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妈见到此时老将军紧张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此时老将军的表现却让她心中有了一丝的触动,这也不过是一个婴儿的爷爷罢了!
脑海里思考着这些事情,奶妈子的嘴里可是不慢:“老爷还请稍候片刻,不过婴儿虎头虎脑的,母子平安,还请将军老爷放心。”
不一会儿,伴随着阵阵哭声,稳婆抱着小婴儿走了出来,对着老将军说道:“这孩子浓眉大眼,将来必定成就无量,还请老将军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而陈毅此时心中高兴,想自己陈家几代单传,一门忠烈,孩子的父亲陈振现在还领兵守卫在情势紧张的边疆,自己的老伴又去的早,平日偌大的一个将军府冷清非常,如今小孙子降生,当能给冷清的将军府带来不少的欢声笑语,随即就对着稳婆道:“不如就叫陈语吧!”
将军府请到稳婆自然也不是大字不识的粗人,听着老将军口中的“陈宇”二字,也跟着赞叹道:“器宇轩昂、开疆拓宇,好名字,好名字!老将军真是好文采,即使如此年纪,还期望着小少爷能够为帝国开疆拓宇,当真是忠义无双的帝国栋梁!”
老将军陈毅的心里不禁有些汗颜,而稳婆所说的话也确实颇有道理,他总不能矢口否认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吧?再加上这名字也确实不错,他也是在这世上打熬多年的人物,脸上自是看不出异常,笑着说道:“哈哈,就是如此、就是如此,没想到稳婆你也能有如此见地,当真了得!这孩子就叫陈宇了!”随后对着身后的老仆人喊道:“陈福,赏!”
听到陈毅的话,他身后的众多仆人中,一个同样花甲之年,但是有着些许佝偻的老者快步走上了前来,而看他走路,步履之间坚定从容,充满了铁血气息,一看便是行伍出身,却是当年陪伴陈毅经历几多风雨,将军账下的亲兵,如今年迈,无处可去,就随着陈毅回到了将军府,做起了管家。
陈福走上了前来,先是对着陈毅行了一个依旧标准的军礼,然后一挥手,陈福身后的站着的几名家丁就各捧着一个用红布蒙着的托盘,快步走了上来,陈福走上前去,抬手撤掉了托盘上的红布,只见一锭锭成色饱满,银白雪亮的银锭整齐的摆在了托盘中,却是将军府给予稳婆的酬金,而稳婆见此也是乐得合不拢嘴。当即把孩子交给了奶妈,自己转身收起了礼金,向着老将军告辞离开了。
陈毅看着奶妈怀中还在哭闹不止的婴儿,也是神情激动的伸出手去逗弄婴儿的脸蛋,心中却是想着,自己年迈,儿子陈安又太过愚直,看来陈家的香火和未来就要靠现在这个哭闹的小家伙来延续了!
奶妈怀里的小陈宇也感受到了老人粗糙的手掌,哭闹声又大了几分,却是引得老人开怀大笑不止。
转眼间,春去秋来,星移斗转。
华阳大陆又过去了五个年头,对于平头百姓来讲,生活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无非是西边对郅国的局势又紧张了许多,万恶的郅国又攻占了我国的一个小镇,有志之士应当用功打熬身体,习练武艺投效边疆等等,不过民众对于此种状况已经习以为常,两个王朝帝国隔着那一条落日大河已经纷纷扰扰纠缠了近千年,现在这种情况相比于以往连纠纷都算不上,民众已经麻木了,也习惯了两国一直僵持在这里。
而另一个有趣的消息则在茶余饭后之间传播了开来,传言东边的无尽汪洋上坐船来了一些出云国的使臣,这些异国之人身材普遍短小精悍,虽然国家的领土面积不大,但是居然人人都是高手,据说这一小队的使臣当中,竟然有一个能和当朝武状元江浩华正面对敌的高手!
