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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138.人格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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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斌西省精神病院】

年轻的白石躺在一张病床上,被罩着氧气罩,手上打着镇定剂,昏昏地沉睡着。

每一天都是反复,繁忙的精神病院,笼罩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氛围。两名女医生在走廊上聊天。

医生1:那个病人已经昏睡过去多久了?

医生2:不知道,好像……从接进来之后,就已经五天没有醒过来了,精神分裂和人格分裂双重患者也真是可怜……

医生1:可怜什么……我觉得他像是装得,你不觉得吗?哪有做了那种事情后……才说自己是精神病的?

医生2:啊……!好可怕……仔细想想也是细思极恐啊……杀了人之后……就找那种三流律师说自己是精神病,为其开脱。

医生1:对对对!!就是这样……唉……真希望他这辈子都不要醒过来。太可怕了,竟然干了那种事……

一直站在对侧走廊里,提着公文包的一名资深律师,听到了两名医生的谈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名律师不是别人,正是严杭。

严杭:……(慢慢地,提着沉重的公文包,朝白石病房的方向走去)

严杭走进白石的病床,看着已经昏睡过去五天的白石,提着沉重的公文包,一言不发。

突然公文包的锁因为老化严重脱落掉,所有的文件和庭审记录都全部洒落到了地上。

严杭:真是倒霉……(连忙蹲下去捡散落的资料)……(看到了之前的胜诉记录)

11年前【斌西省高级人民法院】

法官:现在对斌西省平安市离奇杀人案进行公开审理。

整个法庭都是严肃,庄严的氛围,坐在辩护律师座上的,正是严杭,另一边提起公诉的人员,是斌西省检察院的资深老手,而被告不是别人,就是白石。

法官:辩护律师,准备好了吗?(法官敲了敲法槌)

严杭:当然……准备好了。(利用我谈判的知识能力,即便对面是检察院的前辈,我也不会输)

检察官:由我来做开庭陈述吧,发生在平安市一个小户中产人家的房子里,犯人用水果刀,将全家上下七口人全部杀害,无一幸存。

法官:案件大致清楚了,那么被告,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想说的?

白石:啊?……我不知道啊……我是以为这里有好吃的,所以才过来站着的不是吗?

旁听人员:1他在说什么啊?2……是啊……他在说什么?3他连自己杀了人都不知道吗?4天啊……真是太可怕了!5那个人该不会是变态杀人狂吧?6简直不能想象……

法官:肃静肃静!!!法庭上请保持肃静!!那么被告,你对案发当日所发生的事情完全记不起来了是吗?

严杭:咳咳咳……法官大人,请恕我打断一下,我的当事人,对当日的状况完全不记得,并且,所有警方所提交的证据,都是状况证据,也就是说,对方根本没有能够指控我当事人的决定性证据。

检察官:反对,水果刀上的指纹就是最好的铁证。

…………那个时候,整个庭审不知道进行了多久,最终,似乎是以我的胜利告终了——严杭

至于我是如何胜诉的?……实际上,在对面检察院的老前辈的强力围攻下,我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得以救命,那就是……白石的精神疾病,只要证明白石拥有精神疾病,在案发当日是因为精神失常而杀人,就能够胜诉,然后……白石就被关进神经病院,而我,继续我的律师生涯。

但是……似乎不可能,因为,白石的命运,包括我因为一己之私的胜诉,将所有人的命运摧毁——严杭

白石:我没有病!!喂喂喂……你们放开我!!!我只是来吃东西的!!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我不要去医院!

严杭:……(转身想离开法庭大门,却被一堆记者挡住了)对不起,无可奉告。

我推掉了所有的记者逼问,包括当时,保存有良知的人的指责……没错,我的律师生涯结束了。

10年前(严杭拜访白石之前)【斌西省平安市】(案发现场)

严杭走入了早已经被废弃掉的一间小宅里,自案发过去后已经3个月,立案调查工作也已经结束了。

严杭:不过……为什么,我要再次来这个地方呢?是因为我的良知吗……(摸自己的心)

严杭:也许吧,我想亲眼证实,究竟那个所谓的精神病患者,是否犯了下杀人的罪行。

真是可怜,整间豪宅里所有的人都被刀捅死了,虽然尸体早已搬走,但是毕竟想着这间屋子里曾经有多少鲜血淋在上面,就感觉到浑身发抖——严杭

严杭不断地到处搜取资料,翻阅散落在地上的各种文献和资料,包括之前向警方隐瞒的调查点。

严杭:案发当日……案发当日……好好想想……白石究竟在不在这里?

10年前(拜访白石)【斌西省精神病院】

严杭:(……我在想什么呢,我应该……带着这个……从公文包里洒落的水果刀被迅速捡起)

严杭拿着水果刀,凑近了正在昏睡的白石,看着一脸无害的白石,严杭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严杭:杀人犯……杀人犯……就是你……毁了我的人生……即使……我要用一辈子去赎罪,我也要……用这把刀,结束你的生命!!!!(举起水果刀)

这个时候,奇迹的事情是,白石突然醒了过来,也许是严杭的声音唤醒了白石?

