,月光下自己一丈开外站在两个人,枯瘦的身形像是站立的两具骷髅,两人都穿着灰色长袍。其中一人只有一只左眼,右眼被一个黑色眼罩替代,手中握着一只青色笛子;另一人握着一根蛇形拐杖,消失的左脚膝盖以下部分,用一根墨黑的铁棍接着。

“两位前辈是何方高人。”墨轩将王仙儿护在自己身后,他知道这两人的武功都远远的高于自己,身后院里是那群毒物,前面又被两个怪物当着,进退两难。

“想不到我们幽魂二老才几年没出现就被人忘记了!”那手执蛇杖的人阴声道。

“幽魂二老?”墨轩二人根本没有对这号人物有些微的映像。

“老二,那男的我不管,可不能伤了那娇滴滴的美人!”那执蛇杖之人对着身边的另一人到,眼睛却是色眯眯的看着王仙儿,话音一落就飘身进攻墨轩。墨轩持剑对敌,直觉身边阴风阵阵,带着一股腥臭。

另外那人却是吹起手中的笛子,那院里的毒物听到笛声发狂的似的往屋顶上爬,王仙儿脸色煞白,那人却是悠然的慢慢走近王仙儿,所到之处那些毒物纷纷让出一条道。

墨轩被蛇杖死死缠住,既要抵抗蛇杖的攻击,也要抵御那股腥臭之气,在刚吸入一口时,墨轩就感觉精神变得恍惚。墨剑一剑砍在蛇杖上,那蛇杖犹如活物,一软然后一弹,将墨轩击飞。墨轩借势靠近王仙儿身边,墨剑绕自己身边横扫一圈,当先的那些毒物一下子化为粉末。

“小子,敢伤我的宝贝!”那持笛子的人怒喊,身形一闪已一掌拍向墨轩,墨轩凭借身法侧身可躲过此掌,但一股傲气让他不愿退让。一掌之下,老人后退两小步,墨轩身子却飞了出去,口中连吐鲜血,扶在墨轩身后王仙儿被余劲击中胸口剧烈起伏着。

那两人施施然的靠近两人,一人准备伸手取墨轩手中墨剑,另一人淫笑着靠近王仙儿。千钧之时空中传来“你们两个老怪物居然没死”,两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在他们不远处站着两个人。

“墨玄!”蛇杖之人怨毒的喊道,话中还隐着一丝恐惧与不甘。那来的两人正是在燕京与墨轩分的墨大长老与萧清玄,只见萧清玄一挥手,几缕白色粉末飘落,那些毒物如见克星一般潮水般退去。那两人对看了一眼,同时飞身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里了。

墨大长老两人,来到墨轩二人身前,一翻开墨轩的右手,只见掌心一块墨色正慢慢向手臂上延伸。惊呼道:“不好,他中了那老怪的毒。”

正是故里故人相逢喜,怪人怪毒性命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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