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白昼是短暂的,吃完饭聊聊天说说话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晚上。
因为工作的缘故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过春晚了,总觉得自己看没什么意思,而今天却在这里从八点半一直到了十二点。
包饺子,守岁,放鞭炮,吃饺子,这些多年来未曾做过的事在这一刻全部补齐。
吃着饺子宋允的眼泪盈满了眼眶。
这是第一次有了家的味道。
无声的宋容拍了拍宋允的肩膀,对上他的目光宋允笑了,眼中的泪珠啪的落在了碗里。
宋允赶紧低头,却见宋容将她和他的碗做了交换,捏了捏她垂在桌下的手,宋容示意她安心。
抬头间却对上了一家人含笑的目光,燥的宋允赶紧低头。
“咳,老婆,我碗里的饺子吃光了”宋慕寒的声音在此刻响起,夹杂着委屈的意味。
“吃光了就再去厨房捞去啊,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许南笙撇了他一眼很是嫌弃。
“老婆,我想吃你的”可怜巴巴的话让人想笑,颇有些争宠的意味。
“给给给,不害臊!”动作与声音同行间宋允发现许南笙的脸不自觉的红了。
纵然已是老夫老妻,可却依然如同热恋中的孩童般,真好。
抬头望向宋容,却见他只是低垂着眼帘没有什么反应,好似事不关心又好似他不想看到。
宋允不懂也不明白。
吃完饭宋容拉着宋允去睡觉,本来许南笙是准备的一间房,却最后被宋容换成了两间,她知道,他只想她心甘情愿。
“好了,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回市里”走到门口宋容将宋允的门打开,回头吻了她一下。
“好,你也早点睡,记得盖被子”暖暖的气息扑在宋容的脖颈间有些滚烫。
——
看着宋允关上门宋容一下子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冰凉的地板无论如何也破不了他那被尘封冰冻的一角。
那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那年周围的血迹,身上的伤疤,一点点侵入他的记忆。
烦躁起身,对上的是他那双通红的眼眶。
屋里的温度很是暖和,可宋容却觉得好冷,脑海中的血迹始终挥之不去,让人想要发疯。
浴室里的冷水不断的冲着宋容的身体,他试图让自己麻木,最后直到嘴唇都变得青紫全身都变得麻木他才走出来。
一件浴袍随意的披散在身上,头发上还湿漉漉的滴着水,就那么无声的坐在沙发上。
窗外的雪依旧纷纷扬扬,树梢上,屋檐上,车上,地面上,无处不在,窗子上结了冰花,千姿百态。
屋里,烟雾环绕。
这一夜,有人睡的很是踏实,而有人一夜未眠。
——
清晨的阳光打在宋允身上让她浑身都懒洋洋的,刚打开门便听到了剧烈的咳嗽声,声声震人心肺。
她皱了皱眉打开宋容的房门,只看到宋容刚穿好衣服,有些压抑的咳嗽着,连她过去都仿佛没有看到。
“怎么咳得这么厉害,昨夜没盖好被子?”宋允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皱着眉问道。
“咳咳,被子掉地上了,也忘了关窗,咳咳!”握了握宋允的手宋容示意她安心。
“这么大的人了还让人一点都不省心”无奈的起身将窗子关上,又给他倒了杯白开水。
递给她的时候宋允无意间看到了他手腕上的淤青,已经范紫的青被用衣服遮盖住了却还是在无意间漏了出来。
不顾他的惊讶。宋允扯过了他的手臂,霎那间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