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含玉想买丫头的要求终究没有实现,因为在最后的关头,沈月华的理智回了笼。
在回程的马车上,沈月华想到许含玉一口气挑下了四个丫头等着让她付钱,嘴角就是狠狠一抽。自己什么时候应了她这无理要求的?这一下午的,整个人如入云端,都有些稀里糊涂的了。幸好及时刹了车,否则,真要买了四个丫头回去,村里人指不定要怎样说闲话呢。毕竟,有多大脸就撑多大面,一个村姑,前呼后拥的实在有些不像话。
一路上,许含玉的小嘴都噘的老高,显然是很生气沈月华的出尔反尔。差一点啊,她都想好了,买了丫头一个伺候她梳妆,一个伺候她穿衣,一个伺候她洗澡洗脚,还有一个做杂物,出个门众星捧月,跟个大家小姐似的,多威风?现在,美梦落空了。
沈月华也知道自己出尔反尔不对,答应回家将自己的那一套和姐姐一样的珍珠头饰送给她才罢休。空间灵泉水里出产的珍珠可都是极品,说句不中听的,仅十六个珍珠穿成的珠花就比四个丫头值钱了。
这就是古代等级分明的弊端,活在最底层的人是没有人权的。
到了家,沈薇华顾不得帮着卸车,就急匆匆的拉着妹妹回到了房间里,开门见山问道:“月儿,你今天怎么回事?从美人妆出来后一直心不在焉的,是生意上出了什么事吗?”
沈月华稍作犹豫便大方的将自己的心意同姐姐说了,毕竟没有什么可瞒的。
沈薇华听后,从一开始的惊愕再陷入沉默中,没有自家妹妹即将入豪门的欣喜,反而有些忧心忡忡,半晌开口:“月儿,大户人家可不是好相与的,男子三妻四妾不在话下,你……”
“姐……”沈月华打断姐姐的话,她知道姐姐想说什么,姐姐的顾及何尝不是她自己的?“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想清楚了,他说他会给我一份唯一的感情,我信了。”就算有天南宫硕做不到他所说的,她也认命了,谁让她爱上了,已经无法全身而退了呢。
况且,南宫硕可不是一般的大户,而是这天下最大的一户,想要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难上加难。
别问她是如何知晓南宫硕从未提过的身份的?她的精神力可不是白修炼的啊,南宫硕派来的那几条如影随形的尾巴早在她的掌控之中,他们向南宫硕报告自己情况的同时,自己不也通过他们知晓南宫硕的情况?
南宫硕现在不表明他的身份自有他的道理,沈月华相信合适的时候他会和盘托出的。这个时候就先不要和姐姐说了,免的吓到她。毕竟姐姐长这么大,接触的最大的官就是十里营村的村长呢。
沈月华沉默的点点头,妹妹向来有主意,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妹妹的坚强的后盾。
“你自己想明白了就好,我出去帮着收拾收拾。”沈薇华坐了一会儿起身道。顿生出一种儿大不由娘的感觉。也是,长姐如母,这感觉也不算错。
至于南宫硕的家庭情况,沈薇华没有多问,妹妹又不是马上就要嫁给他了,总有机会了解清楚的。从目前有限的接触来看,她对南宫硕的印象还不错,她也知道妹妹的本事,不会吃亏就是。
沈薇华刚走,沈月华刚松一口气,徐兰春又进来了,转身将房门关紧,一脸神秘的凑到沈月华跟前来:“月儿,我有事要同你说。”
“你说。”沈月华拍拍她身边的位置,示意徐兰春坐上炕来。
“这个……”真要说了又有些难以启齿,“这个嘛……”
沈月华眉头一挑,这吞吞吐吐的,不像春儿姐平日里的性子啊,是遇到啥开不了口的困难了?她也不催促,只耐心等着徐兰春自个儿说出来。
徐兰春一咬牙,越过委婉的试探环节,直接道:“事情很简单,就是我哥看上你姐了。”
果真这才是徐兰春该有性子,够直接!得亏了沈月华刚刚将喝的一口水吞下去了,否则非得喷出来不可。
“啥时候的事啊?我姐知道不?”沈月华八卦心起,下炕将小圆桌上的茶点搬到了炕上,一副准备长谈的架势。
“不知道啊,所以才先跟你说,想让你探探薇儿姐的口风。”
沈月华心中有自己的担忧,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你哥不嫌弃我姐嫁过人?”虽然她不觉得女人嫁过人就该贬值,但毕竟时代不同,古代这个时候对女子里要求极其严苛,还是问清楚了好,省的将来事成再为此事起嫌隙,姐姐命苦,不能让她再受第二次婚姻伤害。
徐兰春不赞同的翻个白眼,:“要是嫌弃,我爹就不会让我来问你了。”又郑重道,“这话以后万不可再说。”
沈月华连连点头,有徐家的这态度,这事她乐见其成,就是不知道姐姐的心思如何?晚上得好好问问。
徐兰春的任务完成,心也暂时定了下来,一口接一口的吃着盘子里的果干,聊着闲话。说着说着,就说到蒋家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上。
“月儿你知道吗?蒋家如今就老两口在家住着,其他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都要过年了,家里就俩老人冷冷清清的。”
“不是办过分家了吗,都搬走了吧。”沈月华随口应着,蒋家怎样,她还真不感兴趣。
“就算几个儿子分家,那未出嫁的蒋玉莲也不能跟着分出去啊。我估计是因为之前的那件事,后来那伙人又来了,见家里就两个老人又不能真把人杀了,只得拿光了他家的银钱走了。现在每天晚上我都能听见隔壁传来何老太太的哭骂声,掺着呼啸的夜风,幽魂似的。”徐兰春还配合着她的话缩了缩脖子抖一下。
“嗯,知道断尾求生,蒋家总算还有个聪明的。”她对蒋家的遭遇可是提不起一丝同情,正所谓不作就不会死。
“不懂你说啥。”徐兰春嘟囔一声,继续吃着果干喝着香香的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