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莫昭摇了摇头道:“爷爷的心思,我还没看懂,若说爷爷重视二哥,可二哥这几年也算是为家里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也没见爷爷说要把家里的铺子分给二哥几个,而且爷爷给二哥的差事都是各地去跑的,却不让二哥插手咱们家在临潭这边的生意,可若是说爷爷重视大哥,平时也不见爷爷对大哥如何提拔,就是到了铺子里,也都是一样的待遇,掌柜的对咱们也都一视同仁,并不因为大哥是嫡长子就变了态度,说起来,爷爷的心思我也摸不准。”
庄氏一听言莫昭也这般说,这才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道:“爷,我想着姨娘到底还不是正经的夫人,内院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姨娘在管,可是到底挂着老夫人的名号,若是哪一天祖母真的。”
微顿了一下,庄氏觑着言莫昭的神色没有大的变化,这才放了心,接着道:“我想着若是祖母真的先走了,爷爷还活的好好的,到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言莫昭的手一顿,正色的看着庄氏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因为言莫昭是庶子,又瞧见过别人家庶子分家的时候,得的不过是几百两或是好一些的顶天一千两的银子就给打发出去,家里就算是泼天的富贵也与自己没半分关系,言莫昭就会想自己到那一天会如何。
好在府里是焦姨娘说的上话,平时的生活起居也都是用的好东西,可是这些都是自己的亲娘当家的情况,若是自己的亲娘不得力了呢,言莫昭慢慢的深思起来。
府里老夫人自然是向着他们兄弟三个的,自己爹更不必说,对焦姨娘更是疼到了骨子里,因此对自己三兄弟比对大哥还要好上许多,只是无论是老夫人,或是大老爷,都不是这个言家最有权威的人,在言家,只有言老太爷说出的话,才算是最有效的,也就是说现在一切都是个未知数,树大有分枝,言家自然也有分家的那一天,若是没等到分家,老夫人就先去了呢?
老太爷会是何种态度,言莫昭是真拿捏不准。
庄氏小声道:“爷只想想这次大哥的事,虽说是打发去了祠堂,可这去与回不过是老太爷一句话的事,都说父子没有隔夜的仇,就是老太爷还真能跟自己的亲孙子生气到什么时候不成,而且这些年二哥一力的在外边跑着,家里的生意虽然大哥没真的上手,可老太爷也没放到下面的小辈手里,大的账目都是老太爷查看,就是老爷和二叔、三叔,也不过一人手上管着几样铺子,却也不是公中最赢利的,我想着老爷这些年宠着姨娘,老太爷虽然没说什么,可也没见得老太爷对你们兄弟有多亲近,如今爷也在外面能管着铺子了,可老太爷不一样没放话让爷自己看着哪间铺子,都是让掌柜的跟着,说的好了是爷年轻,让爷多锻炼,可是要往深里说,爷自己想想就是。”
庄氏其实这番心思已是动了许久,从打嫁进门,她就慢慢的摸着言家的形势,当初知道嫁的不过是个姨娘生的,她就有些不乐意,可是她娘劝她,言家六爷的姨娘可不比一般上不得台面的,那是老夫人的内侄女,大老爷的亲表妹,而且还连生了三个少爷,比正经的夫人还得宠,掌着内院的权,这样的人,除了没有一个女主人的名,其他的都占全了,就是其他两房的夫人也没越了去,可想而知,这样的当家人自然不会亏了自己的孩子。
虽说嫁进门以后,院里的用度不差什么,可庄氏慢慢的品度着,这府里谁笑到最后还真说不准,三房没有分家,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背后动手脚,都说长子继承家业,可她们这一房的长子跟她们不一心,她们自然不想着让言莫潇继承家业,可既然不是言莫潇,谁也没规定就一定是言莫询,庄氏的心思虽然没往出露,可是她暗自品着只怕自己男人跟自己也是一个心思,只不过这话没有挑明罢了。
说到这,庄氏又想起今天试探奚月娘的话,身子往言莫昭怀里移了移,小声道:“上午我约了二嫂过来说话,顺便试了试二嫂的心思。”
言莫昭一听来了兴趣,道:“二嫂都说什么了?”
