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在非洲大陆上的常见的厮杀。
独角羊和霸王狮的终极较量。
势均力敌?
鹿死谁手?
这边也丝毫不敢懈怠。
第二天林耿立即揣着自家的上等茶叶和一套瓷器赶到井凡家。大家可不要小觑那套宝贝!那套瓷器可是孙梅的心头肉啊!
天知道这套宝物得到是费了多少周折?!
可是为了女儿,这些都忍了!
可是对于林耿的造访,井凡却是意料之中的。
如若不是昨晚张三笑的突然酒局,井凡也不会立马断定林耿的这套瓷器是为了什么。
很好的一项预习么?
林耿秉承了生意上的惯有作风,三分旧事,三分桌边话。
蹩脚却实用的商业谈判性的寒暄,硬是让井凡喝了好几杯茶之后才说上正题了。
“井校长,我有一事不明。”
林耿惯常的平稳语调,仿若不过是好久不见的一次闲话家常。
“哦?”
井凡心里打了谱了。
“什么事?”
放长线钓大鱼!
“我女儿林幂在A班被伪休学了。”
还是跳进了这个坑啊!井凡心里一阵唏嘘。
“详细点,伪休学?”
井凡无比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掌控一切前世今生的大局感。
“就是孩子逃了一下午的课被张班主任休学一个星期,最后孩子不好意思回家跟我和她妈妈说,就把东西还藏在学校,结果东西又被班主任发现了,于是就找孩子的茬儿,这样的事情,很是焦头烂额呀。”
林耿嚼完这些字句顿时有点晕眩。
什么时候他也这么长舌了?!
“A班的班主任是张扬啊。”
井凡故言。
“对,就是他啊。”林耿接着话茬。
顿了N秒后,井凡拖沓着隆重的后鼻音,缓缓地启口了。
“他不是个容易搞定的主儿啊!”
哦?
这是潜台词么?
不过是暗示林耿的行头太少了,要把这件事办成,起码也得送个五六万吧。
不过,大言莫须行,都懂。
林耿甚知,剩下的不过是讨价还价的周旋了。
“他愣是要林幂退学,你说这孩子犯了什么错,说退学就退学,这不没天理了吗?”
周旋?!
“你既然找了我,这件事我就给你办了,谁退得了她,张扬太不识抬举了。”
井凡心领神会,就会意性地遛遛。
“校长,您说这话,我就放心了。”
天时地利人和!
林耿说着拿出了瓷器和包装精美的好几罐茶叶,表情谄媚了一些,说:“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井凡忙站起身来推托,那动作是啥都出来了。
“都是熟人了,何必每次都是如此大礼呢?还是带回去吧,家里的茶叶都是成箱成箱的。”
边说边把东西往对方怀里推。
礼轻?
林耿听出了话外音,备用方案马上启动。
他连忙掏出了自己的红包,塞到井凡手里,忙说着:“小小诚意,不成敬意,不成敬意,还望收下。”
还是职业必备的委曲求全的讪笑。
哦?
井凡瞪了一下眼珠子,两眼是开了两朵迷离的梅花。
这是林耿早就料到的,故采用了B计划。虽说是被迫这样低三下四,蝇营狗苟,可还是万分的别扭,这让林耿笑起来是万分艰难。
可是,如若不这样,他兴许丢弃的不是他的个人的尊严,而是,他对家庭的承诺。
若无信,定然不知其可。
井凡两眼梅花地接过这种大号的红包,掂量了一下,心里有了个数目,一时间嘴角翘到了耳朵上了,慌忙摆手:“这怎么行呢?都是小本生意,挣钱都不容易啊。”
可是,他的手牢牢地攥着那一叠钞票。
姿态有时候真的在被这样的冠冕堂皇者践踏!
“只要校长帮我解决了这件事情,多少钱都不在话下。”
林耿把钱推了回去,事实上也只是把钱推得离井凡更近了一些。
“我知道林家是爽快人,那这样吧,这钱,我暂且收下代为保管,如若事情未成,定当物归原主,怎么样?”
咳咳!
林耿扭曲地笑了一下,他特想对着井凡大吼一声:你如豺狼一样的大口吞掉的东西还吐出来吗?还是想给别人你的代谢产物?
可是,事实上,他是这样回应井凡的。
他紧紧地握住井凡的双手,井凡的手里紧紧握着钞票。
林耿诚恳地望着井凡,万分感激地说道:“谢谢您啊!您是清远的好校长!”
井凡也是温情脉脉的——眼睛里全是票子啊!
说完林耿松了手就拜谢离开,一转过身,他就无比恶心自己刚才的那一番奴才模样。
有时候,你究竟是不知道,到底会是怎样一番环境,会让你,恶心自己。
可是,如若林耿不这样做,女儿就会被退学。要知道!被清远退学就是无法去盛程的了!这不耽误孩子的前程了吗?!
强权面前的恶心嘴脸不是强权滥用的畸形产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