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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诗梨认命了,她知道自己今天走不了了。现在她悔不当初,为什么要去洗澡,洗澡都算了,天底下的湖千千万,为什么刚好就来了这里。她死了没什么,大不了历练不成,重登天界。可是白诗茂怎么办?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暗中保护他,不让他在行军打仗中遇到危险。白老爷和白夫人又该怎么办,若她从此没了消息,不知白夫人会哭成什么样。
她闭了闭眼,才又重新睁开。开始求一线生机,“诗梨不敢要求前辈打破常规,只求前辈指一条明路,告诉诗梨应该怎么做。”
黑衣人冷声道;“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杀这么弱的人,从今以后,你就当我的丫鬟服侍我。”说完,他结了个印,打在了白诗梨身上。“不要企图逃跑,你在哪里,我都能知道。”
刚才因为他放过她产生的喜悦,此刻已经被完全泼灭了。回家,已经成了奢望。
白诗梨垂下了眼帘,“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黑衣人道:“我叫卓曜,但这个名字你人前不能叫,人后也不能叫。怎么称呼你自己决定。”
卓曜带着白诗梨一路疾驰,越走越荒凉。入目之处已经没有了凡人的踪影,到处黑压压的一片,这片地方在月光的反射下,显得愈发荒芜。又走了一段路程,才再次出现了青山绿水和居所。
白诗梨试探的问道:“不知公子要去哪里。”白诗梨衡量了很久,既然自己做了婢女,叫前辈总是不太妥当,于是改口叫了公子。
卓曜头都不回,伸手指了指下面,“自己看。”
白诗梨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条街,灯火通明,里面人潮涌动,十分热闹。待白诗梨细看才发现,那里的人个个在身上都纹了不同的图案,周身黑气环绕。这些不是人,她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也不是人界。而是魔界,那些是魔族。
白诗梨看了看卓曜又问,“不知公子到魔界来又何事?”
卓曜冷声道:“别问这么多,待会你就知道了。”于是带她一路行到了一座庭院前才停了下来,门外的小厮见了他立刻开了门,“主上。”
卓曜一直往里走,走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才进到了一间明亮的屋子里。
屋内两个美婢见到他进来,立刻福身:“主上。”
他一挥手,“都出去。”
白诗梨听到此言,也跟着两位婢女往外退。卓曜却突然一横眼看到了她,“谁让你走了。”
白诗梨愣住,抬头看他,“公子不是要都出去么?”
卓曜并不理会,只是站着不动,“更衣。”
白诗梨原本就是王母座下仙饿,照顾人的事情即便不曾亲自做过,也看的差不多了。于是立刻上前解了衣扣,将外衣脱下挂在一边。问道:“不知公子想要换什么样子的衣衫。诗梨这就取来。”
半响没有听到回答,白诗梨抬头,却见到卓曜只是盯着她。她低头将之前的举动思虑了一番,着实没有察觉一丝不妥之处,这才放下心来。当他看人只是习惯使然,于是敛目束手,装的十分柔顺的模样,听候差遣。
卓曜这时才终于说话了,“这么晚了,我要休息。从现在开始你就睡在一边的小塌上。”说着指了指旁边。
白诗梨低头称是。
卓曜又道:“我要沐浴。”白诗梨猛的看他,似乎想确定他言语里的意思,却看到了他眼里的理所当然。白诗梨彻底失望了,看来她不只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竟然还要伺候他洗澡!原来即便在天界侍奉王母,洗澡这等事情也轮不到她来做。为一个男子洗澡,就算现在日风开放,那也是身不由已没有任何名节可言的下等人要做的事。她白诗梨自从入了天界以来,还从没有这样让人羞辱过。即便她事先已经做好了当丫鬟的准备,但这种被人真正当做下人不被人尊重的感觉还是让白诗梨产生了极大的耻辱感,让她瞬间就怒了。
卓曜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入了屏风里,传来话音,“站着干什么,去准备热水。”
白诗梨忍了又忍,她吞了口唾液,才强行将汹涌而来的怒气平息了下去。转身面无表情的去外间打水。
卓曜脱光了身体泡在水桶中,闭眼假寐。还好这个脱光只是上半身的脱光,白诗梨向下看了一眼,暗暗吐了一口气,拿起棉布在他身上擦拭起来。
刚刚擦完后背,卓曜就换了个姿势,示意她擦前面。
若白诗梨是一个真正的相府千金,此刻恐怕要羞愤欲死。但显然她不是,她面无表情的扫过他的前胸,只当自己看到的是一头猪,拿起布就开始乱抹一通。
卓曜突然睁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来你不乐意?”
白诗梨猛的一惊,心下大骂自己,你干什么?还当自己是相府千金么?如今保命才是要紧!于是她立刻摆出一副委屈柔弱的模样,抬起眼来看他,泫然欲泣,“诗梨不曾做过此事,并不是要故意怠慢公子。”
卓曜挑了挑眉,“要我教你?”
白诗梨猛的摇头,内心惊惧,“不敢劳烦公子,只需叫位姐姐进来伺候,诗梨看过一遍就好。”
卓曜伸出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戏谑的看着她,“你以为伺候我洗澡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的?你这般看轻自己,我可不喜欢。”他语调平平,却让白诗梨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道:“诗梨再也不敢了。”
卓曜视线缓缓下移,盯着她那只手,眼神诡变莫测。白诗梨这才惊觉自己什么时候把手放到了他的胸前,猛然收了回来,“诗梨绝不是有意的,还请公子海涵。”
卓曜突然笑了。他虽然气质冷冽,却容颜俊朗,这一笑当真是让人移不开眼。白诗梨却开始毛骨悚然。
“你想试探我的忍耐度?”他云淡风轻的问道。
简简单单的问话,却让白诗梨惊恐异常,她还不能死!她还没有白诗茂的消息,还没有在白老爷和白夫人面前尽孝,她怎么可以死!白老爷一家才是她在这世上的唯一理由。
白诗梨立刻跪下,几乎声泪俱下,“诗梨真的再也不敢了,请公子饶恕这一回。”
卓曜看了她许久,似乎要将她洞穿,才慢慢收回了视线,冷声道:“起来吧。记住,我不喜欢人下跪,也不喜欢人哭。”
白诗梨这才如逢大赦,慢慢站了起来。拿起了水中的布,轻轻替他擦拭起来。
擦完前胸,白诗梨看了看水下的身体,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又重新睁开,正举着布就打算去擦,耳边突然传来卓曜的声音,“好了。你去外面等我。”
白诗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放下棉布,退了下去。
站在屏风外,白诗梨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个房间。房间不小,比起她在相府的卧房足足大了一倍有余。屋内的摆设很简单,几乎都是木制,连玉器和瓷器都很少有,实在是简洁的不能再简洁了,唯独那张床,十分的大,床帐轻纱质地,让人感觉烟雾缭绕,看不清是梦是幻。
脚步声传来,白诗梨立刻收敛了思绪。卓曜简简单单穿了件外衣就走了出来,坐在了床边。白诗梨立刻拿了干的棉布上前替他擦拭长发。他闭眼靠在软垫上,十分惬意舒适的模样。
过了一会,长发摸上去已经差不多干了,白诗梨才拿起梳子替他梳理起来。
卓曜低声道:“好了,你去睡吧。”此刻的声音没有了白日时的冷意。
白诗梨低头称是,和衣睡在了塌上。一直到半夜,白诗梨都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