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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采花贼

四月入春,已过清明,日高高悬挂,天实在暖和非常。

燕王府今个热闹非凡,宾客如云,那驻守边疆的燕王萧宣慷因为这天这个好消息也被召回京。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好消息是燕王妃怀上燕王府世子的消息。这可是梁明帝第一个皇孙,自然派人盛办宴席,十分重视这件事情。范贤妃也因为这个原因而不再受到皇帝冷落,喜笑颜开。

范一葆是范阁老的孙子,范家的影响力只是一般,只是那范贤妃有些手段,才能在宫中混得个风生水起。上次叶安哲的出事之后,范一葆就是那彻底疯了的两个人之一,他也是唯一一个接触过陆云生和叶安哲的人。

身为姑姑,范贤妃经常帮助范家仅剩的独苗医治这个心病,不过范一葆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现在已经发展到只要只要听到与“叶”“安”“哲”中任何一个沾边的字,就会恐惧害怕得不得了。更奇怪的是,有一次他听到别人谈论“云”这个字的时候,就是一阵痉挛,癫狂如野兽。

自从听到叶安哲被刺,现在被叶初颐藏起来疗伤之后,范一葆好像舒了一口气,癫疯的症状也好了许多。

因此范贤妃让自己的父亲范阁老今天也带范一葆去燕王府,所幸他今天正常得十分奇怪,一点神志不正常的样子都没有,活脱脱的平常公子哥。

受到邀请,叶初颐自然得前去祝贺。原本该是燕王妃的叶初颐,上次何晴岚和萧宣慷成亲的时候,她就收到了请帖,结果被宋浅熙生气地撕得一干二净,便只能假装赌气羞愧,没有去。没想到这次燕王府又恬不知耻地递给叶府请帖,叶初颐这次学乖了,没有被宋浅熙看见。

但是叶初颐去祝贺却不是最奇特的,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辽皇子魏空竟然也要去燕王府。魏空在西梁待了很久,一直都没去,没人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据他本人说,是觉得西梁景色秀美,令人流连忘返,不舍离去。

知道这个消息,叶初颐也觉得奇怪,但是想起那个苏鸢,难不成魏空还没有找到苏鸢?莫不是验证那“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之话?不过,算起来,倒像是南方佳人流落到北方来了,挺有意思。

刚收整结束,要去燕王府的时候,雎言突然来报:“姑娘,府外有一个公子求见,他说他姓王,姑娘该知道的。”

叶初颐动作稍顿,姓王的,她认识的姓王的可多了去了,便道:“就说我要出府参宴,让他下次再来。”

雎言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思考了一会,还是说道:“那位公子还说,如果姑娘不知道的话,他还有一句诗句可以告诉姑娘......”

听了这句诗句,叶初颐便赶快让那位王公子进来,但自己并没去见他,起身去了燕王府。她临走时,看到了那位王公子的背影,眸中露出赞赏的神色。

——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

这句诗,让叶初颐瞬间明白过来。

见雎言在疑惑地看着自己,叶初颐轻笑一声,道:“江娥啼竹素女愁,李凭中国弹箜篌。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听到这些,我相信你就懂了吧。”

没想到自己的想法都被叶初颐看出来了,雎言觉得很神奇,旋即思考叶初颐的话。江娥啼竹素女愁,啼竹是叶初颐的字,这谁知道,并不能说明他是叶初颐什么熟人。那么后面不就没什么用了吗?他总不会毫无目的地说一句诗句吧,那一句又是什么意思?

芙蓉泣露香兰笑......泣兰!

宋浅熙的字是泣兰!

