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郁离本草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深深地摇了摇头。
唐印有些不理解,虽然自己也知道不能随随便便将人带入幽幽谷,可水碧姐姐她不是坏人,不会给幽幽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有人不喜欢,那自己也不必强留。司徒水碧淡淡地道:“妹妹倒是有心,不过我看就不必了,这么多年我都挺过来了,没事的!”
隐约之间,东方的天空现出一片鱼肚白。唐印撩开窗帘,往外瞧了瞧,甚是欣喜。指着前方叫道:“快看,是炊烟,那边一定有人家。”
咚咚咚……
屋里一对老夫妇正在做饭,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老妪说道:“老头子,你去看看,这大清早的,是谁来了。”
老人应声出去了,吱哑一声,木门被打开,却看见眼前站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姑娘,约摸十六七岁的样子。他们好像不是村子里的人,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老爷爷好,是这样的,我们一路行来,刚好路过这里,您看是否能行个方便,让我们在这吃顿饱饭?”唐印边说边笑,笑得可甜了,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一般人是不忍心拒绝的。
本来也不用这么麻烦,干粮没了可以到山里打野味。但现在车上有病号,不适合吃荤,郁离本草嘴上说着不管水碧的死活,但暗地里还是迁就于她。
“可以可以,不就是吃顿饭吗,你们舟车劳顿,先进来休息会儿吧,饭菜马上就好。”屋里老妪笑语道,“老头子,还不快招呼他们进来坐。”
在老人的带领下,唐印和郁离本草进了屋子,只剩水碧一个人呆在车上,甚是无聊。
老人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但待客是极热忱的,留他们在房中喝茶吃点心。
待得吃饭之时,唐印给水碧盛了一碗过去。食毕,两人谢过老夫妇,便走了。
老夫妇在门口目送着马车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回到屋里,瞪眼一瞧,桌上多了一吊钱,老妪摇了摇头,叹道:“这俩孩子,不就是吃顿便饭,就当自己请他们便是了,给什么钱哪!”
马车继续前行,终于行到了镇子上。大家在客栈稍作修整,也好让马儿吃点东西歇歇腿。
之前说好的,郁离本草一一兑现,虽然唐印有些不舍,但司徒水碧还是被送走了。
趁这段时间,郁离本草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了很多。可当他出来的时候,唐印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呵,真是个冰块,大木头!他的血是不是冷的啊,竟然就这么把自己给“赶”走了,司徒水碧感觉自己再一次被“欺负”了。
也不知为什么,这次怪病发作起来好像要比以前好得快多了,才一天的时间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以前至少也得三四天才能消停。水碧试着把脚放到地上,好像没有什么大碍,可以走路了。
难道这预示着自己时来运转了?想想,水碧就觉得好开心。不过,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郁离本草的样子,奇了怪了,自己怎么会想起那个大冰块。水碧晃了晃脑袋,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他只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仅此而已。
花红柳绿,市井喧嚣,这里虽比不上苏州繁华,但也别具一格。
“老板,给我来两个包子!”水碧本来也不觉得饿的,但一走到包子铺前,闻着面粉充分发酵后被蒸熟所散发出来的清香,那个美味呀,直令人垂涎。
小哥立马给了她两个包子,叫价两文,连手都伸过来了,准备要钱。
没想到水碧的反应倒是挺大,跳起来理论:“坑爹吧你,两文钱,你的包子是金子做的呀,这么贵?”
“小姑娘,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铺子上的包子那是货真价实,在本镇做得最好吃的,一直都是这个价,要买就买,不买拉倒,我可不愁卖不出去。”那人倒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不是水碧抠门,而是她身上真的只剩最后一文钱了。
“两个一文钱,卖不卖?”水碧怎么着也得把价给砍下来,不然对不起这两个香喷喷的包子。
小哥有些不耐烦了,嚷道:“说了不讲价,你听不懂人话吗?没钱还想吃包子,真是矫情!有钱就快点给,没钱赶紧把包子还我,我还要做生意呢。”
“两个一文钱,薄利多销嘛,你就卖我一份,一份就好了。”水碧“锲而不舍”地在那跟老板死磕。无奈,小哥只有从了她,收了她一文钱,摆手道:“快走吧,快走吧!”
“谢谢老板,你真是个好人!”水碧就知道,自己一定能成功的。
正当水碧洋洋得意地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与某人迎面相撞。手中的包子,飞了,更糟糕的是,掉进了旁边的泔水桶里,溅起一坨水花,好恶心啊!
“我……的……包子……”水碧简直要气炸了,柳眉紧皱,站起身来,吼道:“你赔我包子!”
那人拍了拍衣服,嚷道:“喂,凭什么叫我赔,是你自己走路不看路的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我还没怪你撞了我,你倒好,倒把一耙!”
“司徒水碧……”
“郁离本草……”
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两人都惊呆了,几乎是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郁离本草围着她绕了一圈,邪邪地笑道:“怎么又是你?说吧,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
“喂喂喂,干吗抢我台词,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才对。莫不是你见本姑娘貌美如花瑶池不二紫府无双,起色心了吧,淫贼!”水碧自然不愿甘拜下风。
又是这两个字,郁离本草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警告道:“你再敢喊我一句淫贼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就喊怎么着,淫贼淫贼淫贼……”水碧可不会被他吓到。
“你……”郁离本草是真的生气了,一个健步上前,制住司徒水碧,往她腿上重重地来了一下。
水碧立马跪倒在自己面前,本草冷冷地道:“还叫吗?”
水碧默不作声,看来,惹他生气的后果是很严重的,自己真不该跟一个认真的人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