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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中国回族研究的历史轨迹(下)(2)

第三,12年来,对回族历史人物的研究成果显著。著名回族历史学家白寿彝主编的共68卷、约130多万字的《回族人物志》,宁夏人民出版社已于1985年7月、1988年、1992年1月和1997年3月分别出版了元代卷、明代卷、清代卷和近代卷。这是回族史研究中第一部系统的人物传记,收录了自元代至辛亥革命以来近500位回族人物的传记。正文传记之外,每册书后均有附录,概括了所撰人物的碑传题跋酬赠、遗文、回回人著述,以及参考书目和人名事目索引等。《回族人物志》是回族史研究中的成功之作,对今后回族历史人物的研究,具有开创性的指导意义。宁夏人民出版社从1982年起,陆续出版的一套《回族历史人物丛书》,目前已出版近20位回族历史人物的单本传记。湖南省民族事务委员会、湖南出版社在1993年6月编写出版了“以前人的业绩启迪后人,以今人的业绩继往开来,进一步增强本民族的自信、自尊、自强的进取精神,同时也藉以留存一代文献”[6]为宗旨的《湖南回族人物录》。在西北历史舞台上活动长达40年之久的西北诸马的研究近年来成果颇丰,甘肃人民出版社1983年出版了《马鸿逵史料专辑》(《甘肃文史资料选辑》第16辑),香港文艺书屋1984年1月出版了《马少云回忆录》(由马鸿逵口述,其孙女马爱玲记录),甘肃人民出版社1984年出版了《马鸿宾史料专辑》(《甘肃文史资料》第21辑),宁夏人民出版社1985年3月也出版了《马鸿宾史料专辑》(《宁夏文史资料》第14辑),甘肃人民出版社1986年出版了《马仲英史料专辑》(《甘肃文史资料》第24辑),青海人民出版社1986年3月出版了《马步芳家族的兴衰》和《马步芳家族统治青海四十年》(修订版),中国文史出版社在1988年1月、6月,分别出版了《青海三马》和《宁夏三马》,宁夏人民出版社1987年2月出版了瑞典人斯文海定的译著《马仲英逃亡记》,《甘肃文史》第5期(1989年8月)整期刊载了《西北马家军阀史略》,警官教育出版社1993年1月出版了《蒋介石与西北四马》,重庆出版社1993年2月出版了《青海王传奇——马步芳祖孙三代盛衰记》,河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7月出版了《西北五马》,新疆人民出版社1994年3月出版了《马仲英在新疆》,青海人民出版社1994年10月出版了美国人默利尔·亨斯博格的译著《马步芳在青海》。

云南对杜文秀的调查研究成绩显著,云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出版的《云南回族社会历史调查》(一)、(二)中刊载的文章就有:“杜文秀起义资料五件”“杜文秀起义史料辑”“杜文秀起义碑刻七件”“杜文秀起义史料一组”“大理地区杜文秀起义历史调查”“保山杜文秀起义历史调查”“腾冲杜文秀起义历史调查”“乔后盐井历史杂志”“清咸同年间腾冲回族罹难记”。1987年,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云南回族社会历史调查(四)》中刊有“杜文秀起义历史资料八件”和以研究杜文秀起义为主的“云南回族史料辑”。1990年11月26~31日,在云南省大理市还举行了“杜文秀起义学术讨论会”,出席会议的有来自全国部分省市自治区和云南省的代表150多人,提交会议论文50多篇。在讨论中与会代表认为:“杜文秀与历史上所有的领袖人物一样,总是受着历史的、阶级的局限性,也有缺点和不足的方面,但其主流方面是一位崇高的爱国者和民族英雄。”[7]对中国伟大的回族航海家郑和的研究,是回族历史人物研究中唯一将人文科学与自然科学结合起来进行的,近年来出版的主要成果有:《郑和下西洋论文集》第1辑、第2辑,《郑和下西洋》《郑和研究资料选编》《郑和下西洋资料汇编》《郑和与福建》《郑和家世资料》《郑和史迹文物选》《论郑和下西洋》《郑和——联结中国与伊斯兰世界的航海家》。关于郑和的学术讨论会和纪念会近些年来也举行过数次。在云南省昆明市晋宁县昆阳镇西侧郑和故居处,1981年建立了郑和公园,1983年还在公园内建立郑和纪念馆,展示伟大的回族航海家郑和七下西洋的光辉业绩。在福建省长乐县城南山的三峰塔附近,建有郑和事迹陈列馆;在江苏省南京市马府街马府新村内,建有郑和府邸遗址纪念亭。1986年3月,在南京市还成立了全国性的“郑和研究会”。郑和以其特殊的身份、特殊的经历、特殊的贡献,成为至今回族历史人物研究中成果最多、最丰富,影响最大的著名人士。

