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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情窦初开释沐槿 (中)

是梦吗?很虚无,心就像被掏空了,没有任何感觉。

置身于一条陌生的道路,周围黑灯瞎火;伸手,抓住的尽是黑暗。

一步一步向前,终于,路的尽头出现了一抹白光,那是这黑暗中存在的唯一希望。

她加快了脚步,像那抹白光跑去;伸出手,想尽力地去抓住它。看到它的时候,心中泛起了波澜;可惜怎么也抓不到,它总是从她的指隙间流走,那是逝去的木槿花……

白光聚集成一点了,它这么快就要消失了吗?不,不要!

给了她希望,为什么又要让她失望?木槿花……

她肆无忌惮地向前跑,往事残余的记忆涌入脑海;那是她不想回忆的画面……

不要去想,不要……

又向前迈出了一步,突然,一切仿佛停止了一般,周围变得格外明亮。

前面好茂盛的一棵树啊!那是木槿开花了吗?风,吹过花香,隐约看到,树下站的那个瘦弱的白衣少年;他看起来好干净啊,跟这鸟语花香的仙境格外相衬。她好奇地慢慢走过去。

“你好……请问这里是?”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少年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地说道:“木槿开花了啊……花开花落终有时。”他伸出手,准备去接那被风吹落的一株木槿花。

木槿花落到他的掌心,不知为何,她的心就像被那株木槿花时刻牵动着。

少年低头望着手心里的木槿花,隐隐约约从他的侧颜能看见,他的嘴唇勾起的弧度;“粉碎吧……”木槿花就在刹那间,像琉璃一样被他捏碎了……毫无生机地落到地面上。

不知怎么了,看到这一幕,心猛然抽痛起来,撕心裂肺地疼,疼到无法呼吸……

她哽咽着对少年大声喊道:“为什么……明明木槿开花了啊……沐槿!”少年转向她,面带微笑,他笑得真的很温暖。

她的瞳孔不由得吃惊地放大;“沐槿……槿哥哥,是你吗?你来看婉儿了……”她很激动,少年张开双臂,一双饱含笑意的眼睛,似乎是默认了她的话。

她抹去脸上的泪痕,激动地去抱住了他。没错,那感觉很真实,很温暖。

沐槿轻抚着她的头发,时间就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少年再次开口了。“婉儿……槿哥哥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你一定过得很煎熬吧?对不起……”她强忍着泪水,只顾在他怀里猛的摇头。“槿哥哥,你跟婉儿回去,好不好?”

“呼……槿哥哥也想跟你回去,只是婉儿,槿哥哥可能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什么意思?什么没机会!当初你一声不响地离开……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催眠自己;我努力地告诉自己,你没有死,你没有死!因为沐槿不会轻易离开我!可是现在,又是为什么啊……”毫不顾忌,眼泪早已沾湿了少年的衣服。

“婉儿,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这也许就是最后一眼了吧?少年轻柔的推开她的双肩,捧起我的脸,让她不得不与他对视。她努力地想撇过头。“槿哥哥,我……我很没用,很胆小。我……我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现实啊!明明……明明说好了不再去想,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她知道,尽管她这个样子很狼狈,很懦弱……

沐槿轻轻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声音有些沙哑。“不哭,哭起来就不美了,婉儿一直是坚强不屈的,不要因为我这个不值得的人,迷失了自己。”“你才不是什么不值得的人,你可是……我最珍视的人啊!”

沐槿,如沐春风,似槿年华;正如他阳光般温暖人心的笑脸。迷人,不小心就会沦陷……

“我要走了……想我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沐槿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身影也渐渐变得虚无,仿佛透明了一样。是的,他正在消失,在这无尽的相思中,消失!

“记住,为了我,更为了你自己,勇敢地去面对恐惧吧。因为……木槿在,我就在……”

“不……不要!你回来啊!我不要你走……别走,沐槿……”

从来没有哪次这么渴求过希望,竭斯底里……竭尽全力伸出手想去挽留……

当指尖触碰到那消散的身影,却化作一树木槿,繁花落下。

心,空荡。难过吗?有一点吧,但好像更多的是平静;是的,出乎意料的平静。

就让这美好的虚伪,永远地绽放吧……

“啊——!”竭斯底里地喊着,除了花落风吹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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