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被曾珏拉着坐在小休息室里的矮凳上,面对陌生的曾珏,有些拘紧。
曾珏看着她安静得象头小鹿一样美好,温和地笑道:“千小姐,我能叫你可可吗?”
云锦轻轻地答道:“请你还是叫我云锦吧!”
曾珏笑道:“噢!云锦!是小名儿吗?也好,那我就叫你云锦吧,这样显得不那么陌生!你可以叫我玉珏,这也是我的小名儿,我母亲这么叫我。”
云锦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便不再出声。
她实在是没有与年轻的陌生男子单独相处的经验。
曾珏看着恬静的云锦,就象看到一幅漂亮的美人图,让他莫名其妙地有着依依不舍,爱不释手的感觉。
他也有点紧张不已,鬼使神差地解释开了他和柳叶儿的关系:“我和柳叶儿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是我女朋友!我这个人平时除了上班,学习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爱好,朋友也少,女性朋友几乎没有,柳叶儿是我同事妻子的闺蜜,介绍我们认识,我并不喜欢她,可她却缠着我不放。我妈又老催我处对象,结婚,不停地托人给我介绍女朋友。后来,竟然给我报了一个电视相亲档的节目,让我上电视去找女朋友。我哪能到电视上去丢人现眼!死活不去,我妈就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说如果电视台通知去录制之前我要不领女朋友回家,她就替我去上电视上征婚。吓得我没招儿了,我那些女同事要么结婚的,剩下的我妈都认识,我只好求柳叶儿上我家见我妈,冒充我女朋友。谁知,这下可糟糕透顶,柳叶儿从此自居我女朋友,逢人便讲,遇人便说,象贴树皮一样的,怎么甩都甩不掉,还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的。今天,我也是被她骗来的。我要是不来,她就到我医院去缠着我,我实在害怕她上我医院,让我在同事间没脸见人,只好答应来了。她说只是她的初中同学聚会,必须带男友,让我帮她一回忙。因为,同样的忙,她也帮了我。结果不来还好,一来更可恨,她竟然叫了我医院眼科的所有同事,除了值班的都来了,还带了家属,还有我同学、朋友。我都快被她气疯了,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作。云锦,你能明白我说什么吗?”
曾珏也搞不懂为什么跟云锦说了这么多,解释得一清二楚,他平时并不善言谈,也不喜欢跟别人多说话。却一口气跟云锦说了他跟柳叶儿的所有的来龙去脉。
云锦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听着他说了许多。温婉地道:“嗯!看得出来,柳叶儿确是对你极好的!”
曾珏料不到说了这么多,惹出她这么一句话来。咽了口唾液,辩道:“什么她对我极好!我跟她根本不是一路人,不可能在一起的。”说着,眼神热烈地看着云锦。
云锦双手互握,内心紧张,被他热烈的眼神刺了一下,匆忙别过眼神,不敢再看向他。
一瞥眼间,见休息室一角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具古琴,竟然与母亲传与她的鸾凤鸣一般无二,颜色、木质、样式一模一样。
云锦不由自主地心情激动起来。
她站起身走向那具鸾凤鸣。抱起它将脸贴在古琴上,想起自己的母亲,不觉潸然泪下。
曾珏不知道她怎么了,跟过去,见她落泪,没来由得心头一阵紧缩,呼吸不畅。他扶住云锦双肩,温柔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哭了?”
云锦全副心思都在那具鸾凤鸣上,根本没听见曾珏说什么。她忽然觉得贴在脸上的古琴感觉有些许的不对,那具鸾凤鸣被她这么抱着抚过无数次,鸾凤鸣的感觉已沁入她的肌肤,她直觉这琴不对头,忙将琴拿到眼前细看,可分明就是鸾凤鸣没错!
她匆匆坐到矮凳上,将鸾凤鸣放在膝头,双手抚上琴弦,与古琴同名的失传古曲鸾凤鸣应声而出。
琴声宛转悠扬,听得曾珏心神俱醉。却只是几句,琴声便戛然而止!
云锦将古琴又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自言自语地道:“原是假的!做的倒象极了真的鸾凤鸣,外表竟看不出一丝破绽。韵致却与鸾凤鸣无法相比,天差地别!”
休息室门被推开来,傅去非急急地走进来,一把扯住云锦的手,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害得我在外面这通好找!急死我了你!”
傅去非一边扯着云锦离开,一边对曾珏道:“曾先生带她来的吧?我们先出去了!噢,对了,我来时柳小姐在到处找你呢!”
话音刚落,柳叶儿也夺门而入,一把拉住曾珏,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大家都在外面等着你这主角呢!你倒好,一声不吭玩起了失踪!走,跟我出去!”
曾珏甩脱了柳叶儿的手,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跟你没任何关系,以后少给我整这种暧昧的动作!”
柳叶儿哼了一声,不满地道:“暧昧?有你们俩暧昧吗?大厅广众的地儿你们不呆,专门跑这闲人免进的地儿来。我说傅去非,你不是一直在千可可身边,寸步不离吗?怎么这么一会儿,你女朋友跟我男朋友凑一块儿了?”
云锦知道鸾凤鸣是假的之后,一直黯然神伤着,没听到他们刀里来剑里去的唇枪舌剑。她幽幽地指着鸾凤鸣,对傅去非道:“那琴是假的,怎么会跟鸾凤鸣竟如此相像?怎么会那般象?竟一模一样!”
柳叶儿道:“当然一模一样,是秦伯伯找高手照着鸾凤鸣特制的,真的能随便放这儿吗?你知道那琴值多少钱吗?那琴值两栋豪华别别墅!就这假的,也比一般市面上卖的贵不少呢!要不是今天曾珏过生日,请了市古琴协会会长的高徒来弹奏,这个假的你想看一眼也难!这儿是会长那个徒弟的专用化妆间,那家伙牛得很呢,这会儿没在,要是在的话,看你动她的东西,还不甩你两巴掌。赶紧的吧,出去吧,跟这儿等着挨撇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