雎言曾经听宋浅熙讲过,她是一个孤儿,名字是天音阁取的没错,但泣兰这个字,是宋浅熙那位相好,王琪峰替她取来的,但还是不对,她又问道:“可是宋姑娘的字很多人都知道,王公子知道也不足为奇吧。宋姑娘是在三年多前才闻名京城的,她那个时候就已经字泣兰了。”

叶初颐见雎言还没明白过来,叹了口气,道:“王琪峰和浅熙是三年多前相遇的,线索是科举。童生考秀才,一年一次,秀才考举人三年一次,又叫秋闱,举人考贡士的时间是在考完举人的转年的春天,又**闱,贡士考进士是在考完贡士发榜后的几天,因此春闱,秋闱,殿试都是很近的时间,所以那一年叫做大笔之年。”

“奴婢懂了。王公子与宋姑娘是在王公子考取秀才后相识的,那个时候王公子替她取了字,之后不久,泣兰宋姬鹊起天音阁。宋姑娘她去过昆山,芙蓉十月败,那么就是那个时候相遇的了,所以是先昆山,然后才是她的字泣兰。”雎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分析。

“没错没错,你总算明白了。”叶初颐点点头,欣慰地道。

秦王府的景致华美,深深浅浅的藤萝掩映,府里的设计和萧宣鹤的喜好格格不入,完全是因为王府是按照严贵妃的喜好设计的。在萧宣鹤刚回京的时候,萧宣鹤就在严贵妃不知情的情况下就重整王府,只是还没完全符合心意罢了。

萧宣鹤昏昏沉沉衣衫不整地回到府里,烈玄立刻携剑走到他身边,恭声道:“王爷,他还是没走,在下打听到他好像在找什么人。”

“在找人?知道找的究竟是什么人吗?”萧宣鹤觉得自己酒意还没有完全消失,脑子还是沉沉的,不禁合上眼睛,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清楚。他们隐藏得太好了,很难打探到确切消息。”烈玄回道。在他看来,萧宣鹤心情不太好,所以并不想在惹萧宣鹤生气。其实烈玄自幼就跟在萧宣鹤身边,是萧宣鹤最得力的得力心腹,因为一心学武,忠心耿耿,尽职尽力,反让他显得有些不懂世事,甚至不知道人酒醉之后,是什么反应。

“还有什么事情吗?”见烈玄还不走,萧宣鹤睁开眼,立即发问。

烈玄有些迟疑,不过从小就接受精良训练的他分得轻重,便道:“燕王妃怀上了陛下的第一个皇孙,他们一早就递来请帖,邀请我们参加恭贺宴。”

萧宣鹤动作微顿,清醒过来,酒的后劲消失了,松烟墨描绘而成的剑眉紧紧蹙起,神色冷凝着寒声道:“何晴岚和萧宣慷他们......”知道这件事不能说的太露骨,萧宣鹤还是避开了这个话题,“这下不太好办了。烈玄,你备好马车,我们出发去燕王府。”

“可是王爷......”烈玄想说什么,但觉得说出来萧宣鹤一定会很不悦的,因此话说到一半,闭上了嘴。

“烈玄,你今天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不必隐瞒。”萧宣鹤皱眉,朝烈玄笑了笑。

“恕在下多嘴,王爷这般衣衫不整地去燕王府,怕是会被人笑话吧。”烈玄微微颔首,压低声音道。

另一边再没有说话,烈玄抬头迎上萧宣鹤那双琥珀色,而且无论对谁都随时含情凝睇得近乎妖异的眼眸,那眸中的笑意非但不减,反而更加浓郁,在春天闪亮的光线照耀下,有着格外耀眼蛊惑的美,在烈玄看来却散发出难以预料的危险与恐怖。

烈玄心惊,知警地向墙角后退,极力地想把自己隐藏起来。

虽然说萧宣慷因为退婚医师,又自请发配边疆,似乎失了圣宠,但他是西梁燕王,燕王妃此次怀的还是皇长孙,因此整个京城很轰动,接到帖子的人几乎没有不来的。萧宣慷和何晴岚虽然非常居心叵测地接连给叶府下了三道帖子,但是这次似乎不太如意。

