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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有些人你越是在乎就越是不懂他在想什么,乐文对杨明就是这样子。中午伤心难过了好一会儿的乐文醒来后,不知道为什么头疼得很,从额头一直延伸到脖子,都是撕扯般的疼痛。晚饭后,实在没精神干别的,只有上上网打发一晚上漫长的时间。

想到中午的事情,乐文犹豫了好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决定要登陆QQ。一上线就收到杨明的消息,他对乐文道了歉,说之前语气太重,是自己的错。

在收到他道歉的那一秒,乐文就已经选择原谅了他。更准确地说,她根本没有生气,只是因为对方刻薄的话语而感到难受。那个人的思想实在让她捉摸不透,与其是斤斤计较、想法设法地想去摸透他的想法,倒不如顺其自然还不会让自己感到那么累人。乐文苦笑,也许在乎一个人就不应该捉得他太紧,最好的做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没有啊,我没有生气。只是有点无奈罢了。”杨明这下没有在线上,乐文的回复成为了一条留言。

杨明不在但唐颖在,她一见乐文在线就拼命解释说事情与她无关,这是她和周晓斌之间性格不合引起的矛盾,不应该牵涉到乐文和杨明。

“好啦。我知道啦,我也收到他的道歉啦。我们没事啦。”句子的最后,乐文还不忘发了个“微笑”的表情来安慰唐颖。

“那就好啦。以后不要再胡乱责怪自己啦。”

“嗯,我知道了。不过……”乐文这才有心思将知道杨明责怪她的话仔细斟酌一遍,思索了一翻,才恍然明白那些话除了有责怪的意味外,还清楚地将一个信息传递给乐文:其实他早就看穿自己的心思了。明白了这一点,一向后知后觉的乐文不免有些诧异:“我想他早就知道我喜欢他啦……”

“嗯,我也觉得。他应该不会像你那么迟钝的。”杨明的事唐颖也有听周晓斌提起过,经历数次恋爱的唐颖还是或多或少能猜到杨明的想法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乐文嗔怪道。

“我觉得没必要说啦。让你们顺其自然就好啦。”

乐文觉得唐颖的话也有道理,的确很多东西知道得太多并不是好事,这点在乐文往后的日子里才深有体会。但不管怎样,也许这也是个好的开端,因为她现在跟杨明相处再也不用拐弯抹角了。

“既然这样,不如就直接约他吧!”乐文默默酝酿了一会,终于鼓起勇气,给他留言:“明天出来陪姐我照相,就当是这个假期最后再去玩一次。”后天乐文就要回学校补课了,虽然回到梦里后她很享受校园的生活,但自从杨明出现后,这个牵挂就一直伴随着她,使她觉得上学其实不是那么有味了。

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两个人相处久了会有一定的默契。乐文留言不久后杨明的QQ头像就亮了起来。“好啊,我没所谓。什么时间?”杨明这次很爽快。

“早上10点,在步行街路口等,就这样说定了啊。”杨明的爽快让乐文心里很激动。

“好啦,知道啦。”他送给了乐文难得的温柔。

心花怒放的乐文马上将这件事告诉了唐颖,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外出,难免激动和紧张。唐颖除了表示很替好朋友感到开心外,还提醒她放宽心,不要高兴过头了,晚上连觉都睡不着了。事实证明,唐颖的顾虑是对的。当晚乐文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想起这件事就高兴得连头都不疼了,更别说睡觉了。又因为中午睡了太长的时间,再加上体内因兴奋而导致荷尔蒙失调,腺上激素猛增的乐文几乎是睁着眼急切地等待天亮的。

临天亮前乐文还是忍不住合上眼皮,毕竟精神上的亢奋不能过久地抵挡身体不断袭来的疲惫和睡意,渐渐地,乐文睡着了。睡是不能睡太久了,她的身体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装上了一个与杨明有关的无形的生理闹钟,当窗外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来,前一秒还熟睡地摊在床上的人在下一秒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一看时间,时针准确无误地踏在了“9”字上——现在是北京时间早上9点整。

乐文匆忙起床洗漱。虽然约定的时间是10点,但洗漱穿衣服,吃早餐再加上等车和乘车的时间,对于动作慢的乐文来讲很有可能是不够的。等到把所有东西准备好,要出门时已经是9点30分了,看来乐文的迟钝和慢手慢脚真的不是浪得虚名的。

