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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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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结束了备受折磨的一天,李帆又是最后一个回到宿舍,此时舍友都出去了。李帆丝毫不耽误,身体上的疲累不要紧,精神上现在可是饱满的很。李帆再次打坐吐纳,同时仔细的感知丹田。

经过一天之后,李帆发现丹田中那丝罡气几乎消失不见,可是明明却能十分清楚的感觉到它还存在,但是存在哪里,存在的形态是什么,却根本就捕捉不到。李帆觉得这丝罡气简直就是一个概念上的存在,只给人一种明明存在,却无影无踪,完全已经细化到了一道意志的程度一般。

李帆以为是罡气实际上已经消散掉了,只留下了一道残迹,于是再次吐纳,捕捉了一丝新的灵气,这次有了经验,灵气很容易被纳入了丹田。可是跟上次一样,伴随的是全身的剧痛,这可就奇怪了,没听说过罡气修炼者天天都要经受痛苦啊。

而且那痛苦太过刻骨铭心了,以至于李帆一时间没有勇气在试图吸纳一丝灵气入体。

这是让人颇为沮丧的事情,擦了擦脑门子上因疼痛而渗出来的汗水,李帆打算缓一缓在进行第二次吐纳。

借着这个空档,他再次感知丹田内的情况,刚才新吸纳的那一丝灵气进入丹田后,跟昨天的情景类似,开始也是活泼非常,可是突然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是一种没听过别的修炼者遭遇过的情况。

李帆静下心来,慢慢观察起了灵气的变化。

不久,那灵气再次出现,就跟昨天那丝灵气的变化如出一辙,也是细微到了原本十分之一的程度,可是更加凝练。李帆紧盯着这丝灵气,大约十分钟后,它再次消失,两分钟后又再次出现,更加细微,更加凝练。

这情况就奇了,没听说过罡气会自行凝练。

仔细观察了很久,发现那罡气每一次消失的时间越来越短,从一刻钟到十分钟,再到八分钟,一直到后来的一分钟后,彻底细微到感知力探查不到的情况为止,可是明明就有一种感就是它还是存在的,就跟昨天那丝罡气一样,捕捉不到。

李帆再次强忍痛苦又吸纳了一丝灵气入体,每次吸纳灵气就会遇到痛苦,而且痛苦的程度越来越严重,仿佛经脉被撕裂了,一次比一次撕裂的更深一样。

这丝灵气跟前两道的遭遇也相同,经过一个小时后,就变得跟那两道罡气一样无法探查出具体情况了。李帆再次吸纳了一丝灵气,这次他痛的差点晕过去,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已经肯定,自己的修炼恐怕哪里不对劲了,否则这样下去,他迟早得被痛死。

仔细感知这最后一丝灵气,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因此比任何一次都更为仔细的感知。那灵气还是一次比一次细微,一次比一次凝练。就在最后一次跳动,就要再次无法捉摸的时候,顺着那丝罡气的跳跃,李帆突然感知到了一个及其微弱东西。那东西形状仿佛一颗珍珠,但是却没有任何特征,但是李帆肯定那是一团气,一团十分的清淡的气。

人有六识,视、触、嗅、味、听、感,感即为感知,是第六感。视觉能看到赤橙黄绿青蓝紫,触觉能识别冷热疼痒麻,嗅觉能闻到香臭,味觉能尝出苦辣酸甜,听觉能听出五音乐律,而感知吗,就是专门识别各种灵气的。

那团清气就只能用感知才能触摸的到,偏偏感知这种东西,是寻常人所知的五感之外的一感,十分神秘不好描述,如果用比喻来形容感知中那团清气给人的感觉的话,就好比眼睛看到的无色,触觉接触的虚无,嗅觉和味觉体验到的无味,听觉的无声一样。那清气在感知这种感觉之中,也是没有任何的特征,十分难以感知的到。

而正是这十分难以捉摸感知到的清气,才使得他努力吸纳入体的灵气不断的凝练。

感知到清气后,李帆紧紧的抓着它的一举一动,这才终于明白了这几天他的丹田发生了什么。只见那清气团如同一颗心脏一般,有规律的跳动着,不过频率很慢,但是每当它一跳动,丹田中的灵气就被它吞噬进去,下一次跳动又再次吐了出来,就仿佛一个人在呼吸一样。而灵气这一进一出之间,不但凝练了,而且有相当一部分竟然被清气同化吸收了,这个过程一直持续着,但罡气却不会完全被吞噬掉,到了一定程度后,清气虽然还在吞吐罡气,可是罡气却不会消失和削弱,仿佛罡气能被吸收的已经完全被榨取干净了,剩下的都是罡气最为核心的不能被同化的部分了。

就像昨天吸收的那丝罡气,现在就不在被清气继续吞噬了,而今天的几道罡气尽管已经微弱到了极限,可跟昨天那道只能隐约确定它在,却不能感知到它在哪里,是什么状态的罡气相比,就仿佛芝麻比之西瓜一样的程度。

弄明白了自己丹田的情况后,李帆仍旧没有头绪。

他暂时还不敢再次吸纳灵气,就像课堂上老师说的,胡乱实验是有生命危险的,罡气修炼本就危险十足,他不敢再次冒险。但是他想试一试罡气的运转,这次小心了一些,专门翻开了家传罡气诀炎火诀的秘本,把那经脉运行路线反反复复的默记在脑中后,才小心的尝试起来。