白石:你好!!你是来看我的吗??我很高兴!!!(严杭的水果刀悬在半空中)

严杭:……!!……你……(为什么……不管了……一刀下去就结束了!!)

白石:啊……!!我有水果!!(拿出一直放在兜里的苹果)你是来削苹果,然后我们一起吃的吗?

严杭:……!!(流汗,浑身紧张,下不去手)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

白石:杀人?杀人是什么意思?是……和别人一起吃水果的意思吗?好……

严杭:你这个……(白石完全无辜的眼神打动了严杭)

严杭:……(这个家伙……!!不像是在说谎……他连杀人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但是……为什么……)

严杭手上的水果刀直接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白石:你怎么了?东西掉了啊……捡起来,我们一起把这个苹果吃了吧。

严杭:我来告诉你杀人是什么意思吧,就是把别人的生命夺走。

白石:把别人的生命夺走?那是……死的意思吗?

严杭:没错,就是死,你让人死亡,你难道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白石:……有吗……我好像……没有啊……难道吃掉食物也是杀死食物!!啊……好可怕……

严杭看着白石纯良的抱头痛哭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

严杭:你毁掉了别人一家,就因为你这个纯良而又无辜的样子,所谓人格分裂就是这么恶心的事情吗?

白石:人格分裂?什么意思啊?(一脸疑惑地问)

严杭:……我想,我必须要赎罪了。(捡起水果刀,要自杀)

白石:那是夺去自己生命的行为吗?(一个发问直接让严杭愣住了)

严杭:(双手将水果刀握得原来越紧)是的……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不……是另一个你做的。(眼泪流下来)

白石:是吗……那我是做错了事情吗?……(一脸委屈)

严杭:你要赎罪,还有我……!(一脸严肃地瞪着白石,把脸凑近)夺去别人的生命……那是你做的无疑……但是你却逃脱了应有的惩罚……所以……你……还有我……要得到救赎……必须要……赎罪。

白石:那……我们做好事就可以赎罪吗?做错了事情我们可以做好事吗?

严杭:做好事?呵呵呵呵……你这幼稚的人,从你嘴里说出口,我真是傻到极点了,我倒不如现在就自杀。

白石:不要夺去自己的生命!……我知道死像是睡着了一样吧……大概。(挠头)

严杭:你想怎么赎罪?(这个人格分裂的混球玩意,能说出什么像样的话?)

白石:(伸出手给严杭)那我们去帮助别人吧,让他们不再死,被夺走生命……是这个意思吗?(微笑)

严杭:……啊……(被一席话惊呆了,克制不住自己的手)

水果刀这次是永远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最后……苹果吃完了,我和白石的赎罪之旅,不为人知的过去,就是从此刻开始的——严杭

10年前(调查御宅)【斌西省平安市】

严杭:看来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了一个事实……(看着所有整理的记录和报告)

看来是我的自私毁掉了自己,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够赎罪……我真想死去,不再活着——严杭

严杭心情十分沉重,提着以后永远都不会用到的公文包,要离开大宅子,但是……大宅子的内侧的柜子里,发出了声响。

严杭:什么……!!什么人……!!!(将公文包抓紧,畏畏缩缩)

从柜子里爬出来的是一个瘦弱不堪的男孩子,大概5,6岁左右的样子,嘴里吃着地面的灰尘和石子,牙已经掉了好几颗,满身疮痍还带着血迹。男孩赤裸着上身,下身只穿着半条短裤,眼神无光地看着严杭。

严杭:……你……是……你是这家子的人吗?

男孩:……(两眼无光)饿……(地上有一件被吃掉的衣服)

严杭:……(他……饿了3个月了吗……吃自己的衣服……喝脏水和吃石头度日吗……!!)

男孩:饿……(两眼无光地看着严杭的公文包)

严杭:……难道是这家子的人吗……是吗……但是……当时报告上并没有提到是八口人啊……(难道说……!!!这是……领养登记的孩子吗……!!还是非法……我不敢想象……这孩子究竟是什么……)

男孩一个踉跄爬到严杭面前,从状态上来看,经历了三个月的饥饿和精神冲击,已经神志不清了。

严杭:……(从大屠杀中幸存下来的孩子……这就是……你的命运吗……真是太可怜了……)

严杭从兜里拿出了一块巧克力,递给这个男孩,男孩直接连带包装纸全部吞了下去,嚼也不嚼。

男孩:……饿……(两只手想去抓住严杭的衣角,但是严杭突然害怕地跑开了)

严杭:……!!!罪孽……罪孽……!!!(转身逃跑!!!)

詹地佐此时正在斌西省周围进行访谈工作,这就是詹地佐将孤儿收留的来历。

严杭:(我太害怕了……为什么我不敢直面那个孩子……只是给了他一口吃的……)

严杭:也许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孩子胸口前的胎记……那是……我们罪孽的根源……

严杭:就是那个……那个事件……最终迎来了我们雇佣兵团最终的……报应……!

因为当年的那个孩子……就是如今要将我们杀死的,超能十四的……宏毅。

(memoryend)

下节《人格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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