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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 捉妖序曲

夏子纯和大冬站在戴琳别墅的围墙下,上回翻墙垒的石头还在,夏子纯撸了撸袖管儿正要爬,却被大冬拦住:“等一下,先喷上这个。”大冬说着从包里掏出一瓶喷雾,对着夏子纯一阵猛喷,接着又开始喷自己。夏子纯被弄得一头雾水,大冬将喷雾瓶上的标签转到夏子纯面前,“闻不见喷雾”几个字很是醒目,下方是密密麻麻的使用说明。

“我下午研究了一下出尘道长给我们准备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既然背来就要物尽其用,这闻不见喷雾据说明介绍可以麻痹妖怪的嗅觉,我们喷一喷总没坏处。”大冬如是说。

二人手脚麻利地翻过墙,来到别墅侧面一扇打开的窗户下,这是厨房的窗户,他们上回就是从这里进去的。戴琳家是开放式厨房,因此这扇窗的视角非常宽广,大半个客厅都能窥视得见。戴琳今天没有出门,两人自然不敢如上次那般径直从窗口爬进屋去,于是半蹲在窗下观察屋内的动静。

大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进来的是郑宇。“Darling,我给你买了你爱的川菜外卖,快下来吃吧!”郑宇放下电话,将装了满满三大包的外卖盒子一一拿出,偌大的餐桌很快被摆得满满当当。

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戴琳趿拉着拖鞋走下楼来,神色颇为萎顿,见到满桌菜肴才展露笑容。郑宇体贴入微地递上碗筷,风卷残云,转眼间只剩一桌挂着汤汁的空盒子。

戴琳舔了舔嘴唇,对郑宇露出一个妩媚至极的笑,郑宇心旗一阵荡漾,跟戴琳挤到一张椅子上,一手揽过她细软的腰肢,一手抚上她半露的****,同时伸出舌头在她粉嫩饱满的唇上轻轻舔过:“宝贝,吃饱了?”戴琳伸手勾住郑宇的脖子,将唇凑到他耳边,声音甜腻诱惑:“没有,你可不可以喂饱我?”

感觉到戴琳湿热的舌尖慢慢沿着自己的耳郭游走,郑宇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忽的起身,抱着戴琳大步走向客厅中间宽大的沙发。

屋里传来郑宇粗重的喘息声和戴琳的阵阵娇笑,因为角度问题,窗外二人只窥得见沙发的一小段,这出精彩的人猪大战戏码却是看不分明,大冬叹了口气,神色颇为遗憾。

夏子纯此刻的心情可谓百味杂陈,跟一个认识不过半月的男人一起听前男友的墙角,戏码是重口界当红的****,她是应该庆幸男主角只是“前”男友,还是应该为自己还比不过一头猪而感到惭愧?

“啊!”郑宇忽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从沙发滚落到地上,出现在夏冬二人的视线范围里,衣衫凌乱,分外狼狈。

“亲爱的,你躲什么呀?”戴琳从沙发上下来走向郑宇。夏冬二人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黑色的猪蹄,接着是长满黑毛的粗壮猪腿,然后是青面獠牙的一颗猪头。

“小乖乖你怎么了?快来给我玩亲亲呀!”戴琳作出一副娇媚表情,配上没有眼珠的森白眼球和长而尖利的獠牙显得森然可怖。、

郑宇被吓破了胆,两手撑着地面拼命向后挪动身体:“妖妖妖怪,别别过来!”

戴琳歪着头想了想,没想明白郑宇如何破了自己的妖法,见到自己的原形,长嘴咧出一个冷笑:“小乖乖你别躲了,我还饿着呢。”

郑宇在戴琳扑上身的时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晕了过去。戴琳捏着他的下巴,将猪嘴对上他的嘴尽情享用他所剩不多的阳气……饱餐一顿后,戴琳随手提起郑宇的一条腿,将他拖进了地下室。等了半天不见戴琳出来,夏子纯和大冬对视一眼,翻窗进了别墅。

地下室的门没有关上,里面漆黑一片,透过客厅的光线可以看见一小段向下的台阶。两人侧耳倾听,地下室里却没有丝毫动静。大冬从包里找出两只迷你型户外手电筒,一只递给夏子纯,自己打开另一只当先走下了台阶,夏子纯则揿亮手电跟在大冬身后进了地下室。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夏子纯捂着鼻子努力忍住想吐的冲动,走在前面的大冬虽皱着眉,状态却比夏子纯好得多:“好像是猪圈的味道,对于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这也是属于童年的味道。”他们现在身处险境,谁知道下面会有什么,大冬担心夏子纯紧张,轻声说了句缓解气氛,夏子纯听了倒有些惊讶,没想到这胖子也有体贴的时候,轻轻“嗯”了声。

说话间两人已走完台阶下到地下室里,出乎意料的,这只是一间十分普通的地下室,杂七杂八堆放着许多箱柜,应该是作为杂物间使用,戴琳和郑宇显然已不在这里,但奇怪的是这间屋子四面都是墙壁,也就是说除了他们刚才下来的台阶之外并没有其它出口,他们究竟去哪儿了?

