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会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结果竟然只是一只母鸡带着一群小鸡在荒凉的杂草地里觅食。我差点唾了三儿一口,搞这么复杂难道只是为了守这几只鸡?
八爷也是一愣,继而眯起了桃花眼看着这几只鸡摇摇摆摆的一路寻食。
我用胳膊碰碰三儿,呶呶嘴,一脸不解。
三儿似乎也不甚了解,用眼神瞄瞄八爷,眉毛朝我抖了抖,压低嗓门问八爷:“舅,这几只鸡?”
“嘘。我也不知道这灵气竟然引来的是这么几只鸡,先跟着看看,小心别出动静。”八爷一边盯着那几只鸡,一边小声回答。
我和三儿对视一眼,默默的回头盯着几只鸡看。我倒过来倒过去的数了几遍,一共十一只鸡,就跟我们乡下看到的芦花老母鸡一个德性,屁股肥肥的咯咯咯咯的叫着,小鸡却是一溜的金黄色,毛绒绒的甚是可爱。
我趴在地上,胳膊肘都酸了,还没见这几只鸡有什么大动静,一直在那个范围内来回来回觅食。眼看眼都看的酸了,快撑不住了,我轻轻翻过了身,闭了闭眼。
半响,三儿蹭了蹭我,轻声说了句:“动了。”
我连忙轻手轻脚的转过身去,一看,那母鸡带着一群小鸡慢慢的往那几株歪脖子树边踱去,排着整齐的一字,配着咯咯咯咯的‘口令’。
“噗——”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真好玩。”
“嘘——万一是‘活宝’呢?到时我们炖了吃了,一定大补。”三儿咽了口口水。
“切,很可能是谁家的鸡清晨出来觅食的。”我打击他。
正说话间,母鸡带着小鸡拐过了树丛,我们连忙跟上,等我们拐过树丛的时候,远远的看到母鸡带着小鸡仔们跳进了一棵老树的树洞里,不见了。
我正想跟上去瞧瞧,却被八爷按住了,“回去。”
回到帐篷,八爷也不解说,只吩咐我们睡觉。我恨的直咬牙,每次吊胃口。无奈,只能睡觉。
这一夜,睡的很安稳。醒来的时候太阳高高照。我好奇的问八爷那几只鸡要不要去找找,八爷笑笑说不用,晚上见分晓。
我看他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呶呶嘴,玩去了。
晚上很快就到了。
月亮圆圆的挂在半空,照得有如白昼,亮的我都能从三儿眼珠子里看到自己的身影。准12点,我们一行三人趴在地上盯着前方。那十一只小鸡和母鸡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开始在‘老地方’觅食了;四处一片寂静,除了母鸡的咯咯咯咯声和小鸡的叽叽声。
八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抓着片网,乌黑色的,递给我:“记住,等下先不管怎么着,多多,你负责拿这网抓鸡,其他出任何情况不要管,我喊你上就直接上去罩住就跑。”
我点点头:“好的。”
八爷点了点头,转头对三儿说:“三儿,等下多多一出手,你照看着我们,一旦有东西从树上掉下来,不管什么,你拿‘乾坤布’接上就走,千万不要回头,切记。”
三儿点点头,没吭声,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我一低头,才看到三儿手里掐着一块黑呼呼的巴掌大小的布,看来这块就是八爷所说的‘乾坤布’了,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
母鸡带着小鸡慢慢的往树丛踱去,我的心吊到了嗓子眼。这可是八爷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安排我单独做个事,要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我的感觉就像小时候陪三儿去隔壁马婶家偷西瓜,即忐忑又兴奋。
一闪间,母鸡和小鸡已然踱过了歪脖子树丛,我们三也急急的跟上。果不其然,它们正往昨天的那棵歪脖子树走去,没等八爷吩咐,突然母鸡和小鸡咯咯咯咯的迅速的往我们趴着的方向扑扇着翅膀飞奔过来,似乎受到了惊吓。
“上!”八爷一声令下,率先从地上一跃而起,奔向了那棵歪脖子树。三儿紧跟其后的冲了过去,留下我呆了三秒,张开了网想去罩母鸡和小鸡。。。。。。
不知道是我眼花了,还是我的动作实在太慢了。我只看到金光一闪,母鸡擦着网罩不见了,我一看母鸡没了,也急了,这网罩碍手碍脚的不好使,直接双手去逮小鸡仔了。这十一只小鸡仔一溜顺的排着一排叽叽叽叽的扑闪着它们的小翅膀,跑的飞快。
我追的气喘吁吁,竟然被它们一闪的钻进了杂草丛里,忽的没了影。我沿着杂草丛摸了个遍,也不见小鸡的影,抬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哪儿?
这明显不是之前我和八爷他们集合的地方,河倒是有一条,但河边的桥却不见了,歪脖子树也没有了。月亮还是那么亮那么圆,这个地方我看来看去,有点眼熟,可是却不见了三儿和八爷。难道我‘撞鬼’了?
我一手抓住脖子上三儿送的辟邪项链,一手还紧紧抓着之前的网罩,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我不停的给自己打气“不怕!不怕!我有辟邪项链。”
我壮着胆子,慢慢沿着河边往上游走,一边在脑海里搜索从小到大印象中的小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这条河。不知不觉中,天亮了,我看到坡上有一个凉亭。一想自己走了一夜,也够累的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凉亭里,开始边捶腿边纳闷,我这是迷路了还是咋的了,我要怎么回去呢?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又累又渴的当口,突然听到久违的咯咯咯咯的母鸡叫声,我一下乐了:有母鸡就一定有人家,有人家我就能回去和三儿他们会合了。
我连忙站起身来,准备就着声音寻去,一抬头,见一女子,一身白裙,提着个篮子,身后跟着一只芦花老母鸡和一群小鸡仔,朝亭子间走来。
我以为我眼花了,这老母鸡和小鸡仔看着有点眼熟。数了一数,乖乖,正好十一只。
我暗想,这下惨了,偷鸡仔遇到老东家了,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