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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她不是替代品

欧阳楼寐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一直忙到午膳时间,也没有看见杨小乐的身影。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声,最终还是起身朝风吟苑走去。跟在身后的叶茗着实有些惊讶,如果王爷真把杨小乐看做司徒小姐的替身,我想没必要忙完公务接着就去找她吧,或许是动了真心?

“不可能,不可能……”

叶茗想到这里连忙否定自己所想,却不知自己竟然说出了声。欧阳楼寐转头看着他,问道,“嗯?什么不可能?”

叶茗慌忙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欧阳楼寐继续往前走,刚到风吟苑墙外就听见杨小欢和菲瑶商量什么。

“小欢,要不就去告诉王爷吧?你看这天气,要是下雨了可怎么是好。”

“不要,还是再等等吧。要是王爷知晓了,又不知道……哎。”

欧阳楼寐听到此处不禁皱眉,杨小乐又干嘛了?

“何事本王不能知晓?”

杨小欢、菲瑶闻声看去,看清来人,慌忙跪在地上大惊失色。

“王爷吉祥。”

“杨小乐又去哪里了?”欧阳楼寐冷冷的问道,她还真不闲着。

“这个,回王爷,小乐她可能去花园里赏花去了。”杨小欢低着头不敢看九王爷,要是让王爷知道小乐又出府至今没回来,那还得了。跪在一侧的菲瑶看了杨小欢一眼,很是奇怪她为什么说谎。

“本王刚从花园过来,没有看到杨小乐。趁本王还有耐心,说,她去哪里了?”欧阳楼寐冷喝一声,吓得一旁的菲瑶不敢出声。杨小欢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九王爷会如此生气,再说,九王爷心中不是已经有了个司徒月吗?

“不知道王爷究竟找小妹做什么?昨日小妹回来就闷闷不乐,按理说,小妹解了皇上的毒,不求恩赐于她,她心情不好,可能出府散心,难道王爷还要治罪于她?民女没有读过什么圣贤之书,说话或许不中听,可王爷现在是兴师问罪吗?”

杨小欢说的大义凛然,一副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的模样着实让欧阳楼寐为之一惊,没想到看上去温文端庄,确是柔中带刚。

“大胆,放肆,竟敢如此对王爷说话!”

叶茗上前呵斥,其实是想提醒杨小欢说话应注意分寸,看清场合。

“罢了。”

欧阳楼寐不再言语,朝落月阁走去。想必杨小乐也只是去散心。叶茗看着王爷远去,对杨小欢说道,“王爷也只是担心小乐姑娘独自一人出府再有什么意外。小欢姑娘莫要多想。”

“叶侍卫,民女不会多想,只是此事关系妹妹,就算赐死民女,民女断不会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欺负。还请叶侍卫告知王爷,莫要将小乐看作她人,杨小乐就只是杨小乐,不会做替代品。”

杨小欢起身说罢,对叶茗微微福身,朝自己房间走去。叶茗仔细揣度着杨小欢的话,这估计就是告诉自己,杨小乐已经知道了。

“菲瑶,昨日杨小乐是不是问你什么了?”

“是的,叶侍卫。小乐也只是问奴婢小姐的事。”菲瑶小心翼翼的说着。

“司徒小姐?问的什么?”

“昨日不知为何小乐知道了小姐,还问是不是与小姐长相相似。”菲瑶挠了一下脑袋,一脸的天真说着。

叶茗大吃一惊,果然还是知道了,连忙问道,“你是如何回答的?”

“奴婢自然是如实回答。小姐眉间有颗美人痣,其它几乎无二。”菲瑶如实回答,“对了,小乐问起小姐,奴婢就告诉小乐,小姐与王爷青梅竹马,已到了谈婚论嫁,不料小姐逢遭大难,消失至今。”

“什么?真是多嘴。”

叶茗听到此处暗叫不好,转身离去,留下菲瑶一人呆呆的站着,想着自己哪里多嘴了。

“王爷!王爷!”

欧阳楼寐刚走到回廊那头,还没有到落月阁,就听到叶茗在身后大声呼喊,引来不少下人的注视,欧阳楼寐回头,皱着眉看着跑过来的叶茗。

“何事?”

