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所有药材,柳、云二人便忙着煎药。一直折腾到天明时分,宇凌青还是没有醒来的征兆,反而更加危情。
柳寒雨站在床边,眉头紧皱,一双小手捏的快要粘在一起。云翼站在她的身侧,轻轻的环着她的肩,给了一个眼神的安慰。
柳寒雨苦笑一下,事情因自己而起,云翼他已经尽力了。自己不该再让他担心不是吗?
柳寒雨倚在云翼的胸膛,眉头终于舒展起来。
谁知这种气氛还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人不耐烦的打断。
“要秀恩爱一边去,被打扰我救人!真是的,到底什么大不了的事,居然要耗尽自己的精元!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看着躺在床上的已如干尸一般的男人,若寒忍不住摇头叹气。
“若是能补充他的精元,我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许是她无心的一句话,但是听在柳寒雨耳中却灵机一变,自己的巫之力不知道可不可以弥补!
“主人想用巫之力救他可以,但是得将你的巫之力消弱才行,否则普通人可是受不了你那庞大的力量。”
凤灵的声音响在柳寒雨的脑中,让她刚刚迈出的步伐又收了回来。
“那我怎样才能削弱巫之力?”柳寒雨在心中问道。
“很简单,只要将巫之力分为流,一股一股的输送给她就好了。”凤灵说的简单,但是柳寒雨还是尝试了好几次,才勉强将一大股力量进行分流。救人要紧,柳寒雨也没有细想,便要求用自己的巫之力就宇凌青。
若寒虽然疑惑,但是她把了柳寒雨的脉搏以后,发觉有一股极其纯净的力量充盈在她的身体里。给人的感觉柔和的就好像冬日的阳光。
虽然,若寒也不太确定,但是宇凌青本已是垂死之人试试也没有坏处,便也同意了。
过程虽然惊险,但好在宇凌青的性命终于从黄泉拉了回来。由于,他失去的精元太多,柳寒雨一次也不能输送太多,否则会让他的身体承受不了而爆开。
柳寒雨因为要每日给宇凌青输送巫之力而留在了茅屋内,而云翼则留了两日便忙着回到宫中处理事情去了。
锦靛被留在这里担任着照顾和保护他们的责任。闲暇之中,锦靛告知柳寒雨那靖王爷的小儿子事情已经解决了。
这次事件是一个阴谋,三王爷樊亲王乃是皇帝亲封的振国大将军,掌握着数十万兵权。于是有外国图谋不轨,利用小皇子出游之际,种下蛊术。想以此偷取兵权谋害王爷。以此让军心不稳,好乘机攻打云倾国。
那日,柳寒雨所救之人便是随小皇子一起出游的老管家。因为要去办事所以逃过一劫,在回来的途中见到了他们在小皇子身上下的一些虫子,且偷听到了一些阴谋。管家不慎被发现,便跳入水中逃走了。因不慎在水中被射伤,便在路上昏迷被救。
随后,知道一切的王爷,下令彻查,终于找出所有凶手,关入大牢审问。谁知他们都是死士,全部服毒自尽。事情不了了之。
得知自己的儿子中的是蛊术后,樊亲王便亲自去迎接蛊王。所以被关在牢狱中的迦诺月宇凌青以及其他术士也全部被放了出了。
蛊王本不愿为世子医治,但好在樊亲王慷慨,竟拿出了自己的传家宝返魂香,这才让蛊王解了世子的蛊毒。
后来,宇凌青与蛊王便在亲王府中等待,谁知数月过去了,还是未能等到柳寒雨的消息。宇凌青已经等不及了,便欲亲自上山寻找,樊亲王知道云翼也随柳寒雨一起去了,便派出精兵数十人随着宇凌青一起寻找。
森林中除了一些被毁掉的痕迹,便没有任何人的踪迹。宇凌青心灰意冷之际只有回去,却不想,竟收到了云翼寄回来的书信。
得知柳寒雨安全了,宇凌青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随着众人一起在码头上等待许久未见的身影,却不想,她竟在别人的怀抱。
那种滋味就好像自己的心被挖了出来,被别人肆意的蹂躏一般。冷静如他,一时间也失去了理智,与云翼打了起来。却不想最后的结果竟是走火入魔。
…………
转眼已过了十几日,宇凌青的伤势已然好转,只是却一直不曾醒来。柳寒雨坐在院中撑着头看着煎的呼呼直响的药,无聊的发着呆。
云翼已经一周都没来看她了,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了呢?锦靛也真是的,让他去看看就一直不回来,好歹捎个信啊!
哎——
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个气了,柳寒雨一阵无力。好想去看看啊,不会是遇袭了吧?柳寒雨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由的起身在院中走来走去。
“你没事,不要绕来绕去的好不好?我眼都花了!”若寒在院中整理着药草,本来天气好心情也挺好的,谁知道她不是叹气就是走来走去,弄的他连刚刚想好的药方都忘了,这才冲着她吼了起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柳寒雨还指望着他治好宇凌青呢,所以也不好撇了撇嘴,回到椅子上坐下继续发呆。
若寒见她乖乖回去,想了想,淡淡说道:“对自己的男人如此的不自信,真是让人哀伤。”
“我哪有不自信?!”柳寒雨一冲而起,脸上隐现潮红。
若寒不动声色,只是理了理药草,“都如此的动怒了,还说没有。”
柳寒雨咬了咬牙,心里暗暗诽谤着。这个女人太讨人厌了,嘴巴那么毒,可是偏偏她说的又有道理,柳寒雨叹了口气,复又气冲冲的坐了下来。
若寒看了她一眼,也不在说话。
直到所有的药全部都煎好了,柳寒雨才起身忙着拿起抹布端起药罐,将药倒进一旁的碗里。
正倒了一半,突然有一双结实的手臂紧紧的将自己怀抱。柳寒雨一时惊吓,手一抖,碗立刻脱手,眼看滚烫的药汁泼向自己的手,却不想身子默然向后旋转,再看时已经对上了一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睛。
“怎么,才几日不见,就如此的想念为夫了么?连瓷碗都握不住了。”一如既往的邪魅笑容,一日既往的邪魅脸庞。
看着他手上稳稳的拿着自己刚刚丢掉的瓷碗,柳寒雨顿时有些嗔怪,头一撇,不屑的说道:“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打翻?!”
看到他生气的模样,云翼放下瓷碗,轻抚她的乱发,眼中满是柔情。
“这几日处理宫中琐事,没能好好陪你,可曾怪我?”
柳寒雨摇摇头,只低声说道:“虽然等待很让人厌烦,但你不是来了吗。这就够了。”
云翼但笑不语,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好似再也不愿分开。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