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姬斜了眼厅内在男人手掌下,满足呤笑,胸肉乱颤的女人,嘴角噙了抹冷笑。
枫彤枫兰你俩便是使这小花招,想羞辱告诉我夜姬不过是一小小姬妾么。
孤月皓冽低头看着夜姬酡红媚意的脸,大掌拍向她圆翘结实的丰臀,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夜姬头顶飘来,“你自己出去透透空气,不要离得太远,宴后我派人去寻你。”
语气中透出一丝他自己也未察觉的宠溺。
夜姬嗯了一声,她勾着他的脖子慢悠悠的起身,在经过他耳朵尖时,红唇一张贝齿咬了上去,靡靡慵懒的声音带着她热热的呼吸拂进孤月皓冽的耳朵眼,“不许碰其他女人。”
说完,她便迅速离开孤月皓冽身侧,残留下淡淡的一缕她独有的媚香,逃之夭夭。
孤月皓冽久久怒视着她妖娆扭去的身影,才转头端起酒樽浅饮起来。
快步而出的夜姬狠狠打了冷颤,连忙收了脸上得意洋洋的笑,不敢回头看上一眼,一遛烟从厅门边钻了出去。
厅外候着的小厮婢女一群一堆,夜姬绕过他们步向幽静的一隅。
正当夜姬被夏夜的蚊虫叮咬烦闷不已时,走来一个给人机灵伶俐之感的婢女,她施了一礼后,低声道:“老爷要姑娘入书房一见。”
夜姬疑惑顿生,百其不解,沉沉地盯着眼前的婢女良久。见她丝毫不受影响,恭敬地微低着头,一副自己不答应便不走的意思,夜姬应道:“前面带路。”
穿廊过亭,走的全是僻静之路,夜姬暗暗记下走过的路,全身戒备,心下警惕起来。不过她转眼想到,再在别人眼中自己再卑贱也是太子爷的人,伤了自己就等于打了太子的脸,丞相也不会在自己的府邸做出不利自己的事,暗中深吸两口气安下心来。
来到一间书房外,婢女禀报过后,夜姬仍带着几许戒心走了进去。
正前方端坐在太师椅上书写着人,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过来。
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面容透着严谨,他目光如炬的盯着夜姬。
夜姬欠身行了一礼,开门见山的道:“不知枫丞相召见夜姬有何事?”
话一出,枫锦儒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直直地盯着夜姬,厉声道:“胆子倒是一日大过一日,你以为入了太子府就是太子妃了,没有后盾你永远只能是一小小姬妾。”
姬妾,姬妾,又在说姬妾。
这些人开口闭口都在说她夜姬是小小姬妾,那语气神态说得自己如蝼蚁似的他们伸伸小指便可辗碎又卑贱般。
夜姬迷蒙的水眸闪了又闪,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紧握在衣袖中的手渐渐松开,平静的望着枫丞相。
枫锦儒起身走到夜姬跟前,背负着双手,却是出乎夜姬意料之外的,语气缓和的道:“离了自家门一些时日,性子怎的变了个人似的。如今得了太子的宠,狂妄得见了父亲也不唤了吗?”
他说着看了眼夜姬,见她马上变回原来那呆呆而立,惶惶不安的模样,心下对这个素来不得他喜的女儿,又生了几分厌恶。原本见她精明了两分,还以为能帮着打探太子的动静。
转眼想到,太子毕竟对她唯一的用处,便是那绝色的容貌还心动宠爱着,按下多余的心思。
枫锦儒叹了口气,一副慈父样的道:“你这样子,叫你泉下的母亲知道会何等伤心难过。你与你妹妹为何大吵,我已知晓,早已训过她。你却实不该为这事便跑出家门,害我担忧四处寻你。论识会上,你见了你妹妹也不相认,彤儿也是赌气跟着不认。我仔细思量过,如今你已成太子的人,木已成舟不可更改,扶你上侧妃之位却是能的,唯从今往后要听我安排,不得出错。再来太子那边有何不寻常的动静,要立刻传来。”
枫丞相长长一番促膝长话,如响雷击中夜姬,大脑嗡嗡作响,在他听着平常实有许多漏洞的话中,夜姬渐渐冷静下来,平静的听着。
这原身是他的女儿,太过让她惊诧,堂堂丞相千金怎会为与异母姐妹,吵两句口角便独自跑出府的。
若真心相寻,过了论识会是否就该联系,便是自家女儿在太子府地位低下,也不告明本是枫家女儿么?
难道是流落青楼的事,枫丞相已然知晓,认为太过丢脸,所以不对外表明,只在暗中相助?
夜姬隐隐感到还有不明的地方,一时却也思不透,猜不着。丢开心思,认真的听着,努力保持平常的模样,眼下不能让他发现她并非他女儿的身份。
不管他再停顿多久,她亦不插话不询问,低垂着眼睑安安静静听着。
最后,他关爱的叮嘱道:“退吧,太子肯定派人寻你了。别忘了注意不平常之处,再细微的也要传回来。”深深地看了眼夜姬后,又道:“这可是为了你能上侧妃之位做准备。”
说完,枫锦儒唤来婢女,让她领了夜姬出门。
见人一走,枫锦儒坐在太师椅上,毫不掩饰情绪的皱出深深的川字眉。
枫绯这贱丫头从头到脚,无一处让自己顺眼的,呆头呆脑一块木头,不然哪用他再三提醒叮嘱。
便是那人人看来绝美妩媚的脸,也让他心生厌恶。
总让他想忆起那个人。
走出书房门的夜姬静静跟在带她过来的婢女身后,七拐八拐一番后,婢女指了指前方有着明亮烛光的地方,低声道:“姑娘转过这,就能见到大厅了,容我先行退下。”
夜姬点了点头,她便退了下去。
夜姬提步慢慢走了过去,心里感到怪异,却一时说不上来,不时向后看上一眼。
这时一阵急急走来的脚步声,让夜姬抬眸,来人是孤月皓冽身边的待卫,他头一低道:“殿下派人寻了两次了,还请夜姬快些过去。”
夜姬猛然转头向后看去,身后黑黑一片,隐有几点如豆大的烛光。
她打了个冷颤,这里比起太子府相对夜姬而言,更让她忧虑担惊有过之而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