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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海哭

听完《初雪》后,阿竹的心情突然变的大好,让她记起了曾经拥有的爱!她突然想起宇是真的来过,我很爱他,因为他很像自己,爱他就是爱自己,就像某一首歌。

用音乐来记录他们曾经走过的路,让她很欣慰,因为他和她说的话,在她心中留下了永远不灭的痕迹。

“阿竹,我爱你!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来实现这个诺言。”

“你爱我什么呢?你不是一直把我当作你的影子吗?”阿竹觉得这是宇对她的安慰。一个坚持要走的人,还能说这种话。

“我选择你最清醒的时候跟你说,是担心你会忘记。不管将来怎样,我都爱着你,阿竹,你能明白吗?”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你只会躲在夜色里向我发誓,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你太无耻了,这跟对着天气,对着月亮发的誓言一样,毫无根据。”

“你不能理智一点吗?”

“谁不理智了,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月亮总有圆缺。你总站在夜色里,让人看不清,谁不理智了。你对着谁发下了誓言。我听到又是谁在向我发着誓言。”

“我向着大海发誓,总行了吧。”

宇搬走以后,阿竹经常倚在窗前,把目光投向远处,她开始思考着爱情与家庭之间的距离,当她决定学着去爱,学着去给予接受的时候,她才发觉,原来这一切早已成了记忆中的风景。

下雪了,今天又有台风,宇还是去了海边,风比往日大了很多。海边那家名叫“蓝色海岸”的西餐厅还开着,以前和阿竹散步到这里都会进去坐坐,喝杯咖啡,吃一些生鱼片和西瓜。聊天聊到很晚才回去。今天他只在海边的一个长廊里歇了会。

一直等不到阿竹的微信来,走到她的公司门口想等她下班,等了很久,问保安才知道,她现在还在遥远的漠北,听说出差还没回来,又走到她公寓楼的小区门口,倚立了一段时间。以为她回来了,但是一直见不到灯亮。又折返回海边往回走,雪很大,风更大!最近几个休息****都是这样度过的,他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梦游。

“以为你会回来的!”哽咽着这句话,眼泪就流了下来,辛亏有一把伞遮住,就更加放纵的哭出声来。以为你会回来的!海已经开始悲泣,阿竹,你听到海哭的声音了吗?

阿竹那天晚上听音乐听了很久,一直听到手机没有电,人也困了,平时她就很怕冷,看着外面的风雪,她早早就躲到被窝里去了。快到年终了,公司里更是忙的不可开交,她出差一回来,做报告、做报表,更是理不出头绪来想宇的事。又因为刚做了部门主管,更是忙的不敢偷闲。

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想起那个叫宇的男孩,以及他结实有力的拥抱。她决定了等忙过这阵子,她要去那里找找他,那是宇搬家时指的方向。从阳台上她已经很多次望过那个方向。她都快成望夫石了。最近天气怕是还要慢慢变冷了,风还这么大,不知道他最近过的好不好?

宇还是出事了,那天他正在画一个广告牌。当他从脚手架上掉下来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身子在坠落的一刹那,成了极为飘忽的东西,无穷无尽的在空中荡来荡去。

这几天虽然很疲惫,可一听到有关死人的消息,他的精神头就没来由的害怕,看着同事们乐滋滋的脸,他很不喜欢这种带着血腥味的故事。这几天高空作业,大家都在做着心理安慰。平时越不敢看的事情,越是变着心态去探个究竟。

全海滨的人很快就看到这则新闻,一个二十三岁的年青生命从二十八米的高空掉下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成为一个红点,向四周蔓延,慢慢地渗向土地深处,与泥土与雪水混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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