用尽心神在丹田中感知,用了十多分钟才终于捕捉到了一丝罡气,全部意志都作用到那丝罡气之上,然后控制着罡气运动起来,沿着吸纳罡气入体的反方向,将罡气迫入了任脉之中。任脉是人体前部的一道经脉,从头顶经过胸腹一直到丹田。

这丝罡气既然已经是罡气,就跟灵气已经有了天壤之别,灵气无形无质,分为很多种,地水风火雷电霜露,但是一种法诀只能存留住一种在丹田中,现在李帆体内的那几丝罡气无不如此,那是精纯的火系罡气。

这火系罡气进入经脉,感知跟随罡气的流动,李帆更加清晰的感知到了自己的经脉,就如同一道道通往不知道何处的秘境一样。

李帆感叹道:“原来经脉是如此复杂,大经脉连接小经脉,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般。”

努力催动罡气继续上行,李帆发现自己的经脉果然受损了,一条条裂缝触目惊心,而裂缝处竟然还有另一种气存在,自己的火系罡气由于微弱他分辨不清特征,但是那罡气却十分明显,在感知中就像天上闪耀的雷霆,活泼暴烈舞动不止。

顿时李帆想到了几天前跟段氏学院的天才学子罗霄的决斗,那罗霄的真气就是十分稀罕的雷系真气,那小子原来伤的自己这么深,竟然把自己的经脉破损到了这种程度,这是下了死手,要彻底废了自己啊。想到这点,李帆对罗霄那个天才骄子顿时生出恶感来,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

不过也是他咎由自取,为了女人跟人决斗说起来很够爷们,可是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胡思乱想的心思刚生出来,李帆顿时就被打断了,因为他的罡气接触到那雷系罡气,突然就开始纠缠起来,两股罡气互不相容,当时就把自己满是裂痕的经脉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并且从这口子窜了出去,经脉之外可就是肉体脏腑了,两种纠缠的真气相冲之下,不断的爆裂开来,接触到的肉体顿时就糜烂掉了一大块。

剧痛让李帆差点心智崩溃。

而这时候,那丹田中的清气又一次跳动了一下。

李帆感到纠缠着的两股罡气,顿时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一般,双双被丹田吸附了过去,可是走的却不是经脉路线,而是横冲直撞的开了一条新路,让李帆的内腑受创了。

两道罡气一进入丹田,直奔清气而去。

一进一出之间,雷系罡气减弱了到了十分之一,自己本身的火系罡气本就微弱,被清气一吞一吐后,李帆就彻底无法把握了。可是那雷系罡气就浓厚了很多,尽管被吞噬掉了绝大多数,可是仍然清晰可查,反复多次后,雷系罡气也很难捕捉到了。

但清气仿佛意犹未尽一般,再次跳动起来,而且越跳越快。

此时李帆的精神已经很微弱了,要是昨天倒了这种程度他肯定坚持不下去,或者没有精神在感知到丹田的情况了。可是现在却仍然能十分清晰的感知到那十分难以捉摸的清气的存在,李帆仔细对比一下发现,原来清气也比昨天明显的凝练了一点,看来这清气是吸收越多罡气灵气,越凝练啊。

李帆想着,不知道那清气吸收其他罡气什么时候是个极限,而这清气到底又有何用处。

李帆胡思乱想的同时,那清气一直在跳动不止,而且越来越快,从刚才的一分钟一次,到了一秒钟一次,现在已经是一秒钟十几次了,而且已经从跳动变为了震动,震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跳动的时候,清气是以丹田正中为中心,收缩扩张着如同心脏一般,可是现在却以这个正中为中心开始震动起来,上下左右跳动不止,大有脱离丹田的趋势。

正想到要脱离,突然清气猛的一提,就窜出了丹田之中。沿着刚才雷系罡气进入丹田的路径一路横行,不过跟雷系罡气不同的是,雷系罡气所经之处是破坏,而这清气却是愈合,凡是它经过的地方,损伤飞快的愈合着。

顺着雷系罡气的行进轨迹,清气从内腑追踪到了经脉,并沿着经脉上行,清气所过之处,李帆的感知更加清晰,他能“看到”经脉的裂纹之中,一道道雷系罡气翻滚着,肆虐着,仿佛自然中的雷霆在云层里翻动一般。清气每到一个裂纹处,就停顿下来,轻轻跳动一下,那雷系罡气就被清气吸附进去吞噬了。雷系罡气被清气吞噬后,李帆就感到经脉裂纹处一阵轻松,长久以来的淤塞感顿时消于无形。

清气在经脉中游走,从任脉到了督脉,从督脉到了腿上的经脉,又到了腰上的经脉,最后到了双臂上的经脉,如此一圈过后归于丹田。清气不但吸收了体内是所有的异种雷系罡气,让李帆大感轻松,经脉中的滞涨感觉一扫而空。而且清气所经之处,还修复了李帆破损的经脉,让气感增强了无数倍,明显的感觉到空中到处都是活跃的灵气分子。

清气自身则在吸收了所有的雷系罡气后,更加的清晰和容易感知了起来,甚至李帆还感觉到这清气壮大了一分。但是跟以前一样的是,清气仍然停驻在丹田正中,开始一呼一吸的收缩跳动起来,呼吸之间刚才吞噬的雷系罡气一进一出,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凝练。可是这雷系罡气跟那些火系罡气却能和平共存,仿佛都受到了这清气的压制,不敢造次一般。

一整个晚上,就这么折腾了过去,第二天一早,李帆却感觉到精神奕奕,带着一股清新去上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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