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场龙虎斗转眼烟消云散,处心积虑竟是这般结局!伏在暗处的凌浩忍不住低低地骂了一句。
“算姓唐的走运。不过,我们还有机会。”那个阴冷的狱警在一旁道。在他们的盘算中,如果黑子打败唐亮,唐亮必死无疑;如果唐亮打败黑子,那刑侦这边就可以给唐亮编排逮捕的借口。无论是哪种情况,几乎都是致唐亮于被动之局!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黑子毕竟是混过几年江湖的人物,知道如何进退;而唐亮也不是那种一味争勇斗狠之辈,见好就收!
功败垂成,凌浩却不敢打黑枪的主意,要打早打了,何必等到现在?
……
“抓住他们!”
“站住!不然开枪啦!(有枪早开了)”
在市郊的野路上,此时太阳微露,一出你追我逃打破了荒野的冷清。一个剃着光头的大汉正带着一个娇小的女子拼命奔逃着,那女子脸色苍白,衣服有些凌乱,不时从破裂处泄露些许春光。
“黑子,你自己走吧,带着我只是个累赘!”女子心痛地看着黑子滴血的肩膀,那里被砍了一刀,深可见骨,由于失血过多,此刻的黑子脸色已是煞白。
“不,小娥,这次无论如何我再也不会抛下你!”黑子喘着粗气道,脸色坚毅无比。
可惜脚步越来越沉,黑子眼里闪过一丝果决,猛然站住,一下子抱定小娥盯着她道:“小娥,这样下去我们只能被他们慢慢折磨累死。你赶快跑!别管我。记住,你只有逃脱了,才有机会给我报仇!”
小娥痛不忍舍,满眼泪花地看着黑子摇头道:“黑子哥,我不走!我日盼夜盼,就是为了等你出来的一天,就算死,我也和你死一块!”
眼看后面花花绿绿的追兵越来越近,黑子不由急得青筋暴突,看着小娥坚决的目光,只好一提气,挽着小娥继续逃命。
前路仿佛永无尽头,那连绵的野岭仿佛连接着无边的绝望,黑子再也跑不动,眼一黑差点跌倒在地。小娥连忙扶住他,心痛地道:“黑子哥,是我不好连累了你。当初你为了救我而进了监狱,现在我又把你拖累成这样,我……我……”
黑子微微地撑开眼,这铁打的汉子此时眸子里充满了温柔:“小娥,我不后悔。就算上天再给我个机会,我还会这样做。我这一生只有两样东西最喜欢,一是追求武道,希望通过不断的挑战磨砺我的武艺;另一个,就是无家可归、心地善良的你了。”
小娥看着黑子温柔的眼神,羞涩地低下了头,用细如蚊子的声音道:“黑子哥,我真后悔没有把身子交给你。现在看来,恐怕已经没机会了……”说到最后,竟然越来越低。
“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又何必在意那些?这些年也真难为你在那些虎视眈眈的眼下挺了过来。”黑子抚摸着小娥的秀发道。
“要不是你的一个师弟关照,恐怕也难逃魔爪。”小娥充满感慨道。
“可惜,我那个师弟就在这时奉命回了师门,要不也不至于如此狼狈。”黑子憾道。
“看来天意如此,我们就算今生做不了夫妻,死也要死在一起。”小娥决然道,脸上带着幸福的神色。
“嗯!你先坐会,看我如何收拾了他们!”眼看再多劝也无用,黑子不由又难过又幸福,把小娥一放,迎着已经不到十米的追兵走了上去。
“怎么,不逃了?”追上来的十多人中,当先一个鸡冠头扛着一把大砍刀冷笑道。那砍刀少说也有三十多斤的模样,黑子就是险险地在他的刀下躲过一劫,留下了那道最深的伤痕。
黑子没有回答,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家伙,暗暗积蓄着力量准备放手一搏。
“哼!打伤了我几个弟兄,今天你别想再活命!”鸡冠头手一招,“给我围住他,好好看看我如何给他放血!”
说罢,那十多个或拿刀拿棍的手下团团把黑子、小娥和鸡冠头围了起来。
吼!
一声虎吼,黑子积蓄已久的力量猛然爆发,双手护住上身要黑伺机而发,双脚不停趟动如同滑行一样,却在坚硬的地面上犁出道道深痕,一时尘土飞扬,鸡冠头不由暗暗皱眉。
眼见黑子已逼近跟前,鸡冠头把刀抡起来,向黑子的半身斜斩而下。
黑子左脚一跺,脚趾抓地,猛地一个斜扑,躲开了鸡冠头的刀势,同时那紧贴两肋的虎爪猛然探出!
鸡冠头一惊,忙把刀一转,刀刃向前,刀背在后横在了胸前,另一只手从后抓托着刀背,这招有个名堂——阳关三叠。
黑子昨晚和唐亮动手时早伤了指骨,此刻不敢硬碰,只得身一沉,以右脚为轴心,腰椎运劲,左脚一个扫趟步猛地一扫。这可不是一般的地趟腿,而是虎形中厉害的杀着——虎摆尾。
鸡冠头忙一跳,躲过了这凶厉的杀着,正松一口气间,却见那扫空的腿猛地上撩。鸡冠头暗叫声“糟!”只觉下身一阵剧痛,子孙袋被撩个正着,鸡冠头痛得险些晕了过去!
黑子不屑地看着痛得哇哇惨叫抱住裤裆连连纵跳的鸡冠头:“别以为学过几招把式就不把自己当人看了。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不过就是有两分蛮力罢了!要不是我昨天弄伤了指骨,哪轮到你这种跳梁小丑出来卖弄?”
其实刚才发力的时候再次加深了手臂上的刀伤,黑子有些后力不继,暗带惋惜地错过了继续一举把鸡冠头拿下的机会。
“给我乱刀分了他!”鸡冠头趁着缓过的一丝空隙大喊道。
“呼呼呼”霎时刀光棍影交织而来,众打手吆喝着夹头带脑就打。
“吼吼!”黑子虽然挡住了一些刀棍,但身上还是着了几下,霎时血如泉涌,不由凶性大发,不管不顾地指爪乱飞。
“啊!”一个凶徒鼻子被抠掉,脸皮被刮掉半边。
“哇!”又一个凶徒头皮连着头发被扯去一块。
“咔嚓!”一个凶徒被黑子一个虎蹬腿踢飞半空,腰椎骨被硬生生踢断!
但黑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上中两刀,背上从左至右下腰被拖了一刀。
可此刻黑子已杀得两眼血红,状如疯虎,那几乎枯尽的力道不知何时又涌满了全身。
又拼杀了一阵,眼看着黑子近乎越战越勇的态势,那剩下的几个凶徒不由大惊,再也不敢恋战,拖着鸡冠头边打边逃。
“打啊,为什么不打了?”黑子看着凶徒逃去的方向,又捡起地上的棍棒给倒下的凶徒一阵猛敲。
“小娥,我终于把他们打跑了。”黑子凄然一笑,“啪!”手里的棍子掉在地上,眼一黑,跪在了小娥面前。
“黑子哥!黑子哥!”小娥连忙扶着黑子满是鲜血的光头,拼命喊着。
“小娥,我……我不行了。如……如果,你实在没办法逃……逃脱,就去找……找一个叫……唐亮的人,他……他也许……能帮……帮你……地址在……在我裤兜里!”黑子拼尽全力说完,头一沉,传来小娥呼天抢地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