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山瘫坐在椅子上无聊的鼓弄着自己的头发,面对了这么多场对决,她已经从一开始的惊讶紧张激动,变得越来越淡定。除去第一回那个灵犀谷的人被下了死手之后,其他人也都没有用命去博,最严重的也不过是重伤而已。
红妆绿意如今已经休息够了,一左一右站在夏青山座椅后面,她们显然是见多了这种比会,一脸平静模样。
夏青山:老司机,一看你们两个就是老司机!老司机带带我!
而接下来上台挑战的女子让夏青山瞬间坐直了身体。姜长安?
几个扎着羊角辫的小童各自端着摆着糕点与茶杯的银盘子朝着这里走来,举着手放在了每个主席座位旁的桌子上,然后行个礼连忙下台。
台上蓝袍俊秀的霸气男子见到姜长安来挑战,也未曾轻敌,只是开口道,“姑娘可是云澜歌的姜长安?”
姜长安微点头,神情自若。“阁下的玉佩是梵云宫的信物,想必你便是梵云宫的大弟子傅瑾。”
夏青山正吃着点心,听到这个名字点心顿时卡住,她敲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
红妆绿意立刻一个递水,一个用仙术为她舒气。红妆,“主子怎么突然噎到了?”
绿意冷哼一声,“必然是这锦宫的点心主子吃的不满意,锦宫宫主这般怠慢,真是当我仙界柔弱可欺?!”说罢,那气势看向那边的欧阳乘风,一副马上要冲过去算账的模样。
夏青山连忙拉了拉绿意的袖子,一阵摇头,“咳……我没事……不是点心难吃……”
傅瑾?!傅瑾!
这个名字她当然熟悉的不得了!
这可是她曾经暗恋的学长的名字哎!当时就是因为觉得这个名字女性化于是关注了学长,结果没想到就被温柔的学长吸引了……
但,谁让夏青山天生就是一个断桃花的人,暗恋了三年,正要告白的时候,学姐抢先一步告白了,她就站在后面眼睁睁看着学长抱着学姐,他嘴边的笑是那么的幸福。
那是她第一次失恋,之后她仍然会习惯性的关注学长,可是他的身边已经从一群哥们变成了漂亮大方的学姐。
在她发愣之际,一只拿着锦帕的手伸到她面前,白皙修长骨胳分明,却丝毫不觉柔弱,反而感觉充满了温润的力量感,原来一只手也能这么好看?夏青山却也没拿过,有些傻傻的观察着这只手。
他微抿着薄唇,俊逸似画,风月之色,字字清冷,“拿过去,你还想让我端多久?”
夏青山迅速回神,然后下意识的被他的一句话唬的将锦帕拿在手中,半晌后才反应过来,有些气恼的侧头看着已经望向比仙台的宫琼。“你给我这个干什么?”不知道我这刚刚少女怀伤正追忆初恋嘛!突然打断我的思路是要闹哪样!
宫琼却是冷然道,“以后思索的时候记得用灵力结界。”
夏青山:哈?你说的啥意思?
红妆绿意早就从见到宫琼的惊恐中缓过来了,她们互看一眼,纷纷觉得自家主子和帝君有说不完的猫腻,没想到主子动手这么快,这么快就和帝君在一起了,不过这回主子的眼光总算变好了!帝君可是要比那个风韵仙君好多了!
想到这里,两人侧头瞪着坐在主席另一侧正专心致志看比仙台的风韵仙君。
风韵仙君感觉自己被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察觉到回头时却完全找不到是谁在瞪他,结果目光撞在了夏青山身上。
这个绫音仙子……和神渊帝君聊得很好啊,他们是认识的?
心里有一种奇怪的闷闷的感觉,一个一直围绕着他的跟屁虫突然不跟着他了,连一个眼神、一句话也不再给予,他竟有觉得很憋闷。
原本正嘴角微微带笑看起来心情很好的帝君好像发现了他的目光,微侧头看向他,风韵仙君被那一眼惊出满身的冷汗,魂魄都仿佛惊吓离体。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带着狠厉,薄怒,又好像在向他炫耀?
炫耀?炫耀什么?
直到这个时候,他的手心都还是湿的。原来……神渊帝君真的这般厉害?不过一眼的威压就足以让他胆寒发怵,不愧是……天帝的兄长……可仙界之人见到帝君虽然惊讶但也会很正常,为什么这些灵界人没有一点震惊之色?
还是说……帝君这次是隐秘出行,锦宫的欧阳乘风不敢大肆宣扬,所以除了他们这些人得知外,再无一人知晓。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秘密?
一个白色的身影飞身而来,似雪山之巅的那朵最洁白的白梅,又似寒露中令人惊艳的那株雪莲,吐露着冰雪般的冷霜,踏云而来,将天地渲染成一片的冷白之色。
云姒!
夏青山瞳孔放大,手猛地握紧,身体变得僵硬。
台上已经胜出的姜长安向着云姒拱手道,“早闻云家云姒仙术高强,曾打败仙界之人,长安一早便想向你请教了。”
夏青山想要起身阻止,红妆绿意一左一右轻按在她的肩膀上,制止了她险些站起来的举动。
红妆,“主子,我们知道你想亲手杀了云姒,但是上了比仙台,谁也不能阻止了。”
绿意,“除非是云姒自己起了退堂鼓,或是姜长安自愿认输。”
夏青山:谁想杀云姒啊!我还要留着她给我买小点心吃呢!你们买的都没有她带的好吃!
当然,这句话夏青山只敢在心里喊一喊,没敢说出来。
台上的杀机已经浮现,云姒抽出银色花纹长剑,“云澜歌本就是逃出云家的背叛者自立门户而称,虽无妨碍云家,但云家家规第一千四百五十二条,凡叛离家族自立门户者,遂同其门弟子同诛之,姜长安,我为云家执规长女,不得已为之,但念于我的剑下不杀无辜者,特予从宽,遵照家规第七千六百条执行百剑刑罚。”
夏青山紧张的不自觉将双手互握。云姒很厉害,这点从她能只身面对那几个厉害的黑衣人便能得知,可这姜长安显然也不是什么柔弱的人啊!
姜长安笑道,“云澜歌是不是从云家分离出去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一点。”她微走近,气质雍容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是贵然,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你这么自大,就算今日胜了我,将来也必定会死于他人之手。”
云姒不怒不笑,只是冷着眼看她,“那你呢。”
姜长安笑容不变,“我就算是死,也会被做成一个最栩栩如生的雕像,千年不腐万年不烂。你嘛,顶多会有个惨死的下场。”
云姒微蹙眉,仿佛被这句话激怒了般,但夏青山却很熟悉这个表情。这是她不耐的神色,云姒没有生气,但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和她耗下去了!
“请。”云姒执着剑,另一只手温柔的拂过剑身,手到之处,剑身发光,一瞬之间长剑仿佛蜕变了般,似有万光照拂,透着凌冽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