“王爷……”叶茗上前附耳说道。

欧阳楼寐听完眉头皱的更紧了,“多嘴。”留下一句话抬步走进落月阁。

叶茗知晓王爷是在说菲瑶那丫头,可是,王爷难道不去寻杨小乐吗?也不知道那个傻丫头会不会想太多,或者又像三年前,一去不回。这,王爷难道不着急吗?思考间,叶茗跟着欧阳楼寐来到书房,而欧阳楼寐却站在司徒月的画像前不再言语。

“哎,今天的天儿可真不好,眼看就要下雨咯。估计还下的不小呢,也不知道杨小乐现在在哪里,下雨前能不能回来呀……”

叶茗怀抱长剑,倚在门口,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含沙射影的喃喃道。欧阳楼寐站在画像前听得一清二楚,现在的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杨小乐,如果她问起,他如何作答,一向冷酷无情的他,此时此刻竟然想要逃避。没错,他很喜欢前两天和杨小乐相处的感觉,但如果问,他究竟喜欢司徒月还是杨小乐,他不可否认,认识杨小乐确实因为她长得像极了月儿。可一想到杨小乐离开他,心口还是隐隐作痛。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欧阳楼寐坐在书桌前发着呆,外边已经黑沉沉的,雷声嗡嗡作响,狂风不止,叶茗偷偷问过门卫,杨小乐至今未回,再看看自家王爷,真替他们着急啊。

“备马。”

欧阳楼寐突然起身朝外走去,叶茗激动的忙应一声,紧随其后。

城外的一座破庙里,杨小乐躺在草垛上呼呼大睡,火苗噼里啪啦的烧着,蓝钟离坐在火堆旁看着跳跃的火苗,本来听说毒翁的闭门弟子在京城为皇上解毒,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在京城多等了一天,可是在云来客栈等了一天,也没有这个人的消息,本打算今日就离去却碰到了杨小乐,总不能把醉酒的小丫头扔下吧,无奈囊中羞涩,只能委屈她和自己一样呆在破庙中过一宿。

“嗯……头好痛。”

杨小乐扶着额头坐起身,看着火堆旁边的蓝钟离,‘她竟然没有把自己扔在路上独自离去。好人呐。’

“阿离,你没走啊,我还以为你走掉了呢。”

杨小乐笑嘻嘻的来到蓝钟离身边坐下,原来外面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的,甚是吓人。

‘阿离?这个女子还真是自来熟啊。’蓝钟离面无表情的看着杨小乐,她笑脸中总是闪着哀愁,可能也是有故事吧,否则也不会独自一人醉酒。

“阿离,你就在这里休息的?”杨小乐看着这处破庙,她一个女子竟然住在这里,想想也是,她是侠女,会武功的。

“嗯。”

“……”‘额,好冷酷哦。’杨小乐暗自诽谤。

“咳咳……”突然蓝钟离捂着心口咳嗽起来,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杨小乐才发现原来蓝钟离的脸色这么难看,抬手抓过蓝钟离的手腕,刚开始蓝钟离是拒绝的。

“别动。”杨小乐冷喝一声,不再动。杨小乐眉头紧锁,她中毒了,而且日子很久了。

“你中毒了。”杨小乐轻轻松开手,淡淡的看着身边震惊的蓝钟离。

“你懂?”

“一点,今天给你解不了,我没带药包。你这个毒,很久了吧。”

杨小乐顺手捡起旁边的一根树枝,挑着燃烧的火堆。

“是呀,很久了。”

蓝钟离看着火堆也陷入了沉思,记得在自己七岁那年,被主子买去,便命人教自己武功,十二岁那年,跟随师兄出去完成任务,主子递给自己一粒红色药丸,什么也没有说,她看着身边的师兄咽下,自己犹豫许久还是服下。后来每次任务,主子都会给自己服下一粒,虽然每次回去都会给解药,可体内仍存着余毒,最终她受不了每月噬心的疼痛,背离主子,远走他国,寻遍名医也不曾解毒,现在,她也不再奢求。可没想到杨小乐竟能替她解毒,内心还是一阵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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