上次送的喜帖,听送帖子的人说,常安王和啼竹郡主还好,但是那个宋浅熙气得当时就把帖子撕碎了,萧宣慷因此笑得合不拢嘴,这次却没被宋浅熙看见,因此他也觉得很失落。

叶初颐的府邸离燕王府很近,很快就到了。叶初颐在雎言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举止优雅,瞬间夺走了众人的目光。面前的豆蔻少女,墨色长发绾成堕马髻,钗着淡蓝色琉璃簪子,眉如远山,肤若凝脂清灵动人。珊瑚粉上襦配海棠色绫裙,右衽浅红色绣锦云纹样。身披淡色的轻纱如雾色清烟,衣着颜色很亮,但都浅浅淡淡的,加上她盈盈如水的气质,更显得出尘飘逸,清雅温婉。

更令人心神为之一滞的,是她那春山含翠的柳叶眉下,一双秋水无尘泛着盈盈水光的杏子眼,眦角较钝圆,眼睛不是很狭长,相比于他人比较短,睑裂较宽,眸色黑亮。美丽的眼眸让她显得清秀俏丽,清纯非常。杏眼的人眼眸一般不够深邃,但她的那双眼睛却深不见底,引人无限遐想。

何晴岚和萧宣慷亲自出来迎接叶初颐,见到这般引人注目的少女,何晴岚看到自己的妇人打扮,愈发觉得自己比叶初颐老得不少,但是她听萧宣慷的话,还是笑吟吟地道:“妾身见过郡主,郡主能来,妾身无比感激。许久不见了,郡主先请进去吧。”

全然一番客客气气的模样,好像忘了前些时候她的手被捏碎的事情。

叶初颐回礼,温柔地笑道:“是许久没见王妃和王爷,多月不见,分外挂念。王妃的伤倒也好了。嗯,看来秦淮那个地方很养人,南方山水养人,王爷的气色真比以前好多了。”

他们三个的谈话是私密的,没人能听到,因此叶初颐说什么都不会落下话柄。这话对于叶初颐没什么,但是何晴岚却听得牙痒痒。没有女人会在自己的夫君被其他女人挂念的时候,还是处若泰然,再说叶初颐还拿上次筵席上她被捏碎手腕的事情戳她脊梁骨,这个啼竹郡主真是心狠手辣到不遗余力。但是,众人都相信口说无凭,他日流露出去,也会说燕王妃小鸡肚肠故意造谣。

燕王妃一步向前,想要开口,却被萧宣慷拦住。

萧宣慷护妻,把何晴岚拉在身后,笑着道:“郡主伶牙俐齿的本性一直未变,本王还是要多谢郡主能够记得有本王这号人呢。时间不早了,快进去吧,郡主请。”

叶初颐回以一笑,声音甜甜地道:“王爷言重了,燕王,王妃,请。”

萧宣慷拱手让叶初颐先走,叶初颐笑着微微点头。

“夫君,你看看叶初颐,她怎么这样对你挤眉弄眼的,你再这样,温绢可不高兴了。”何晴岚见叶初颐走远了,转头吃醋一般地对萧宣慷撒着娇。

“温绢你都快当娘亲了,你还不知道我多讨厌她吗,你不用这么担心。”萧宣慷赔笑,搂着何晴岚的肩。

“那就这样吧,你可是要当爹的人了。”何晴岚抬眼看着萧宣慷,乖乖地点头相信了他的话。她没敢提自己的事情,否则萧宣慷一定会说她不分轻重的,于是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整个宴席里,叶初颐总是不着痕迹地体贴着萧宣慷,何晴岚气得直跺脚,下唇都快被她愤愤地咬破了,手指深深陷入没受伤的手腕里,狠狠地掐着。叶初颐看到这番情景,就拍手叫好。

