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手掌仿若实质化一般,携带着磅礴的威压向着他们轰然落下,四周的空气在这种威压下发出一阵爆鸣之声,绝望的气息充斥在四周。
周围的灵气急剧的向着此处汇聚而来,整个周围充满了一种让人绝望的压抑。
在这股庞大的天地之威下,连城与应旬脸色煞白,骇然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由灵气聚成的巨大手掌,难以动弹,在这股让他们灵魂都为之颤抖的强大气息下,他们就像是一只蝼蚁,面对浩瀚的天威时,心中生不出任何的反抗之心。
巫萱全身颤抖的看着那似乎遮掩着整个天空的手掌,神情呆滞,陡然间,巫萱那惊骇的双目变了,一股强烈的愤恨之意轰然间从灵魂深处爆发,两道愤恨的目光仿若两道实质化精芒向着天空中的巨掌逼去。
“哼。”一声冷哼从天空中传来,响彻四面八方,一个青袍老者从天空中凭空而现,森冷的看着那两道近乎实质化的眸光,说道:“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青袍老者正是藤家的老祖宗,滕云天,听说自己的族人被两名先天武者杀的铩羽而归,滕云天坐不住了,方圆万里谁人不知道藤家,作为一个修真家族,有着两位元婴期老怪坐阵的藤家俨然是这一方的霸主,就连一些宗门都忌惮不已,如今却被两个先天境界的武者欺压,简直就是在赤裸裸的打藤家的脸。
滕云天来到魔炼山,感觉到魔炼山周围充斥着的那股绝望的气息,料定应旬不简单,果然,在一路悄然跟随后,来到这这片遗迹之地,作为元婴期的他自然一眼就能够看出此地的不凡,整座山岭巍峨庄严,被一种奇特的气息笼罩着,只有走进了才能感觉到此地的不凡。
如果不是跟随应旬等人带路,恐怕就是从空中掠过也只能错失宝地。
眼看着应旬等人将要在巨掌之下灰飞烟灭,滕云天的双眼露出两道厉芒,“敢得罪我藤家,就要做好死的觉悟。”
巫萱眼中射出的两道厉芒在巨大的威压下支离破碎,随着两道眸光的碎裂,巫萱陡然间吐出两口鲜血,不屈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巨掌,心中那被天地之威压抑到了极点的不屈与愤怒轰然爆发,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势自娇小的身躯中爆发了出来。
桀骜不逊、睥睨天下,此刻的巫萱像是一个从蛮荒中走出的神灵,身上带着一种暴虐的气势。
“嗷、昂。”
......
巫萱身上爆发出的气势引动了笼罩着大山的那股神秘力量,随着大山中的一声声兽吼声传出,那股神秘的力量轰然间与巫萱的气势合二为一,向着天空中的巨掌冲去。
“糟糕。”
滕云天看着这股远远超出他想象的力量,暗叫一声不好,笼罩着大山的力量在巫萱的牵动下,形成一股风暴漩涡,向着高空袭来。
一瞬间,无论是滕云天,还是那空中由灵气幻化而成的巨掌,还是巫萱等人、尽数被这股风暴所卷起,向着大山坠落而去。
“怎么会这样?”被风暴侵袭着的滕云天,心中惊恐万分,那股奇特的力量似乎带有强烈的腐蚀性,侵袭着他的全身,乃至整个元婴。
如同烟海般浩瀚的灵气不断的从体内泄露出来,元婴渐渐的萎靡,他试图遁出自己的元婴,但是却感到一种禁锢之力牢牢的压制着自己,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修为从元婴到金丹,再到凝气......最后成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怎么会这样?”山岭中,一处空地之上,滕云天颤颤巍巍的站在地上,悲愤的看着天空,惊慌欲绝。
没有了修为,没有了那浩如烟海的天地灵气支撑,滕云天像是一个暮年的老者,双鬓斑白,原本红润的脸颊变得如同树皮般干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一览无遗。
千百年的修道,无数次的在修真路上苦苦挣扎,一段段须臾的年华,他才有了元婴期的实力,他抛却了所有的亲情、友情,所有曾经的人都已经在过去的岁月中消失了,如今他连自身的修为也失去了,千载的努力一遭化为灰烬,他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滕云天对着天空嘶吼着,苍老沙哑的声音随着一阵阵的微风飘去,像是一曲悲歌在回荡。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绝对不会到这座大山前,如果他知道自己会这样,那么即便是整个藤家都灭亡了又与他何干?修真之人早已经看淡了红尘俗世,只要他还在,重建一个藤家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现在,所有的希望全都破灭,只剩下无尽的懊悔之意。
这一刻他老泪纵横,满心的不甘又怎样?愤恨又能怎样?失去的不能再从来,他此时只是一个暮年的老人。
“师父?他......。”一旁,与连城、应旬站在一起的巫萱看着藤云天落寞的样子,不忍的说道,那种绝望的不甘情绪让她为之动容。
大山的那股神秘力量似乎只是针对修真者,相比于藤云天,巫萱等人受到的压制是最小的,连城与应旬经脉中的灵气没有了,但是身为武者的真气依然存在着,而没有道根的巫萱更不用说,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不妥,对于她来说这里与外界没有任何的区别。
直到此时连城才明白当年应旬是怎样从那名凝气巅峰修真者手下逃脱的,这里的特殊力量似乎是修真者的克星,任你修为通天,到了这里也只能成为一个凡人,正如眼前的元婴老怪滕云天一般,在外面的时候叱咤风云,进了山谷却被削成了一介凡人。
这里简直是武者的乐园,修真者着的地狱。
“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巫萱看着绝望至颓废的滕云天,问着连城说道。
此刻的滕云天修为尽失,在这不时传出兽吼声的山谷中,巫萱动了侧隐之心。