看来上天也想帮乐文一把,刚到车站等了一会,公车就来了。乐文到达约定地点时,是9点55分,居然比预定的时间还早了5分钟。

在步行街路口踱来踱去,等了好一会儿,今天的男主角才姗姗来迟。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乐文把所有差点破口而出想去指责他迟到的话语全都不由自主地吞回了肚子里。对于乐文而言,这一秒的杨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白马王子”,因为他今天的衣着以白色为主调:米白色的衬衫,衬衫没有什么花俏的图案,还有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白色的运动板鞋。他的样子本来就长得很不错,再加上梳理整齐的刘海和白皙的皮肤,又衬上这得当的穿着搭配,整个人由里到外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是那种很干净很好的男生。

看完男主角再看女主角。乐文今天只随便套了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也只随意配上一条发皱的短裤。她在穿着打扮方面本来就没什么天分,而且身材也不算特别好,肤色也是小麦的颜色。这种种的因素加起来,再站在杨明身上作一比较,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们正在上演“白马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

“喂,你发什么呆。要去哪里照相啊?”杨明好笑,他已经走到乐文的面前了,她竟然还在发呆。

“没有啊,走吧。街的最末端有家照相的。”

“那干嘛不在那边等,还要走那么远。”

“我喜欢在这里等就在这里等,不可以吗。别啰嗦啦你。”其实乐文的潜台词是“人家想跟你多相处一会儿不行吗!”

“可以,皇帝。”杨明读懂了乐文的潜台词,所以他的句子里也另有意思:我早看透你啦,傻丫头。

乐文没有杨明那么聪明,一向迟钝的她没有把话接下去,一言不发地和杨明并肩走在路上。听别人说,如果两个人真的是很相熟的话,走在一起即使不说话也是没有尴尬的感觉的。乐文很高兴,因为她没有任何的尴尬感,而且她相信,杨明也同样不会感到尴尬。

“喂,等等,我去买支饮料喝。”路过一家小卖部,杨明叫住了身边的乐文。

“喂,我也要。你要请我,好不好?”乐文跟在他身后,半开玩笑地问。

“你这死蚊头想敲诈我。不过我好人,就请你一次。”

“哈哈,可以请我是你的荣誉。”说完,乐文在冰箱里抽了一支最便宜的饮料,因为不想用他太多的钱,所以没有要自己最喜欢的饮料喝。

杨明付了钱,两人又继续向照相馆走去。因为时间还算早,所以两人到照相馆的时候店还没开,两人便坐在店附近的一张石凳上边聊天边等老板回来开门。

“你喜欢哪个国家?”乐文随意地问杨明。

“中国。”

“哇,你别装了,你有那么爱国吗。”

“不然怎么样,别的国家也不一定好。”

“那硬是要你找出一个除了中国外还最喜欢的国家呢?”乐文不依不饶就是要得到答案。

“那就……”杨明喝了一口饮料,顿了一会儿后回答说:“那就澳大利亚吧。”

“咦,我也很喜欢澳大利亚啊,那里风景好,人又少,福利又好。”杨明的回答让乐文感觉自己就是哥伦布,有种发现了新大陆的自豪和兴奋感。

“是啊,最主要是那里人少,可以多生两个孩子。外面很多国家生孩子还有政府帮着养。”

“你很喜欢孩子吗?”乐文捉紧机会想多了解他一些。

“也不算,就是想多要两个孩子。”杨明的话还是喜欢带些模糊感。

“切,那在中国来说。你就是喜欢‘超生’啦。那就叫你‘超生游击队’或者‘超生敢死队’好不好啊?”乐文觉得这个话题很有趣,想捉住它来狠狠调侃杨明一翻。

但很不幸乐文的想法又被对方察觉了。他白了乐文一眼,觉得这个话题无聊得不应该继续下去。尔后又朝照相馆的方向看了看,发现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门了,于是自然地把话题扯开了:“开门了,走吧。”话说完后,不等乐文反应过来就已经自顾自地朝照相馆方向走去。

看杨明逐渐走远,这才反应过来的乐文赶紧起身小跑过去,边跑还边喊:“喂,死‘狗熊’,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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