要知道现在可不同于三十年前,在经历过郅国大军挥师直下,差点被攻到了帝都这件大事之后,虽然郅国大军并没有打到帝都城下,但是却被大磬举国上下认为这是奇耻大辱,甚至因为此事,当朝天子的父亲,也即是先皇龙颜大怒,甚至因此练功出了岔子,不小心伤到了真龙宝体,在此之后的没几年就驾鹤仙去了,将偌大一个帝国王朝留给了当时尚且年幼的当朝皇帝,所幸当时的镇国将军陈毅正值壮年,又威名远播,郅国的大军不敢进犯,这才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而由此先皇也立下了遗诏——武风不可废!帝国尚武的风气这才又重新复苏了起来。
自先帝驾崩之后的二十年来,大磬举国上下一改往日的颓靡,重新开始崇尚武风,平民选拔官员的制度也变为了五年一次的科举制度,考试也分为了文武两科,而经过了层层选拔之后的第一名,才能被称之为文武状元,这样选拔出来的头名,居然还不能胜过出云国一个弹丸之地的小小使臣?
民众惊奇诧异,不能相信之余,又对出云国这个地方多了几分好奇,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而此时,京都最大最有名的酒楼神仙居门口,两个身着不知名黑色兽皮上衣,五短身材,面色严肃的中年男子并排走了过来,在这样一个盛夏时节的午后,正是食客们闲极无聊,谈天说地的好时候,走来的这两个中年男子自然就引起了食客们的注意,要知道,这神仙居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来得起的地方,平日里,这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游侠剑客,或者社会上有名的名流文士,再或者走南闯北的富商巨贾们歇脚流连的地方,而走来的这两个中年男子虽然步履稳健,行走之间带着阵阵的莽荒气息,又人人刀剑在手,一看就是有武艺在身,不似一般的普通食客,但是若真的是武艺高强,江湖有名,又怎么会沦落到以皮衣遮体的地步呢?神仙居的大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见到门口来了客人,打杂跑腿的小二自然是笑容满面勤快的招呼道:“两位客官,不知道二位来此地有何事?”
而这两名身着皮衣的男子互相对望了一眼,却是其中的一个稍矮的对着小二认真的答道:“酒楼,吃饭的地方,不对么?”
听到这里,门口的小二还没有来得及张口,酒楼之中,大堂里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上,一名络腮胡子的大汉却抢先开口道:“哈哈,这神仙居内的美酒佳肴,要价可是不低,两位兄弟如果是手头不宽裕,可是要注意了!”
听到大汉如此说道,之前讲话的那个皮衣男子认真的对着小二说道:“钱,我们有的,这里是磬国最好的酒楼,我们要订雅间,晚上的时候,吃饭。”
听到客人并不差钱,小二也对着两位皮衣男子报以笑脸,没准这是有钱人家什么奇特的癖好也说不定呢?总之是要比自己富裕的多吧?然后略显不好意思的对着两人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这里的规矩想必两位也就知道了?”
门外的两人听到这里,自然是有几分怒意,说道:“酒楼的干活,吃饭的地方,有钱的,推三阻四,你们的,欺人太甚的干活!”说完便推开了挡在门口的小二,迈步就向着酒楼打的门口走了过去,他旁边的同伴虽然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对自己同伴的鲁莽略有不满,但事已至此,他却没有说什么,也跟着同伴的脚步,向着酒楼的里面走了过去。
正在此时,异变陡生。
“叮”的一声,两人行进的前方突兀的出现了两根筷子,插在了两人脚前的地板上。这筷子的材质也不一般,乃是用产自大磬南方的南疆国特产的香木所制,要知道这香木那可是南方所独有的特产,因为香味独特,日久弥香,一般被用作香料,是平日里南疆进贡的东西!这香木一般多生长在南方深山大泽的瘴气深处,平日里的寻找采集就困难无比,还要防备深山大泽中猛兽的侵袭,相比之下,因为南方路远,运送途中所耗费的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反而变得不值一提了。这样一双造价不菲的筷子,就那么插在两人脚步前一寸之外的地板上!
而筷子不凡,这地板也自然不普通,通体青白,好似玉石一般色泽饱满的样子,这一块块的地板所用的材质乃是产自北方苦寒之地的青冈岩,质地及其的沉重坚硬,一般人家用作案桌座椅的东西,此时却被当作地板踩在脚下。相对于香木,青冈岩产量虽然不少,但是这么多整块的青冈岩,表面如此的平整光滑,色泽饱满的却是相当少见。
此时,光滑如镜的地板之上却被一双香木所制的筷子插入了大半,要知道,香木虽然珍贵,被用作香料,可是本身的质地却是极脆易折的!筷子有大半的筷身插入了青冈岩坚硬的表面,但自身却没有丝毫折断的样子,可见出手之人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