海瑞是在全国颇具影响的另一位杰出回族人士,对他的研究一直未曾中断过。陕西人民出版社1985年出版了《明史海瑞传校注》,中华书局1985年编校出版了海瑞的各类文章194篇,书名《海瑞集》,是研究海瑞思想、政见、政绩、交游的重要文献。宁夏人民出版社1987年出版了“回族历史人物故事丛书”之一的《海瑞》。中华书局在1981年还出版了迄今为止搜集最为完备和利用最为方便的一部文集——《海瑞集》。在海南省海口市郊滨涯村,有建于明万历十七年(1589年)的海瑞墓和1985年2月由群众及海氏后人集资修建的海瑞祠。李贽是明代回族大思想家、史学家,早在1957年,北京三联书店就出版了《李贽年谱》,将李贽的一生分为7个部分,外加李贽的著作和附录,共为8个部分。1962年,中华书局出版了中国历史小丛书之一的《李贽》。1975年起,福建人民出版社陆续选录出版了直接记载李贽生平及思想的原始资料《李贽研究参考资料》3辑。1981年,福建人民出版社出版了继1937年容肇祖的《李卓吾评传》后又一部全面评价李贽及其思想的专著——《李贽评传》。1983年,宁夏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回族历史人物故事丛书之一的《李贽》。1984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中国古典文学基本知识丛书之一的《李贽》。1987年5月,解放军出版社出版了《白崇禧回忆录》。1987年5月,呼和浩特市回民区史志办公室刊印了《呼和浩特回族武林人物》。1989年12月,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少数民族企业家》一书中,介绍的著名回族企业家有39名,展现了活跃在当代经济领域的新一代回族企业家的风采。在近些年关于回族伊斯兰教研究的著作、论文、史志、各类人物传记、调研报告、文史资料选辑中,论述和涉及回族历史与现代人物的为数更多、更全面。在对一些有争议的历史人物评价方面亦有所前进和突破。

