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老王店里,听了老头子一通介绍,杨春风就觉得颇有意思,到了宋头这里,看着这不算宽敞的屋子里挤着这么多人,人人都两眼放光的盯着这些堆得高高的貌不惊人的石头,就更加觉得有趣了。看那两位凑在一起,抱着块石头叽叽咕咕你一句我一句谈的不亦乐乎,她也来了兴致,跑到他们身边软磨硬泡,两个老头没法子只好给她细细的说了起来。
赌石一般先看皮料的结晶情况,一般来说,砾石粗皮料结晶就大,结构就松软、硬度就低、透明度就差,为下品。细皮料结晶细小、结构紧密、质地细腻、硬度高、透明度好,其中,尤以皮色黑或黑红有光泽者为上品。看石头时还有看松花,莽带,咎裂等等几方面,甚至同时赌一块石头的两个人看了相同的几个方面,反而会得出相反的结论。
赌石里还有赌雾、赌种、赌雾赌底、赌色几方面。雾是指外皮与底章之间的一层厚薄不等的膜状体,雾要薄还要透,主要赌白雾和黄雾等,雾赌错了就输;赌种主要赌的是场口,因为每一个场口的石头都不一样,赌错了场口就可能输。赌裂主要赌的是石头是否有裂,有裂就会赌输。底意为底章,术语叫做肉头,赌底主要赌底的净度,粗细程度,如果底粗、黑、乱就算赌输;赌色指赌翡翠玉肉里面的颜色,没有色就输,主要赌正色绿,绿要翠要多要活。
听了一脑袋的长篇大论,杨春风只觉头上一大坨冷汗挂下来,她干笑两声,小心的往旁边挪了两挪。看着脚边那么多石头,大的几百斤,小的才半个拳头大小,她也手痒起来,随手抱了一块起来,放在面前,仔细打量。
石头灰蒙蒙,乌沉沉,她努力睁大眼睛,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啥什么名堂。刚刚听的一脑袋什么松花、莽带的,她一摊手表示完全不会用。百无聊赖的搔搔脑袋,她偷偷转过头去瞧瞧了周围的人,左边一个老爷爷,山羊须,牛角帽,拿着把放大镜,对着一块上百斤的大石,摇头晃脑念念有词;看右边,一个青年神色严肃,拿着强光手电筒盯着石头上一个咎裂出拼命照,恨不得要照出朵花儿来才算完,看到这种场面,她只好缩缩头,对着眼前的石头大眼瞪小眼。
突然之间她心思一动,咬着嘴唇偷看了一下周围,见大家各忙各的哪有闲心来注意自己,她伸出手,偷偷的好像做什么坏事一样握住石头一边,化丹田真元为灵气,轻轻的输送了进去。
灵气进入石头后十分艰涩,一点一点,花了好大功夫,才进入到石头中心。灵气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杨春风若有所思,放下手中石头,换了块试试,也依然如此。直到换到第五块,那石头个头不大,灵气注入后,一开始也艰涩的很,直到灵气进入到快中心的位置,忽然一下子畅快好多。她的小心脏顿时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起来。她眨眨眼睛,小心的输出手中灵气,一点点勾勒出石头内部的情形,过了几分钟,她放下手中原石,开始发呆了。
自己的想法果然是对的,翡翠是硬玉,既然是玉,对灵气自然有吸纳储藏的功能,哪怕硬玉的效果比什么软玉之类的差一点也没关系,无论如何,只要是玉就总比石头好的多。所以自己只要一注入灵气自然就可以分辨出石头里有没有翡翠了,甚至还可以根据输入灵气的快慢多少来推测石中翡翠的大小成色,石头里翡翠大成色好的。灵气自然输送的容易些,反之石头里的翡翠又小又差的,灵气自然也就输送艰难些。
手中这块石头本来也不大,只有脸盆大小,灵气输进去一开始艰难后来便顺畅无比,毫无半点阻碍,她估摸了一下,里面的翡翠应该极为不凡。
对着石头发完呆,杨春风直起身掂了掂手中的石头就放在一边。这时她兴致高涨,眼睛睁的大大的开始自己的寻宝游戏,一块、两块、三块······她一口气摸了十几块,才挑出两块,不过感觉这两块的品质还不如原来那块呢。
她心中略有不足,把那两块原石也和前面一块放在一起推到自己的身后,继续开始在石堆里寻找。
“老宋,她也是来赌石的吗?恕我眼拙,不知是哪位千金大驾光临,刚才也没打个招呼,真是失礼呢。”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杨春风抬头一看,正是那位时髦女郎,她涂着鲜红蔻红的的芊芊玉指,正指着自己这个方向。
宋头头也不抬道:“那是王老板和吴掌柜带来的小朋友,第一次来。”
“哦,那我更要亲近亲近了。”那女郎袅娜的走过来,亲亲热热的拉住完全石化的杨春风道:“难得有位妹妹来赌石呢。不知妹妹怎么称呼?”
“我、我姓杨”杨春风晕乎乎的说道,话没说完那女郎连忙问道“姓杨,莫不是城西杨家?”
杨春风大汗,死命摇头。
谢三思没好气道:“杨小姐正巧在王老板店里做客,我一起请来看热闹散心的,她年纪小,你别吓坏了人家。”
那女郎眼中闪过一丝原来如此的意味,掩口笑道:“是姐姐俗气了,杨小姐莫怪。”然后就转过头去又宜嗔宜喜的飞了谢三思一眼道:“谢大哥,你瞎说些什么呀。”
这时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对着宋头喊道:“老宋,过称结账。”宋头立刻从位子上一跃而起,从女郎和谢三思的中间挤过去。
“小李小武,抬石头过称吧。”宋头一声招呼,从外头立刻进来两个小伙子,其中一个正是刚才在门口候着的家伙。
两个小伙子别看瘦瘦的,手里都有两把子力气,七八十公斤重的石头一抱而起,送到外面的大秤上过磅。看到有人出手试水了,看石头的大家也纷纷跑了出来围在秤边。
“总共134公斤,67000。”宋头看了一眼秤,立刻报出了数字。
那中年男子二话不说,把身边皮包打开,一扎十万块的百元大钞露了出来。点出67000放到秤上。宋头接过,两个伙计一个拿了个点钞机,一个推了个保险柜一起过来了。宋头手脚麻利的点钞入柜,然后把保险柜往墙边一推。
此时杨春风发现大家神情都很严肃,心中一奇,就听完成收钱大事的宋头从胸口的兜里掏出包软中华,递了一根给中年男子,问:“老规矩?”
那男子眼角微微抽搐,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