其实,叶初颐真正在意的,是萧宣鹤奇怪的神色,虽然行为举止还是和平常一样,但是眸中却有一点疑惑不解。

很奇怪啊......萧宣鹤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叶初颐的目光突然一直不敢长时间地落在萧宣鹤身上,特别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脸颊,和洁白如玉,微露出来的颈项的时候,叶初颐就非常慌张忐忑,暗咽一口唾沫,双颊微微泛红,视线很心虚地避开萧宣鹤。

宴散。叶初颐总算想明白了,萧宣鹤和叶初颐一样,也一直不敢看对方。所以,他的目光便落在魏空身上,见到这幕情景,叶初颐明白了。

苏鸢。萧宣鹤怕是打探到魏空一直没走是在找什么人,所以目光都落在魏空身上,都快把人看穿了。叶初颐上次听陆云生说漏了嘴,他无意中泄露了上次来叶府找他是魏空,同时魏空也是皓月阁的东家。那么魏空找的,应该是就是上次魏空和陆云生口中所说的薛鸢了。

在萧宣鹤离开的时候,一张便条飞速地传到萧宣鹤的马车上,如飞镖一般阴冷凌厉,锋利尖锐而深深地陷入马车的木板上。萧宣鹤打开便条纸——东辽薛家二女儿,薛鸢。看到叶初颐明白过来,还告诉了他,他苦思不得的答案,果然是个机灵的鬼丫头。

回叶府的路上,叶初颐突然想去看看陆云生,于是半路折道,雎言则是独自一人回府,因为那个地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任何人都不行。两个人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一众黑影,他们没有跟着乘坐马车的叶初颐,反而跟着雎言去了叶府。

雎言在叶府有个自己的小屋子,因为叶府的下人很少,所以每个下人都有一个自己独立的小屋子。雎言的屋子被拾掇地很整齐,一众小平屋群里,雎言的屋子最偏远。雎言在众下人里最不合群,没什么影响力,没人爱理她。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叶初颐对雎言的青睐,并不敢得罪她。

回府后,雎言正巧看到王琪峰离开,两人礼貌地会意笑了笑。

得知叶初颐是去看望陆云生而不是漫无目的地闲步乱闯,她就安心下来,不太担心了。只是,雎言寻常是歇在茗馨苑外间,估摸着叶初颐今晚怕是不会回府,于是到了夜晚,她回到自己的小屋,准备睡觉时,忽然,窗棂出“吱呀”的一声奇怪的声响,常年未修整的窗框突然掉了下来。

下一刻,雎言没了动作,因为她只觉得颈项处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冰冷,接着,她眼眸微转,瞅见身侧多了一位蒙面男子,巍然而立。那蒙面男子手中的匕首正抵在她白皙如玉,纤长的脖颈上,雎言有些害怕,更多的还是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家伙是谁?雎言比较镇静,因为跟在叶初颐身边久了,相比从前,她遇事便冷静从容得多。借着从窗外洒落进来的银白月光,雎言小心翼翼地慢慢侧过头去,抬眼望着那个男子,目光一差不差地落入到一双深邃的眼眸,很漂亮的眼睛。

这样的眼眸,给雎言自己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见过。那黑眸中流动着璀璨光辉,倒映着窗外皎洁的明月,令人心醉沉迷。

雎言知道,这个人,怎么看都十分危险。

“你叫雎言对吧?不想死就配合我。”他寒声道。

“嗯......”雎言咽了口唾沫,点头答应。

蒙面男子眼波流转,眸含笑意,笑道:“很好,是个聪明的丫头。你家姑娘府里的侍卫要杀我,现在打发了马上过来搜查的人,你就能平安,否则......就不必我多说了。”蒙面男子话音刚落,夜很静,但是他听到了屋外不远处传来了一众急促的脚步声。

雎言竖起耳朵,也听到了脚步声,更有侍卫禀报的声音,道:“侍卫长,刺客在这里消失不见了。”

叶府的侍卫长叫刘献,世代追随叶家,所以叶初颐对他还是比较信任,因此雎言对他也没疑心。雎言分辨得出刘献的声音,听道:“四处搜,必须找到他。”

