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年修在孩子出生前去上早教班之后最大的觉悟就是,要给孩子一个民主型的家庭环境。
这对他们家来说并不难,陈墨本身就是在民主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他的家里也差不多是开放式教育,所以这一点可以保证。
“先生,快点,你儿子又干坏事了!”
龙凤胎难得,相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自是有所欢喜有所忧。比如现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早上,陈墨好不容易比孟年修起得早一回,打算扮演一下贤妻良母做个早餐,只听得一声中气十足的嚎啕大哭,另一个略微尖细的嗓音也跟着一起哭起来。孟年修毫无意外地被吵醒了。
孟年修早有表态,说孩子生下来后由他照顾,他不在的时候可以找他爸妈,老人家都愿意的很。事实上,他破天荒的醒得比陈墨晚原因就是因为这两个小鬼。婴儿每天的任务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累得父母精心照顾。孟年修处理完公务打算睡觉的时候,孟其奉已经睡醒了。他和比他晚出生八分钟的妹妹是分开睡的,两张小床,两个宝贝。孟年修例行公务般看望自家两个小家伙,却发现自己的儿子眼睛大睁着,湿漉漉的望着他。
湿漉漉是因为流口水,孟年修笑了一阵子,拿了纸巾给他擦嘴。动作温柔,服务周到。孟年修照顾孩子已经十分熟练,摸摸床下,又给小家伙换了尿不湿,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熟能生巧,他已荣升奶爸,只恨不得连上班时都能带着他们。
孟其奉毫无预兆地露出一个“无齿”的微笑。尽管孟年修知道只是乳儿在0到4周时会出现的反射性微笑,还是忍不住开心了一把。一时得意忘形就忍不住亲了小家伙一口,谁知刚刚还好好的小家伙瞬间就变脸了,哭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不到地老天荒决不罢休。孟年修无奈地想起白日里孟维道夸赞这小子的话:声音洪亮,是个能成大事的。
哭声震天很值得骄傲吗?他很想问问父亲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等到孟其奉把自己的妹妹吵醒之后,再用哭泣的声音奏响一首原创的乐曲时,孟年修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他十分庆幸房间的隔音效果这么好,不然他的圆圆也要饱受哭歌之煎熬了。孟年修使出浑身解数摆平了两个小家伙让他们再次进入睡眠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他快速换了睡衣,用这段时间新练就的快速睡眠大法进入了浅睡期。他还是要保持警惕的,做家长的总要留点精神注意一下孩子以备不时之需。
是以陈墨在两个孩子周身手忙脚乱时,孟年修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案发现场。
“先生,交给你了,我去做早餐。”不是她真的偷懒不想管两个孩子,而是煎蛋还在锅里,如果她不去处理,估计厨房爆发的威力会比这两个吃奶的家伙强大多了。
陈墨一边煎蛋一边想,先生会不会厌烦呢?虽然是亲生骨肉没有错,古话说了,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两个折磨人不眨眼的,难道不会让人烦躁吗?她自己看管的不多没有发言权,一般情况下白天她都会把孩子带到他们的奶奶家,由她和公公婆婆一起照顾。三个大人看两个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是善良的她就把和孩子亲近的机会让给了眼里的宠溺装不下的爷爷奶奶。隔辈亲这话真是不假,不然她和先生也不会沦落到相依为命这个地步。
“先生,我想找工作。”这个想法已经盘旋在她脑海中很久了。因为爱的是他,所以她的人生注定与其他人不同。人家是毕业就工作,她是毕业就生产。把今生全部的青春都奉献给这个男人,她不后悔。只是眼下的生活似乎太空闲了。
今天是周六,孟年修不用上班。听到陈墨的言论之后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不然你就来我公司吧。”也方便他就近照顾她。想想以后上班时也能见到她,心情就格外好。