清代回民起义的研究一直是以往回族研究的重要领域,自1949~1995年回族研究的所有成果中,探讨回民起义的内容占相当的比重,但绝大部分是以论文的形式出现,成书的并不多。近10余年来,这方面的著作主要有,云南民族出版社1986年3月出版的《云南回民起义史料》,从内容上看,“它包括了档案抄件,原始粮单,尚存的城碑、墓碑、祠序,有关当事人的回忆录、信件,地方政府的呈报材料,当时及以后某些人士的撰写稿,此外,还有英、法两个作者的见闻录和文稿”。[8]1988年1月,宁夏人民出版社出版了《西北回民起义研究资料汇编》,将1949~1986年底出版的有关专业著作、杂志、学报及报纸上发表的学术文章,遴选后按内容分别归类编次,“是一部专业性资料汇编,约36万字,反映了解放以来我国学术界在西北回民起义研究方面的动态和成就。”[9]这两本书是了解、研究清代西北、云南回民起义最重要的参考书。1990年4月,陕西三秦出版社出版了《清同治年间陕西回民起义研究》,这是1987年9月在西安市举行的“清代同治年间陕西回民起义学术讨论会”的成果汇集,共收入24篇文章,内容分为关于起义的性质问题,关于回民起义军同太平军、捻军、李蓝军和甘肃回民军的关系以及回汉关系等问题,关于起义领导人的历史评价,特别是对白彦虎的历史评价等问题。书后附有“清代同治年间陕西回民起义研究论著、资料索引”。白寿彝在这本书的“代序”中语重心长地指出:“研究西北回民起义同研究别的历史问题一样,都要从资料的搜集入手。我们的问题是,资料的搜集工作做得还不够,官方的记载比较多,民族内部的记载、民间的记载比较少。……从近年的学术工作中,特别是在我们民族史的工作中,我感觉到人才的缺乏。研究问题,泛泛研究的多,深入地、系统地、以民族问题作专门工作进行深入研究的,还是比较少,有训练的、有比较充分修养的更少一些。”[10]1991年6月,兰州大学出版社出版了《清代西北回民起义研究》,该书对清代西北从顺治年间甘州起义开始的历次回民起义作了全面、系统的论述,上篇论述了清朝前期的3次回、撒拉族人民起义,下篇论述了清朝后期的几次回、维、撒拉等族人民起义,以及南疆回民军抗击阿古柏入侵的斗争。1987年7月,陕西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曾刊印《陕西回民起义资料》,编辑了清朝档案以外的陕西回民起义资料。第一部分是专著文集类,共收20余种。第二部分是地方志类,共收陕西省6府、5州、52个县的57种地方志中关于回民起义的各种记载,并对资料的内容、作者、版本以及价值等均作了概要介绍。1992年11月,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陕西回民起义史》,在占有大量丰富、翔实史料的基础上,较客观地反映了陕西回民起义的基本过程,是一部论述结合的史学专著。书的附录中有“陕西回民起义大事记”。陕西人民出版社于1993年12月出版了《同治年间陕西回民起义历史调查记录》,这部书稿是在马长寿教授主持下,于1956~1957年调查、整理和编写完成的,后经陕西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与西北大学西北历史研究室共同努力出版的,是陕西回民起义第一手的调查资料,学术价值很高。正如马长寿先生所言:“这种资料是属于原始资料一类的,但这种原始资料,已经不是随手拈来、不经选择、不经校正的资料了。我们曾经过一番去糟存精、去伪存真的工作。忠实于调查和不报道别人的谎话,是我们奋斗的目标。”[11]台湾地区学术界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也出版了一些研究清代回民起义的著作,如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在1968年和1976年,分别出版了王树槐著《咸同云南回民事变》和黄嘉谟著《滇西回民政权的联英外交》,学海出版社于1988年10月出版高文远著《清末西北回民之反清运动》。宁夏人民出版社在1987年11月和1988年6月出版的中国回族古籍丛书《钦定石峰堡纪略》《钦定兰州纪略》,为清代回民起义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历史史料。1986年3月,北京师范大学史学研究所回族人物志编写组还曾刊印了法国人阿米列·罗舍的译著《回族备征志》第1册《清季云南回民起义始末》,“其中有些部分可能是我国官、私记载中所见不到的,但也不一定就完全真实,须加以辨别。”[12]为我们从另一个角度研究清代云南回民起义提供了可作参考的资料。

回族近现代革命史的研究,自80年代以来有了长足的进展,国内不少社会科学刊物发表了这方面的文章,历次回族史讨论会也就此问题进行过多方面的讨论,成果颇丰。现已成书的主要有:甘肃省民委、省民族研究所于1987年编印的《甘肃回族现代史资料选辑》,宁夏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出版的《海固回民起义与回民骑兵团》,这是一部记述和研究海固地区回族人民革命斗争历史的专题资料书,“系统而又翔实地介绍了海固回民三次起义和回民骑兵团的来龙去脉、战斗历程,史实可信,是近年来我国研究回族问题的又一项新成果。”[13]1991年8月,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回族抗日斗争史论集》,收入19篇专题论述回族在抗日战争中历史活动的文章,是“第四次全国回族史讨论会”成果的汇集。宁夏人民出版社1992年7月出版的《渤海、东北回民支队回忆录》,是全国各地原渤海、东北回民支队的老同志,用大量生动的事实将自己和战友在渤海和东北回民支队14个春秋的战斗生活经历写成的回忆录,是回族研究成果中有着现实意义的一本著作。甘肃民族出版社1992年10月出版的《回族近现代史研究》,是“第三次全国回族史讨论会”成果的论集,共收入论文30篇。内容上以研究辛亥革命前后和抗日战争时期广大回族的革命活动为主,并对回族史研究的问题、回族的新文化运动、近现代回族人物等也作了探讨。这些成果的出现表明,回族近现代革命史的研究,已越来越引起回族研究界的注意与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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