接着,是一众侍卫的应声:“是。”

听着屋外的声音,雎言大概能猜出个七七八八,这个男子怕是刺客,前来叶府,却发现郡主并未在府中,想折路返回的时候,被巡阅守夜的刘献等人发现,因此逃亡。

“记住,别出声,听到没?”男子含笑,将匕首又往前送了送,雎言的颈项慢慢渗出血来。

颈处传来的冰凉触感和一股温热的液体细细流淌的感觉,把雎言吓了一跳,她高举双手,赶忙道:“冷静,阁下千万别轻举妄动,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男子望着花容失色的雎言,但是匕首仍旧抵在她脖颈边,他把雎言带到她的床榻边,道:“我要是没猜错,你应该是个黄花闺女。”

雎言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些,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为了保命,还是点点头。

“很好。叶家对下人管制严厉,不准有男子进入未嫁的婢女的房间。解衣上床,马上刘献他们来的时候,你就说你已经睡下了,我想他们应该会走。如果,他们硬闯进来,你自己应对。”男子某光一闪,转而命令道。

另一边,雎言乖巧地点头照做。她利索地脱掉鞋和外裳,紧接着翻身上床,拉过齐整的被子覆盖在身上,又在被子里把里裤脱掉,随后又把头上束发的紫色绑带一把拽下,一头乌黑长发倾泻而下。黑衣男子见状,俊逸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红晕,他颔首,因为有面纱挡着,而且他的动作太过细微,所以雎言察觉不到。

摇摇曳曳的烛光下,幽幽谧谧的夜色中,简陋窄小的床铺上,一个美丽的少女身着中衣靠坐在床头,如瀑布般柔顺的长随意地披散在脑后,因为只有一个男子在屋,雎言俏脸绯红。叶初颐曾经就觉得雎言是个美人胚子,眉目如画,五官精致,未施粉黛却明艳动人,一股奇异的美感。

怎么看,雎言现在都像是一副要被人轻薄的样子,男子干咳一声,破除了这份尴尬微妙的气氛。雎言现在倒是觉得这男子不像是个刺客,反而像个采花贼。

屋外传来脚步声,侍卫们已经临近雎言的小屋。雎言看着黑衣男子,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地道:“虽然我不知道阁下是何人,但我清楚刘献的个性,他们一定会进来搜查,为了安全起见,阁下还是躲起来比较好!请阁下放心,我断不会出卖你,请相信我。”随后,她指了指床上屋顶的脊梁,示意让那男子躲上去。

蒙面男子眸含深意,神色微妙地看了雎言一眼,这才收回沾上一些鲜血的匕首,纵身跳跃,如青烟一般灵巧地贴在天花板上,四肢张开,双手双脚攀附在屋顶的四周梁柱上。因为床帏遮挡,从外根本看不见有人躲着,但是雎言的床铺没有顶,卧下便可以从床上看到房子天花板上有人躲着。

见蒙面男子已然躲好,雎言深吐一口气,不禁感慨这男子的轻功真的是不错后,便擦了擦颈项渗出的血,所幸伤口不大,要是问起来,很容易蒙混过去。雎言一切准备就绪,便躺卧在床上,掀好被子遮盖在身上。百无聊赖间抬眼望着天花板,恰巧碰上了那双含笑的双眸,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双颊微红。

雎言只觉得浑身不自然,她别过头,看着门外,静静等待这刘献一等人来,内心焦灼,烦躁不安。她害怕自己无法蒙混过刘献而被那男子杀死,今夜一定发生了很大的事情,然而叶初颐却不在府内。如果自己不能保证全身而退,再去告诉叶初颐的话,情形对叶初颐会非常不利。

思及,雎言下定决心,转头视线望着天花板,看着那蒙面男子。

透过淡淡的蒙纱下,雎言可以依稀看见男子唇角上扬,他的手指头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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