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段锦池自己也觉得这种传闻不太可信,只是一时气起就怀疑上了。他虽然不是很了解四弟,但知道他向来对女人兴趣很一般,加上这浣溪还是差点被他休掉的女人,怎么又会突然来打主意呢?
“这种话,我自然是听听就罢了!你刚才说金枝得了重病,现在怎么样了?”他变脸倒是快,听丫鬟这么一说,气立即就消得差不多,又亲昵地伸手搂了浣溪的肩。
浣溪心里很不是滋味,强忍着敷衍,“医师正在给她医治,王爷一路辛苦,我让人准备些酒菜,给您接风。”
“好好好,我也正想和你喝一杯!”
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段景池也换了轻便的衣服和浣溪对桌而坐。
浣溪并没有什么话想跟他讲,只好不停地给他倒酒。
二王爷连着自干了几杯,看夫人的眼神便一点点黏起来。
“这次外出我到了一个地方,那里的一个朋友招待我去花楼吃酒,本来我有些劳累不想去,可那朋友竟说‘这楼里的花魁人称小貂蝉,是皇上都没见过的美色!’他这样一说我就好奇地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兴高采烈地讲着,还希望浣溪能给他些回应。
去花楼做的事情应该不止喝酒吧?浣溪不愿多想,顺着他的意图附和:“结果怎样?”
“哈哈,结果那个小貂蝉,跟你长得很有几分神似!”
浣溪眉头一皱。就算那女人果真美若貂蝉,毕竟是个青楼妓女,她从不觉得自己身为相府千金地位高,但也绝不甘心拿自己跟个妓女比吧。
而且段锦池跟她讲这样粗俗的事,也让她很不舒服。
还好浣溪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她只不开心了一小下,就换了个角度想:夫君是不拿我当外人。
“王爷不要说笑,浣溪是良家女子,怎能和那花楼女子相比。”
“哈哈哈,那倒是!花楼女子就是风骚的很,但溪儿在我面前也不要太拘谨了,尤其是在我们——”
“王爷您喝多了!”浣溪不让他继续说。
“你看你看,小脸又红了,也罢,本王吃多了荤腥,在你这里就当吃素了!溪儿你知道我这次出京是做什么去了吗?”
“王爷不说我哪里会知道。”
“皇上又嫌**女人看腻,我去带几个新鲜的回来给他!这皇上对朝事敷衍,对床事可是一点都不敷衍,他恨不能全天下的美女都归他睡,朝中哪个臣子多娶了一个老婆都令他不高兴,好像从他嘴里抢了块肉!哈哈,幸亏你藏在深阁没被他发现,不然就轮不上我了!”段锦池大概酒喝得有点急,脑子越来越不清醒,浣溪也越听越皱眉。
这还不算完。
“你知道老皇上最可悲的是什么吗?”他再喝一盅后继续问。
浣溪不答。
“他整天什么都不想,就想着睡女人,却睡不出第二个儿子!哈哈,我娶了个冷淡的正房还能弄出两个,你说他可怜不可怜?”
浣溪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说:“我给王爷热热菜去!”
“菜不需热,你还是给本王爷热热身子吧!”
“王爷——”浣溪用力挣脱开了段景池欲搂她的手,闪躲的动作里明显流露出对他要做事情的一丝厌恶。
二王爷脸微微一沉,“怎么,连素也不让我吃了么?”
“臣妾这几日身子不干净。”浣溪慌忙找了个推脱的借口,听过那一番胡言乱语,闻着他满身的酒气,她连委屈自己一下都不想。
这个理由找得好,段锦池对女人那几天的身子很忌讳,就算再欲火难耐也不会碰。
可是同时,强忍了欲望的他也十分不痛快。
“你身子不干净的可真是时候!既然如此,那这几天我就不来打扰你了!”他连酒也没有继续喝下去,带着气离开了这里。
“夫人,王爷怎么了?”碧玉见段锦池离开时脸黑的跟铁锅底儿一样,紧张地来问主子。
浣溪气得半天才缓过神来,冷冷瞅着满桌饭菜的残汤,想着他临走前说的话,自嘲地说:“想必二王爷是把我这里当了窑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