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武掌柜的说的是不是真的?”
“妹子,你为啥要把这么值钱的铺子都写成俺的名字?”
“妹子,你啥时候整了这么一家铺子呀!”
“妹子,你在找啥宝贝呀?”
“妹子,咱家里用的钱,都是这家铺子挣的?”
“妹子,你看你一个女孩子家,手里没钱咋行呢,干脆咱们去衙门一趟,把这家铺子还是归到你名下吧!”
“妹子,你……”
……
王铎硬是厚着脸皮,非要挤着坐到了马车里,像好奇宝宝一样问了无数的问题,王遥靠着软垫,闭着眼睛,嘴里“嗯嗯嗯”地敷衍着王铎,其实她的人早就去找周公下棋去了。
王铎满脑门子的珍珠宝贝,店铺银子,急着想问个清楚,可是王遥太不配合,竟然睡着了!他只能挠着脑袋,嘿嘿笑道:“算了,马上就要进宫了,俺就不问了……妹子,妹子!”
突然想到了一个要命的事情,王铎一把抓住王遥的手臂,死命地摇晃:“妹子,妹子!你……你该不会是想打那些供奉品的主意吧!”
王遥似睡非睡,似醒未醒:“嗯嗯。”
“妹子,你疯了!”王铎一把拽起王遥,使了大力气,摇晃得王遥两下子就醒了,“妹子,这掉脑袋的事情,你也敢去做,你疯了吗?!”
王遥脸色一沉,吓得王铎立即松了手,乖乖地坐了回去,呐呐道:“妹子,你……别……别生气,我这不是怕你一时糊涂吗?”
“不是一时糊涂。”
“啊?”
王铎彻底傻了。
“如果我找的东西就在供奉品里,哥,你会怎么做?”
“啊?啥东西呀?啥宝贝东西呀?那可是杀头灭族的大罪呀!”
王遥亮晶晶的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王铎:“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宝贝。”
“这样呀……”
王铎愣住了,下意识地挠头,挠了好一会儿:“先得把娘藏到谁也找不着的地方,然后哥帮你……”
“不用藏!”
“啊?”王铎看着疾言厉色的王遥,为难地又去挠头,“可是灭九族的话,要是咱们兄妹万一被抓的话,娘头一个就要遭殃的呀!”
王遥笑了,笑得眉眼盈盈,笑得王铎莫名其妙:“呆子,谁敢灭咱家的九族!”
“为啥?”王铎再次化身好奇宝宝,突然车外响起神武门侍卫的声音:“下车,检查。”
夕阳斜光照在神武门锃亮的鎏金簪钉上,反射出炫目光芒,令人对雄壮而肃穆的皇宫心生敬畏。
王遥扶着王铎的手,刚刚下了车,两个身着一等御前侍卫服色的青年男子立即恭敬地说道:“王姑娘,荥阳大长公主有令,命卑职直接带着姑娘去重华宫。”
王遥怔了一下,那个容长脸的侍卫立刻解释道:“重华宫是大长公主的宫室,太后娘娘和皇上一直给留着,大长公主进宫,多在重华宫内休息。”
“既是如此,你们带路先行吧。”
————————玄耀的另一面——————————————————
酉时一刻了!
夕阳余晖透过窗棂,照在傅东急得冒烟的脸上:“待月,待月,快开门,放我出去!”
“爷,小的没有钥匙。”
“待月,你姐姐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你去找她……”
“爷,你就别想了,钥匙夫人亲自收着,我姐姐她也不知道钥匙放在哪儿。”
“笨蛋,你不会叫你姐姐……”傅东突然哽了一下,他这种循规蹈矩的端方君子怎么好意思说出让人去偷钥匙,而且还是去偷自家娘亲手里的钥匙这种话呢?
傅东虽然没说,机灵的待月怎么能猜不出他的意思呢?
唉,女色真是误人呀!谁会想到,冰山碴子一样木呆不解风情的锦威侯,为了见王遥一面,居然想得出这种鸡鸣狗盗的下三滥法子?
这种不择手段的小人,不应该是安远侯吗?
紫逸然刚刚在礼部尚书旁边落座,就打了一个大喷嚏,旁边侍候的宫女忙道:“侯爷,您……”
“不碍事,给本侯倒杯热茶来。”紫逸然揉了揉鼻子,心里苦笑道:该不会是那个臭丫头在诅咒我吧!真是好人难做,本侯贡献了锦囊妙计,那丫头不但不领情,反倒冷眼相对,只有贾季宙那个不长眼睛的,才会上杆子求着她呢!
刚刚走到昭月殿的侧殿,贾季宙突然连打了三个喷嚏,一旁陪着的三皇子道:“平西侯,要不要请太医?”
“殿下不必紧张,本侯身强力壮,从来没有请过太医,晚宴就要开始了,咱们别耽搁了。”
从没请过太医?是谁前儿躺在太后的福信宫里昏迷不醒,吓得一宫的尚监宫女都跪在外面,生怕皇上太后迁怒?是谁为了见那个死丫头,命都不要了,一天十二个时辰,十个半时辰都在马背上,拼了命的赶路,差一点把本皇子的老腰都巅断了!五皇子无奈地看着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贾季宙,暗自腹诽道:你娶老婆,可把本皇子给害惨了!
比五皇子更惨的傅东,像是笼中困兽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脑子里闪来闪去的都是贾季宙志得意满,春风得意地求娶王遥的场景,越想越心痛,越想越憋气,傅东竟然怒吼起来:“待月,你这狗奴才,竟敢把爷锁在屋子里,赶快把门砸开,不然爷……”
“侯爷,我的亲祖宗!”待月眼圈一红,委屈地差一点哭了出来,“爷,您讲点道理好不好?明明是夫人锁的你,怎么全都赖到奴才头上了?上次你跑到莲花胡同去弹琴,夫人一顿好打,差一点没打死奴才,你……”
“行了!别诉苦了!唧唧歪歪的,像个娘们!”傅东深吸一口气,道,“你想办法把门打开,放我出去,爷有重赏!”
“爷,夫人一早就放话出来,谁敢放你出来,就一顿板子打死谁,爹娘老子,兄弟姊妹,全部卖到北疆去开矿!爷,你就算不可怜奴才,也可怜可怜我爹娘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傅东还能把待月怎么办?咬了咬牙,抄起一把椅子,傅东两下子就砸开了门!
可是,门外的院子里,待月跪着,傅夫人站着!
傅东讪讪地放下手中的楠木椅子,不自然地道:“娘,您来了。”
“娘要不来,谁能拦得住咱们赫赫威名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大将军呢?”
傅东低下脑袋,脸红如霞:“娘,我……”
“不敢当。老婆子怎么生的出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呀!”
“娘,您这么说,儿子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