陈墨的脸色立马变得红润有光泽,不能怪她反应过激,重生以后除了学习之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看书了。名著、诗词和小说都是涉猎了不少。办公室恋情这种东西更是被写得五花八门,要求她不想歪似乎都很与有难度。
被陌生的上司潜规则,不如被自家先生潜规则来的新鲜,陈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不想走关系。说她涉世未深也罢,单纯天真也罢,她还是想试一试靠自己的努力走下去。娘亲大人的经验告诉她:女人自立是应该的。她不是娇生惯养的女孩子,虽然生命里重要步骤的过程跟其他人有那么点差别,这不耽误她转入正轨。
在离经叛道之后,人们可能更想回归中规中矩。有人说过的,流浪的尽头,是回头。陈墨没有那么深刻的体验,她只知道,她想像一个正常的现代白领一样,有自己的生活。
思及此处,陈墨的内心无比坚定。若是按照修仙者的说法,就是道心坚定。
“先生,”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似要看到他的心里去,“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工作。”
孟年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好,头自觉埋进她的颈窝,“好。”
她的要求他一向无法拒绝。早知道她是困不住的,那双晶亮的眼睛闪烁着自由的光,向往着独立的世界。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早早地用一张证书把自己和她绑在了一起,现在又多了两个孩子。她可以出去,但他和孩子们是她永远的家。代替了从前岳父岳母的位置。
陈墨知道他这个举动代表他已经妥协。
“我会等到孩子再大一点再工作的。”虽然照顾孩子这方面她帮不上什么忙,而身为一个母亲该有的陪伴她还是会做到的。
想想也觉得他实在对自己够好了,心下一软,手中便有了动作。
细白柔软的小手覆上了他的腰腹,脑袋也偏转过来,找到正确的方向,亲吻。
绵长而呢喃。
“先生……”细碎而轻柔的呼唤,一句一句仿佛印在了孟年修的心上。
“圆圆……”情意渐浓时,他爱极了呼唤她的名字。只在两人之间流传的名字,房第之间别有一股旖旎韵味。
“哇……”第三者加入。
孟年修第一次没有在听到孩子哭时起身查看,一个俯身,压住了女人想要去照顾的想法。
延迟满足感,要让孩子在哭泣中学会等待和忍耐。孟年修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早教班一个女教授说这话时的清冷眸光,那是个成功的女人,也是个狠角色。
“孩子闹了。”他不管还不让她管吗?
“等一会儿没关系的。”孟年修的声音饱含****,带着丝丝诱惑。
二人起身的时候,小家伙的哭声已经渐渐减弱了。
陈墨的脸色娇艳欲滴,见孟年修走路时还盯着自己看,便推了他一把,“看什么?还不快走!”声音里有着尚未褪去的****。
孟年修被她看得心神荡漾,却也知道眼下容不得再耽搁,孩子可是亲生的啊!有得必有失,他开始希冀着两个孩子长大懂事了。
正常情况下,宝宝在三个月时能够翻身,六个月时会坐起,八个月时能够爬行。孟其奉和孟妍畅每一项都会早上一点。陈墨按照孟老师的指导,渐渐对两个孩子的教导工作产生了兴趣。原来换尿不湿也可以找到节奏啊。
不能怪陈墨恶趣味,就算是生理期时的特殊情况一个月也只有几天需要进行类似的活动,现在是一个月三十天风雨无阻的与不干胶打交道。陈墨在女儿光滑的小屁屁上轻轻拍了一把,孟妍畅没有躲避,反而开心地笑了。陈墨有些担心女儿是否是M体质。
做完手中的工作,陈墨看着两个小家伙睡着,自己转身去了卧室。从书架上中间一排的最左边抽出了一本书,她习惯把尚未看完的书搁在左手边,和其他没有看过的书放在一起。陈墨抱着书半倚在了床上,单曲循环着一首舒缓清雅的曲子,进入了最佳状态。
陈墨合上书,时间已是两小时后。有些意外孩子居然一直没有哭闹。她是开着卧室门看书的,就是怕孩子有个什么情况哭了听不到。
小床里的两个小家伙头对着头,睡得正香。她是突然来了灵感就把两个孩子放在一起睡了,亲兄妹之间没有点同床共枕的经历怎么行呢?她还指望着等他们大一点了给两人穿一样的衣服呢,第一周男装,第二周女装,龙凤胎偶尔也可以当成双胞胎养一养,好不容易生出来了,总要收点福利回来才好。
陈墨盘算着日后怎么给他们兄妹打扮,以便更好地祸害人间。看看时间该做晚饭了,陈墨赶忙奔赴厨房。
菜是请来的阿姨买的,她和孟年修的意思都是阿姨帮忙收拾卫生和买菜就好,至于吃嘛,他们还是习惯吃对方做的。
习惯如寄居生物一般驻扎在人们的心里,不灭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