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段子
沈秋雁听得感到奇怪,不过她也没有精神在问为什么。两个人就近来到了卖早点的店铺,放下了行李箱坐在了餐椅上。
一碗馄饨下肚,沈秋雁觉得精神多了,看着地面也再起伏不定地晃荡,不过头还是晕晕乎乎地,她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用了好几张纸才将清鼻涕擦干净。
杨波正仔细看了看沈秋雁问道:“是不是感冒了。”
沈秋雁答道:“好像是,可能是昨天晚上在火车上,受了凉。我睡得铺位对着空调口,风吹的很大,我想关它一直没有找到开关,不过,不要紧,我的身体素质好,感冒没有几天就好了。”
杨波正说道:“那好呀,我这里带了感冒药,你先吃点吧。”说着递给了沈秋雁一板速效伤风胶囊。沈秋雁略一犹豫,接过来说道:“谢谢经理,没有想到你出差还带了药片。”
杨波正爽朗地笑道:“是我老婆为我准备的,每次出差,她都不忘为我装一些常用的药品,除了感冒药,还给我带了治拉肚子的药。你如果肠胃不舒服,就告诉我,我这里有藿香正气水。”
沈秋雁眨巴着大眼睛,点着头。杨波正说道:“我们去坐出租车吧,坐公交车时间长,何况我们找不到到达那里的线路车。”
杨波正付了早餐的钱,和沈秋雁各自拉着行李箱,离开了早餐店,穿行在灯光明亮的大厅里。不时地看着大厅里的指示牌,七拐八拐来到了出租车的候车区。
在行走的过程中,沈秋雁头虽然有些晕,但是精神比刚下车要好的多,她紧紧地随在杨波正的后面,不敢离的太远,被来来往往的人隔开了视线,跟丢了可不是件好事情呢。
出租车候车区在大厅外,空气比较的清新,连沈秋雁不通气的鼻子,也感受到了里外空气的不同,差别还是很大,不过是一道自动玻璃门而已,内外有别。
沈秋雁看到两排许多根粗大的钢筋柱子,排列开去支撑着宽大的水泥顶,阴暗潮湿的候车区域有好几个排队口,有铁栏杆隔成细长的通道,只容一个人通过,拉着行李箱时,行李箱不会拉在身旁,行李箱只能拉在身后。
不知是不是前几天下了雨,反正地面上了有积水,路面泥泞,行李箱拉不成的,只能拎着走,沈秋雁也只好像前面的人一样,拎起了箱子,拿这个箱子是为了回来的时候采购一些东西的,幸好现在箱子不沉,她去扶栏杆想借点力气,却触到了一手的灰尘,走了几步,已走到路边的杨波正回转身接过去了她的行李箱,一起看驶过来的出租车。来了几辆车,都停在前面的候车区了,车过不来。原因时打车的人家站在路当中不让车通过。
杨波正和沈秋雁站在最后一个候车点,眼睁睁地看着来一辆车被拦在了前面。杨波正在原地踱着步子,嘴里说道:“太不守规矩了,总是半路截道,也不兼顾着前面的人。”
还好,有管理员及时出面了,大声地吆喝着让招手停车的人靠后,让出一条道,让出租车开过来停到前面的候车点,杨波正和沈秋雁这才等到了一辆了出租车。将两个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杨波正坐在前排的副驾驶位上,说了要去的地方,出租车司机脚油门,听得发动机的轰鸣声,出租车就上了坡,上去了才发觉阳光普照大地,一片的光明,那候车的地方原来是在地下的,怪不得阴暗潮湿。
司机师傅三十出头的样子,整洁的短袖白衬衫,衬得他干净利落。白色的座椅背套和蓝色的座椅套,出租车也是十分的干净。司机心情好,喜欢聊天,一路上不停地说着话,似乎聊天是他的主业,开车是他的副业。
他一口的京腔,听得舒服顺耳,他问道,你们打哪里来儿,这几天天气热不热,在那里的生活还顺心吧,空气污染厉害吗?物价水平怎么样?哪里的治安如何,等等。
沈秋雁坐在后排,静静地听着,不禁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个笑话段子:BJ人眼里的外地人是群众,SH人眼里的外地人是乡下人,广州人眼里的外地人是穷人。这个段子说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你看这一位司机师傅很关心乘客家乡的生活情况,一副关心他乡百姓生活疾苦的热心肠。
关心完了,不忘自豪地介绍首都的情况,从最近新闻上出现的来访的外国领导人说起,到空气治理的情况,到私家车限制牌号,今天是双号,时不时指给杨波正注意看大街上的车牌,是不是双号的。
整个是个大杂烩式的谈话,沈秋雁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听着,一边看着窗外的摩天大楼,车窗外掠过去的高楼,一座接着一座地向后移去,似乎没有一个尽头呢。沈秋雁看着街道两旁非常的干净整洁,隔离的栏杆随着路面在延伸,大多是单行道,有两次司机掉头时顺着隔离栏杆在同一条道上跑,只不过方向是截然相反的。司机做了解释,说没有办法,只能这样行驶,不然没有办法到到马路的另一边的街道上,那一条道和这一条街呈丁字形。
不大一会的功夫,出租车停了下来,司机师傅说道:“到了,你们还是在这里下车吧。要发票吗?”
杨波正对车窗外张望着说道:“到展览会的会场了吗?怎么看这不像,是住宅区。”
司机说道:“嗯,这一边是住宅区,你看,展览会就在马路对面,我如果去前面掉头的话,一脚油门,来回又是一二公里路,所以,你们在这里下车,路边就是过街地下通道,走过去就行了。”
杨波正一边看着打表器,一边掏着钱包,说道:“费用不少呢,来张发票吧。”
司机拽下了出租车专用的发票,递给了杨波正,下车打开了后备箱,取出了两个人的行李箱,放在路边,就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