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可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某人心中的猎物,正想着什么时候拿下呢。
她来到厨房,在锅里添上水,盖上锅盖,然后走到另一边,从抽屉里拿出密封装好的药材,开始准备煎药。
“我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吃药了?”李承业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林安然吓得手一抖,药差点撒在地上。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走路也没声啊。”林安然转过身来,看着站在厨房门口如门神一般的男子抱怨道。
其实,他在她走后就坐不住了,最后还是忍不住下来看看她。
李承业刚要迈出一步,想靠近她些,便看到林安然有些退后的步子,他心一软,算了,还是不要把她逼得太紧了。他前进的步子收了回来,懒洋洋地靠在墙上,解释道,“习武之人,脚步声本来就很浅,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那不成了鬼了么?”林安然小声说道,却也忘了习武之人,耳力也是极好的。
李承业听到他的小女人小声嘀咕,嘴角不住地上扬,她有的时候还真是可爱的紧,让他忍不住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可惜,现在的他不能。
林安然把一包药材倒进砂锅,继续熬药,把李承业晾在了一边。
李承业看着林安然一会儿忙忙这,一会儿忙忙那的,既欢喜,又心疼,欢喜的是她这样的忙碌是为了他,心疼的是她在外工作了一天,回家还要伺候他这个病人,她都不累的吗?
林安然把煮好的饺子放进盘里,从橱柜里拿出碗和筷子,问一直站在门口的李承业,“你吃不吃醋?”
话音一落,她才惊觉这句话好像有点歧义,不待她解释,李承业很爽快地回了一句,“吃。”
林安然心下一跳,为了掩饰她的慌乱,她拿起一旁的醋瓶,手一下没控制住,便倒了满满的一碗醋,等倒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像有点多了。”
“无碍,”李承业看到满脸歉意的林安然,心里软软的,早已没了脾气。可当他转眼看到托盘上满满的一碗醋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口腔分泌唾液的速度陡然加快。她真的是无意的?李承业看到一脸无辜,像个小绵羊似的林安然,他居然有一种错觉,她善良的外壳下,好像隐藏着一股恶作剧的味道啊。
林安然把熬药的火候调低,端起托盘说道,“你是想在楼下吃,还是去楼上?”
李承业思考片刻,回道,“在楼下吧,”去楼上的话,把东西端来端去太麻烦了。
“嗯,那去吧台吧。”林安然端着饺子先行一步去了和厨房挨着的吧台。李承业跟在她的身后,慢吞吞地走着。
林安然把托盘放好,冲着走过来的李承业,说道,“你先吃着,我先去书房处理几份文件,一会儿再下来。”
林安然刚要与李承业擦肩而过,李承业轻轻拉住了林安然的手臂,好一会儿才说道,“别太累了,”
这句话就好像带着无限的攻击力,轻易地钻进了林安然的四肢百汇,把她坚不可摧如牢笼一般的心房,瞬间瓦解的片瓦不剩。
“嗯,”林安然轻声应下,挣脱开李承业的禁锢,逃似的上了楼。
李承业在听到楼上房门关闭的声音后,摊开刚才握住林安然手臂的手掌,慢慢地握紧,像是努力想要抓住什么,随之,便传来一声叹息。
他刚才想对她说,请她留下来陪他吃个饭的,他都一天没见着她了。她都不知道,他很想她吗?她哪怕多留一会儿,让他再看一眼也好啊。
早知道,他就去楼上吃了,那样好歹离她近些,他的心情就不必如此烦躁了啊。
她又去工作了,好像她总有忙不完的事。想来,他还是太弱了啊,这样总是让女人照顾着,滋味很不爽,看来得找个时间跟安然好好谈谈。他想,他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这样,他的安然就不会这般累了吧?
他的女人,总是要让他来心疼的,他怎么舍得让她为了他如此劳累呢?
林安然可不知道李承业已经在楼下暗暗下了决定。
她被李承业刚才那一句搞得有些发晕,她好像总会情不自禁地陷入他的温柔里。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会让她浑身无力,好想溺死在那心醉的漩涡之中。
她到底是怎么了?以前对男人趋之若鹜的她,为何独独对他起不了厌恶之感呢?就如他刚才那般说的,如果换做旁人,她就算不会给他一个过肩摔,起码也会翻脸走人的吧。那她刚才那副乖巧模样,是她自己原本模样吗?
她好像越来越看不透自己了呢?
林安然摇头一笑,不管怎样,李承业终归会成为她生命之中的一个过客吧。毕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到了一定的时候,他还是会离开的吧?
想到离开,林安然的心跳有些加快,莫名的有些不舍,毕竟是生活了一些日子的人,真要走,论谁都会舍不得的吧,他们算是朋友,不是吗?
林安然惨淡一笑,有些不知所措地捂住头,她的心,好像乱了呢。
等林安然处理完文件,已经十一点半了,她揉揉有些僵硬的肩膀,把文件放到一起,看着刚刚整理好的文件,轻松一笑,有了它,她明天的仗会更有把握些。
等她看到腕表上的时间,染笑的眸子陡然凝住,她好像又把他给忘了呢?
林安然赶紧走出书房,蹬蹬地下楼,全然没看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好像坐了很久,在听到书房的门开时,他的身子才算是动了一下。
林安然蹬蹬蹬下了楼,看到吧台上什么都没有,收拾的干干净净。等她到了厨房,打开冰箱,看到她买的糕点一个挨一个地摆的整齐,全部放好,没有看到剩下的饺子,应该他都吃掉了。那碗筷呢?她又去洗碗池,很干净,甚至连一滴水渍都没有,打开上面的橱柜,刚才拿的碗筷、盘子全部放回了原处,而且刷的干干净净。她有些失神地把橱柜关上,看到触手可及之处的砂锅,掀开之后,果然,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他好像把她要做的事情都做了呢,他什么时候学会做的这些呢?心思细腻到如此的一个男人,这该让她如何是好?
他应该睡了吧,林安然有些失魂落魄地靠在墙上,她真是忙昏头了,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林安然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上了楼,刚转过身子,便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咦,他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