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珏终于如愿以偿,每日里兴高采烈地准备着自己与云锦的婚礼。他担心云锦那个类似害喜的症状突然消失,因为他自己心里清楚,她没怀孕。于是,他瞑思苦想之下,偷偷地在给云锦递药时,换了药片。让她吃了药,感觉恶心呕吐,浑身乏力,头昏困倦。其实,他倒是多此一举,云锦迫不得已离开傅去非,心如死灰,即便是曾珏不给她换药,她的情况也好不哪里,跟吃了药也差不多。
曾珏回老家把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接了过来。原则上说应该是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个妹妹是他母亲曾艳茹带着刚满周岁的曾珏再嫁又生的女孩儿。这个女孩子跟他亲生父亲一样,是个胡搅蛮缠,蒸不熟煮不烂的混帐东西。曾珏和他母亲从小挨他继父的家暴,日子苦不堪言。他继父吃喝嫖赌抽,抗蒙拐骗偷都占得全了。是个十足的人渣。他曾经在十岁左右就计划着要杀了他,以解脱他和自己的母亲噩梦般的生活。可是,就在他准备好一切,马上要动手的时候,那个酒鬼却在一个夏夜喝醉了酒,拎着酒瓶子,打着趔趄,把公共厕所掏粪的门当作厕所的门,一脚迈进去,掉进粪池里淹死了。
当他继父臭气熏天的尸体被打捞上来,被粪水泡了一整夜的尸体已经发紫发胀得没了人形儿,曾珏整个人都要飞上天了,他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活得最痛快的一天。他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一定是平静的,安生的。少了那个祸害,家里可以拨云见日了。可是,他又想错了,那个人渣还留下来一个孽种,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徐莹莹。这个女孩子更是个恶梦的开始,她继承了她父亲身上所有的恶劣的遗传基因,一个女孩子,本就是温顺的,懂事的,可她却不,她比同龄的男孩子还要叛逆。整天混迹在一帮小流氓中间,勒索学生,碰瓷,打架、酗酒、抽烟什么坏事都干。他总是想试图却因为他母亲的原因而屡屡失败。
这一次,当他开车回家想接母亲一起去住时,他决定死活不能再带徐莹莹这个祸害,经过了几番艰苦卓绝的较量,他还是没能抵挡住他母亲长跪不起的苦苦哀求。他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他母亲,可以让她一起跟过来,但是,不许她参加他的婚礼,更不许她在他那里长住。只能允许她到大城市里去玩几天,然后送她回老家。可是,以后的事态却是曾珏根本无法控制的。在不久的将来,他甚至为这次决定把肠子都要悔青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徐莹莹对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更是恨之入骨。她甚至怀疑她父亲掉进粪坑里淹死就是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趁她父亲酒醉给推下去的。
曾珏万般无奈答应了母亲带着徐莹莹走。曾艳茹抹了眼泪高兴地去准备饭菜给儿子吃。曾艳茹前脚一出卧室,徐莹莹便走上前来对着曾珏悄声地道:“我说哥哥,你是我亲哥,我是你亲妹,你怎么就那么看我不顺眼呢?姑奶奶告诉你,你给我记着今天的事儿!姑奶奶我加倍偿还!”
曾艳茹进屋取剪子,一眼看见女儿跟儿子在那嘀嘀咕咕的,笑道:“兄妹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曾珏脸都绿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徐莹莹笑呵呵地道:“没什么,我谢谢我哥让我跟着去大城市长长见识呗!妈,饭好没呢,我饿死了,有没有我爱吃的梅菜扣肉?”
到了曾珏家,徐莹莹眼冒蓝光,羡慕忌妒恨都有了。酸溜溜地道:“妈,我哥在这儿自己独享了好几年的福了吧?人家这是要娶媳妇了,才想起你这个亲妈来,我这个妹妹也就罢了,在人家眼里我还不如邻居家的狗亲呢,可是你可是曾珏的亲妈。没想到,也跟我一样这么不招人待见。你瞅瞅,这大房子,这家俱,我去,真阔!嗨,难得有这么个有钱的哥,管他是不是一个爹的,一个妈的也能沾沾光!不走了,真舒坦!”
曾珏冷着一张脸,道:“最多你只能在这儿住一周,这是我家,走不走由不得你!”
徐莹莹道:“你家?是吗?你家也由不得你!不信哪?咱试试?”
第二天是曾珏母亲和可可父母会亲家的日子。曾珏早就订好了饭店,先把曾艳茹母女送到饭店,再去开车接云锦全家。他走之前警告徐莹莹,只管吃东西,不准乱说话,否则立刻轰她回去。徐莹莹横了他一眼,勉强点头答应了。曾艳茹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德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儿,早已经三番五次的嘱咐多少回了,叫她象个样儿似的,千万别说过火的话,做过火的事儿,徐莹莹满口答应。刚答应过,手向曾珏一伸,道:“我答应你一会吃饭不给你捣乱,你是不是得出点血,我下午要去逛街买衣服。”
曾珏看见她那张酷似她生父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被她敲诈更是肺都要气炸了,可是时间来不及了,没功夫跟她较劲。这个蒸不熟煮不烂的主儿不摆平了,一会儿指不定搞出什么过格的事儿来。拧着眉毛问:“要多少?”徐莹莹道:“不多,五千吧!”
曾珏眼睛一瞪,道:“什么?你当我开银行的?你打劫呀?我现在只有五百,多一分都没有,你呢,爱要不要,不要一分没有!”
徐莹莹一把抢过曾珏手里的钱包,翻开一看真就五百块,多一分没有。一边把五百块钱揣起来,一边叨咕着:“我以为你多有钱呢,穷光蛋一个!看你真没有就算了,要不然姑奶奶今儿还真就不能便宜了你!哎,不对呀,一会儿那顿饭钱,你不付啊?不会是我那未来的嫂子付吧?那你也太抠抠族老大了吧?对了,哥,哪个酒吧好啊?我晚上没事儿逛逛去,没准能钓个凯子呢?以后我消费就不用你买单了!要不,你帮老妹儿介绍一有钱的男人也成,你们单位有没有倍儿有钱的?我要求不高,多大岁数不论,长得丑俊不论,只要他有MONEY就成!”
曾珏气急败坏地伸出巴掌就想掴她,徐莹莹一溜烟儿躲了,然后,跑卫生间化妆去了。
曾珏没办法,只好对母亲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曾艳茹看好徐莹莹,千万别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