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问世间情为何物
琼玉是个直爽性子的人,就算偶尔有些小顾虑什么的,也是在外人面前。所以,当着上善真人的面时,琼玉讲出来她心底的猜测,是道:“祖姑姑,我的心里担心,这个梦兆是让我于心难安?”
在听过关于琼玉的梦,还有琼玉和贺弘瑜之间的事情后,上善真人是看着琼玉,问道:“你呢?你这孩子的心底,在意晋阳侯世子吗?”
“在意。”若不在意,琼玉岂会来问了祖姑姑上善真人,她心底其实只是想宽解那些不安罢了。所以,在说出答案后,琼玉的心里突然放松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了。
“若如此,你又何必问别人?问自己的心底,那儿会有答案的。”上善真人和蔼的笑了,笑着看向琼玉的说了此话道。琼玉听罢点了头,她抬眼望着上善真人,认真的回道:“祖姑姑说得是,是应该问我自个儿。”
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琼玉怎么能因为一个梦镜,就被左右了呢?
辞别祖姑姑上善真人后,琼玉回暂住的小院子。刚是回去时,小丫环就禀了话,是道:“姑娘,救回来的表少爷醒了。”琼玉听罢这话后,便是前往了贺弘殷住的院子。
待琼玉进去时,正好见着贺弘殷饮下了药汤,正是递回了药碗给沈嬷嬷。
“是沈家的琼玉表妹吗?”贺弘殷的记忆不错,倒是认出来有几面之缘的琼玉。琼玉上前福了个礼,笑道:“是啊,巧遇着弘殷表哥,便是一道来了京郊的黄龙观。”
“弘殷表哥的身子骨,好些了吗?”琼玉又是关心的问了此话。贺弘殷听后,是半躺在床榻上,打量了琼玉一眼后,微笑着回道:“还要谢谢琼玉表妹的救命之恩。”
“算不得救,巧遇罢了。再说,在青州时弘殷表哥才是救了我呢。怎么着,也得让我还了恩情不是?”琼玉笑说了话后,顺势就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贺弘殷捂着嘴咳了一声,回道:“当日我是去救二弟,琼玉表妹的恩情,不用记在我的头上,搁二弟那儿就好。”贺弘殷语气里有些淡然,眼里却是有笑意。琼玉听着这回话,倒没有反驳什么的,只是好奇的问道:“弘瑜表哥在京城,弘殷表哥若有事情,为何不去寿宁侯府在京城的别院?”
“我只是想到处走走,散散心思。至于京城的别院,无甚心思去罢了。”贺弘殷回了这话,边说着话时,他的脸上没有了笑意。相反,贺弘殷的面容是带上了一点淡淡的哀伤。琼玉见此,哪还会不知道贺弘殷怕是想起了伤心事,所以,她忙道:“弘殷表哥若有难过的事情,倒是我多话了。”
“无甚无甚,反正大家伙早晚会知道的。我贺弘殷如今是鳏夫,小婉也没了亲娘。”贺弘殷摆了摆手道。琼玉见着这样,便是愣一下,道歉的道:“是我寻着让弘殷表哥你难过了,对不起。”
贺弘殷心中浮起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话?不自觉的,他就是吟了下一句,道:“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贺弘殷忍不住念了后半段的《摸鱼儿》。可琼玉这般在旁边听着悲悲泣泣的声音,着实有些不是滋味。
琼玉看着贺弘殷的消沉,打断了话,道:“弘殷表哥如此难过,曼娘姐姐知道的话,不定如何心伤?在尘世要担心,便是曼娘姐姐走了,弘殷表哥也让曼娘姐姐走得好不安心。再则说,小婉侄女儿往后,还指望着弘殷表哥这做爹的呢。”
提到了邓曼娘和女儿小婉,贺弘殷的神情总算是变了。嘴里没有再念叨话,相反,贺弘殷是沉默了下来。琼玉见着这等状况,哪里还能再打扰,只得说了一声,道:“弘殷表哥你先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后,琼玉是离开了贺弘殷暂时养伤的屋子。
在黄龙观小住的日子,倒也算是平静。在小住了两日后,琼玉给京城的爹娘寄了家书,当然,顺道里不忘记请她娘稍句话给贺芷青,说了她的近况甚好,让贺芷青这位闺蜜手帕交,是不用担心。
借着贺芷青的渠道,贺弘瑜是轻松不过的知道了琼玉近况如何。对于当了传话筒的贺芷青,琼玉在黄龙观小住期间,自然是到了山脚处的小摊上,选了两样小东西,算是谢礼。不名贵,也不值钱,却是有些纪念意义和新奇的玩意儿。
当然,有给贺芷青的礼,也是少不得亲人们要送些小礼物表示心意。
在琼玉第二次寄往京城的家书时,就是稍带上了她选得的一些小礼物。这日晌午后,琼玉让回京城的马夫领走了东西后,就是准备到后山走走。沈嬷嬷帮忙打点着小院里的安排,琼玉便是领了两个小丫环一道散了步。
“红巧、红云,前面的小亭子可以纳凉,咱们去那儿吧。”琼玉指着前面望得见的小凉亭,是对生母齐秀娘安排的两个小跟班说了话道。红巧、红云两人在烈日下,是晒得小脸有些红扑扑,听得琼玉的话,都是高兴道:“是,姑娘。”
主仆三人入了凉亭,琼玉从亭里打量着四周的风景。
在琼玉觉得歇得差不多,想是再走走路,散散步时。贺弘殷正是朝凉亭的方向走来,表兄妹见面,琼玉是见了礼。贺弘殷看着琼玉,也是还了礼,道:“遇上琼玉表妹,真是巧合。”
“是啊。”琼玉笑着回了话道。
“弘殷在观里小住的时日够久了,今日正好遇上,就先与琼玉表妹道声别。”贺弘殷说了此话。琼玉倒没有留客,因为,她也是黄龙观的客人,所以,琼玉是问道:“表哥此去,是前往京城?还是回晋阳县城老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