夏子纯拿着手电将整间屋子照了一圈:“会不会有密道?”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大冬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先仔细找找看。”

两人几乎将这十来个平方的空间一寸寸照了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现,大冬不死心地又找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夏子纯用手电照了照腕表,四点四十五分,还有十五分钟就进入酉时了,到酉时三刻只剩两个小时,他们还没有找到戴琳……

大冬从角落里拖出一只半人高的箱子,用手撸了撸灰,招呼夏子纯一起坐下休息。他对自己的侦查能力很有信心,既然找了两遍都一无所获,再找第三遍也无济于事,如果真的有密道,他们一定忽略了某个细节!

夏子纯有些灰心,垂头丧气地坐在箱子上,转头见大冬也是愁眉紧锁,觉得两人的状态不免太过消沉,于是开口说道:“我们一会儿再试试,若是还找不到就上去,大不了一把火烧了这房子,我就不信火烧屁股了戴琳还不出来,在这臭烘烘的地方臭也要被臭死了!”

大冬脑中有一道白光闪过,他激动地抓住夏子纯的胳膊:“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夏子纯被他吓了一跳:“我说我们实在找不到就上去纵火……”

“不是这句!”

“我们一会儿再试试……”

“不是,还有一句!”

“在这臭烘烘的地方臭也要被臭死了……”

“没错没错,就是这句,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大冬拍着脑袋激动得跳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大冬的模样像是有了新发现,夏子纯也跟着激动起来。

“你看,”大冬用手电四下照了照,“这里虽然很脏,但主要是积灰,即使长期密不透风,最多应该只有霉味,哪来这么重的猪屎味儿?”

夏子纯一下明白过来:“这么说臭味飘来的地方很可能是戴琳的老巢,也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大冬眨了眨小眼:“真聪明。”

两人在地下室里一通乱嗅,夏子纯皱眉指着自己站的那处墙角:“好像这个角落最臭。”

大冬走过来闻了闻:“确实是这里。”他提着手电筒细细打量墙壁,除了两块霉斑并没发现什么异状。

“你说这个墙角会不会是猪妖的障眼法?我们能看到的、能摸到的其实只是幻觉,实际上这里什么也没有。”夏子纯摸着冰凉的墙壁突发奇想。

大冬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个推断虽然大胆,却也不是没有可能。猪妖既然可以让郑宇产生幻觉看不见它的原形,也完全可以在这里用幻觉制作一堵墙,只是我们不可能仅靠推断就真的撞墙。”

“早知道就跟出尘道人多要几颗符珠了,那东西肯定有破除幻觉的作用,我昨天给郑宇吃了一颗,今天的效果多么惊艳!”夏子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邪恶表情让大冬侧目,女人的报复心哪!“我们现在折回去找出尘道人要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大冬说:“我们先看看道长给我们的东西里有没有吧。”

夏子纯闻言拉开背包翻了翻,没找到符珠,却在包底翻到了一叠皱巴巴的黄纸,用一根牛皮筋儿扎着,最上面还附了一张使用说明,夏子纯照着念了出来:“以假乱真符——妖魔鬼怪多以气味和周身气场判断物体,此符可迅速模仿生人气场,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有效时间五分钟。我们是不是可以用它代替我们撞墙?”

大冬从堆得高高的箱柜中选了个小一些的木箱,从夏子纯手中接过一张以假乱真符贴在箱盖上,然后用力向墙角抛去!看似冰冷坚硬的墙壁在接触到箱子的瞬间似乎变成了悬挂的泥浆,箱子毫不停滞地没了进去消失不见,再看那墙壁却和原来一样没有丝毫异样!

果然是这样!看来想要找到戴琳和郑宇只有撞墙了,虽然已经通过实验证明这堵墙只是幻觉,可这墙在视觉和触觉上的逼真程度实在无法让人摆脱心理上对于撞墙这种自杀行为的恐惧,大冬给了夏子纯一个安慰的眼神,率先向墙壁冲去,眼见他半个身子顺利陷进了墙里,夏子纯松了口气,也跟着向墙壁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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