言莫昭想先跟二哥抱成团,毕竟现在情况都未明,三兄弟抱成团,一致对外,没了外敌,到时候再说。
庄氏小声道:“依我看,二嫂只怕也是个不能做主的,二嫂说了,二哥早就有话,府里的事,不管大小,二嫂都要跟二哥回了,等二哥拿主意,她才能去做,不然啊,我瞧着二嫂对二哥可是怕的紧,爷没见到,二嫂说的时候,就像是二哥对着外面的掌柜发号施令一般,一字一句的,竟是怕漏了片语。”
言莫昭微微皱眉,有些话,兄弟不好说,妯娌之间透了过去,晚上再吹吹枕边风,自然也就成了,再说这种事情自然是心照不宣的好,到时候就算是后来反目了,也不会有什么不自在的,毕竟是内院女人的事,谁知道谁说了什么,可二嫂这里油盐不进的话,言莫昭有些一愁莫展。
庄氏又把身子凑的近了近,热气都能呼到言莫昭的耳里了,微仰着头,道:“听说三弟跟前的菱角这两天闹着身子不舒服呢,爷还是多关心关心,别在这时候做了什么事惹恼了老太爷,就得不偿失了。”
言莫昭身子越来越痒,被庄氏忽的耳垂一个激灵,大手忍不住就钻到了庄氏的身子里去,慢慢的动了起来,瞧着庄氏鬓角散乱,眼露魅惑的样子,忍不住扯了庄氏的底裤就撞了进去。
庄氏一边娇喘低吟,一边在言莫昭的耳边呢喃道:“爷,给妾个儿子,爷,妾要个儿子。”
言莫昭也情动的吼道:“给,给,爷给,爷给。”
整个长房,现在最珍贵的就是儿子,若是没有儿子,一切的酬谋都将付诸流水。
因着头天得了消息,第二天一早,各院的女眷就都到了上房,除了夫人们,都等着郎中给老太太把了平安脉,这才依次给屋里的女眷看了起来。
都说事有凑巧,老太爷听闻这边的女眷都看郎中,就打发了跟前思情过来听听结果,可偏巧这丫头进了院子就开始干呕起来,老太太大手一挥,恩典道:“一会给这丫头也看看,这是老太爷跟前伺候的,若是身子不妥,就赶紧送出去,可别把病气过给老太爷。”
原本思情不想看,可是老太太这话说了,她要是不看,不更像是她心虚似的,觑着各院的奶奶都看完了,这才排到她。
老太太先是关心的问了各位奶奶的情况,郎中都一一道好,就算是有些小毛病的,也不大要紧,只开了两副药调理一下就好。
主子们都看完了,思情借了老太太的恩典,也就偏坐在绣墩上让郎中给把脉,这一把,郎中的脸色变换,因为之前老太太说了,这丫头是老太爷跟前伺候的,郎中心下就有些拿捏不准,可把了半晌,又换了只手,确实如此,郎中这才松了手。
老太太瞧着以为是丫头有什么大的不妥,忙问道:“刘郎中,你只管说,可是这丫头有什么不妥的。”
来人正是三夫人娘家济心堂的坐堂郎中,言家的脉一直是他请的,在整个临潭县也是有些声誉的,这会见老夫人开口问了,拱手道:“这丫头的脉并无不妥。”
三夫人也在这坐着,与刘郎中自是相熟,笑道:“你呀,就别拿乔了,有什么话就只管说。”
刘郎中看了一眼三夫人,又回身对着老夫人拱手道:“这丫头是喜脉,已有两月了。”
“喜脉?”言老夫人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刘郎中点了点头,也不多留,他心下也有疑惑,不过这样大家的事,还是莫要搅到里头,收拾了药箱道:“老夫人,老朽先告退了,回头给各位奶奶朽的药让小药童送来就是。”
老夫人忙给身边的香妈妈一个眼色,香妈妈就包了厚些的红包随了出去。
前脚郎中才走,后脚屋里的小一辈的媳妇们就纷纷的低下了头,按说老太爷有子嗣这是言家的枝叶,自该是好事,只是老太爷这么大年岁了,养两个漂亮的丫头也就算了,闹出这样的事来,实在是有失尊敬,小一辈的媳妇们想退,可又不好马上就走,只能低着头装作喝茶的样子。
焦姨娘看着二夫人和三夫人也有些呆愣的脸色,还有老夫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忙笑着圆场道:“老夫人,依妾看,这是喜事,还得赶紧给老太爷报喜去,再有思情丫头,也不能这般坐着了,赶紧安排了稳妥的人送回去,回头再让厨房那边给思情丫头的伙食精细一些,再打发两个手脚麻利的小丫头去伺候着,想吃什么,只管与大厨房那边去拿,切莫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